而這些牽扯到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司家的事也不過是順便。
董侍郎卻不懂:“皇上如今好好在宮裏,你卻說……”不知想到什麼,董侍郎臉色微變,“你……這三年並未昏迷,而是嫁人了?”
蕭明嫻很是坦然:“是啊。他們為了逼我回來,殺了我的夫君,所以你說,這個仇我該不該報。”
董侍郎神色微變,他不確定要不要繼續合作,之前他擔心對方沒實力撼動錢國舅,如今卻又怕她若是當真得手或者繼續動旁的人,到時候對整個趙國……是滅頂之災。
可同時,他對上蕭明嫻古井無波的眸子,心底一駭,她既然坦然說出這一切,怕是,沒打算讓他有機會再將這些事說出去。
董侍郎久久盯著蕭明嫻良久,最終還是想到老師這些年慘死的畫麵,他咬著牙,他已經要死了,隻要能給老師一家報仇,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更何況,即使沒有他的同意,以目前的狀況,其實由不得他不同意。對方就如她所言,告訴他,隻是讓他死而瞑目。
董侍郎同意了,他告訴蕭明嫻一個人名與地址,以及信物和暗號,這兩樣東西才能拿到那些證據。
雖然不多,卻也是他這些年所查所得。
董侍郎道:“我的書童年紀不大,能幫我好生安頓了嗎?”
蕭明嫻:“可。”
董侍郎又囑咐一番,直到最後,他才又忍不住咳起來,血這次大片沾染帕子,顯然已經時日無多。
蕭明嫻起身,望著董侍郎,歎息一聲,重新恢複之前來時的樣貌,暫時走到外間,沒去看裏麵的情況,即使董侍郎今日不死也活不久了,書中他病得太重,後日半夜沒撐住沒了。
如今也不過提前兩日。
她會將他未完成的繼續完成下去,也算是全了他這輩子的夙願。
直到半柱香後,蕭明嫻才慢慢回到內室,董侍郎躺在那裏已經沒了氣息,隻是他閉著眼躺在那裏,嘴角卻是揚著的,這讓蕭明嫻站在幾步外久久沒動彈,許久後,她才緩緩上前,握住董侍郎的手腕。
半個時辰後,書童的湯藥熬好來叩門,門從裏麵打開,卻不是來客的公子,竟然是披著外袍蒼白著麵容的先生,書童激動的差點將湯藥碎了:“先生您能起身了?”
“董侍郎”掩唇咳著:“是的,那位公子過來時給我一枚救命的藥,如今已經好多了。隻是這事暫時別說出去,你去替我再拿一副藥回來,我與那位公子還有些話要說。”
書童自然沒意見,很快就將湯藥放下捏著藥方激動地跑了出去。
等整個宅子空無一人,蕭明嫻頂著董侍郎的麵容才將真正的董侍郎包好,走到空的院子裏,拍了拍手,不多時,一個體格很壯臉上帶了刀疤的男子一躍從外牆跳了進來,看到蕭明嫻像是沒看到她已經變成董侍郎的模樣,靜靜走過去,將董侍郎的屍體往肩膀上一扛,朝蕭明嫻點點頭,就很快離開,前往蕭明嫻早就置辦好的空宅子,裏麵挖了一處冰窖,能暫時存放董侍郎的屍體。
蕭明嫻則是等書童回來,交代書童一番,說最近晚上他要繼續去醫治身體,就暫時不回來了,讓他不要對外人多說。
書童是董侍郎小的時候收留的孤兒,很是聽話。
蕭明嫻這才遮擋一番後離開帽兒胡同,隻等明日回刑部報道。
蕭明嫻等刀疤男安置好董侍郎的屍體後將人名與地址,以及信物和暗號告知對方,讓他將董侍郎這些年收集到的證據拿回來。
刀疤男離開後,因為地址離奉城有段距離,一來一回加上拿到證據耽擱的時辰,來回需要一日一夜。
蕭明嫻對刀疤男的身手很放心,她晚上回去後將董侍郎的事告知了司俞。司俞沒見過董侍郎,當年司家出事,董侍郎將司俞姐妹送出去時她們還在繈褓中,如今十五年過去,司俞姐妹對董侍郎並無印象,卻也知這人對她們的恩情。
司俞雖說早就從蕭明嫻這裏知道董侍郎活不久,麵上沒說什麼,可心裏依然不好受。蕭明嫻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今晚上好生去歇息,從明日開始這一個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要在這一個月內盡她所能將能安排好的一切都準備妥當,同時手上得有進宮後與趙奉帝談判的籌碼。
如此一來,才能借著趙奉帝的手,徹底將錢國舅等人落馬。
隻是趙奉帝會不會與她合作蕭明嫻暫時不知,可她要做的事卻沒打算就這麼算了,如若到時趙奉帝不與她合作,那她就換個合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