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更為簡單,隻是一些細微的記錄,至於鞋子上泥土較多蕭明嫻多看一眼,不過目前為止這一點倒是沒任何特別之處,當時眾人去的較多的就是牡丹園,既然種著大片的牡丹,那自然泥土也多。
“頭上有傷口怎麼回事?難道這個才是致命傷?”賢王等人不知何時站在蕭明嫻身後,因為她是坐在輪椅上,是以驗屍單上所寫一清二楚落入眾人眼中。
蕭明嫻將死後血液不再流通說了一遍,“致命傷的確是心口那一擊。”既是胸口也是心口,因為儀佳郡主是女子,說心口較為合適。
賢王臉色沉沉,回頭看了平津侯一眼。
平津侯心一抖,低咳一聲:“既然心口才是致命傷,莫非當真是簪子?”他有意想早些結案,雖說與蕭府有姻親關係,可若是賢王的怒火能對準蕭府,他好歹能喘兩口氣,一直對著這樣怒氣頗盛的賢王,他也吃不消。
蕭明嫻看了眼平津侯,淡淡道:“沒有證據前,任何人都是凶手。”
這話順利讓本來打算讓人將那個蕭八娘抓來的賢王冷靜下來,敢對儀佳動手顯然是個不怕事兒的。儀佳郡主身為賢王獨女,又自幼盛寵,她若是出事賢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據說那蕭八娘還未及笄,心可還沒這麼狠至於將自己給搭進去,所以若是凶手故意栽贓陷害,到時候耽誤擒住真正凶手反倒是中了凶手奸計。
賢王深吸一口氣:“董侍郎說得極是,眼前需要如何查?董侍郎盡管去辦,無論是誰,隻要有懷疑都可提來審問,有本王為你做主。”整個京中,除了宮裏那幾位,還真沒有他不敢動的。
平津侯臉色慘白:賢王這是何意?莫非連他府上都懷疑了?
有賢王坐鎮,蕭明嫻想查誰頗為容易,即使是侯府女眷也輕而易舉。加上當時出事時大多都是女眷在場,也的確需要仔細盤問一番。
不過在侯府中女眷來之前,蕭明嫻需要盤問一番當時跟在儀佳郡主身邊的婢女嬤嬤。
昨日跟著儀佳郡主前來侯府的一共有十人,其中車夫一人,護衛六人,另外三位有一個嬤嬤兩個婢女。
嬤嬤是儀佳郡主的奶嬤嬤,是賢王妃還在世時陪嫁帶來的,對儀佳郡主忠心無二,加上又是賢王妃娘家的家生子,儀佳郡主對這位奶嬤嬤也算是唯一不錯的,這位嬤嬤並無動機。至於車夫以及護衛當時都不允許進入牡丹園,事發時七人都在苑外,與其他來侯府的女眷護衛或家丁待在一起,有人作證並未離開過。
至於兩名婢女從出事後雖然查明當時並不在場,卻因為儀佳郡主出事被關了起來。
經過一夜嚇得不輕,兩人都是自己必死無疑。她們跟著儀佳郡主出府赴宴,結果主子死了,當時她們並沒在主子身側,隻護主不力這一條她們就沒活得生機。
被壓著過來時兩個婢女連精氣神都沒了,渾身顫抖跪在那裏白著臉瑟瑟發抖。
蕭明嫻一開始沒開口,隻是靜靜看著這兩人,年紀很輕,十六七歲的模樣,與儀佳郡主年紀相符。儀佳郡主今年也過了十六,本早該議親,隻是儀佳郡主一向備受寵愛,加上看不上旁人,性子又潑辣驕縱,雖說身份高,又有賢王這位父親,但並不是當家主母的人選。
門第高的不會將儀佳郡主當做兒媳人選,門第低的儀佳郡主又看不上,這婚事也就一拖再拖。
蕭明嫻看了片許,這兩位婢女的確不像是有心虛的心思,這才緩緩開口道:“事發時你們二人在何處?為何沒跟著郡主?”
儀佳郡主的奶嬤嬤當時剛來侯府時身體不適,所以並未跟著去逛牡丹園,是在苑子外坐著,而事發時奶嬤嬤四周都是人,事發後就病倒了,到現在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