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笑誰是狗(1 / 2)

第五章誰笑誰是狗

翟欲曉沒有見過林普大笑,最近使盡了渾身解數在逗他。林普喜歡跟翟欲曉玩兒,每每她煩人勁兒上來逗得厲害了,他氣急敗壞地走開,但總是沒多一會兒,就怏怏地又再回來。翟欲曉身為“顏狗”百般折騰也得不到林普的笑容,耷拉著肩膀很是煩惱。

花卷得知翟欲曉的煩惱,舔著手指上的柿子汁,道:“這個多簡單哪。”

花卷跟翟欲曉一說自己的主意,翟欲曉笑的眼睛都沒了。花卷真的是個絕頂聰明的朋友,雖然他卷子上的成績總是如此稀爛。

小團體在沙發毯上盤腿圍成一個圈,互相打量著,開始了一個“誰笑誰是狗”的遊戲。

林普也不知道為啥,平常看到翟欲曉和花卷,並不覺得他倆可笑。他倆的笑話也都不好笑。但此刻他倆突然都一本正經地繃著臉,互相打量著,互相監督著,就莫名其妙感覺真的是……太好笑了。

林普最後笑得歪在地毯上,眼淚都憋出來了。他的眼睛本來就大,恨不得占小半張白嫩嫩的瓜子臉;黑眼仁也多,一旦沾染了情緒就非常生動。翟欲曉愣愣瞅著林普,她仿佛在他眼裏看到去年過年時在舅舅家燃放的一簇一簇的煙花。她吸了吸鼻子,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花卷也是久久訥訥不成語。

花卷這天晚上回到家裏,突然纏著他媽非讓媽給他生個弟弟,她媽怎麼解釋都不行,讓他爸爸打電話解釋也不行。寒冬臘月的,花卷小朋友最後被他媽拎到陽台上冷靜去了。

——花卷的爸爸在晉市工作。晉市距離大都兩個小時的高速車程,實在不算近,所以他爸爸一般攢四天假一個月回來一次。

翟欲曉的期末考試成績不太理想,數學九十四,語文七十六。柴彤在學校時就陰著臉,拎著翟欲曉回家的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翟欲曉蔫兒蔫兒的大氣不敢喘。

柴彤翻出鑰匙一打開家門,翟欲曉內心火速滑跪。她爸爸此時還沒有下班,沒人能救她。

翟欲曉在門口對手指:“媽媽,我想去樓下找花卷寫作業。”

柴彤將鑰匙扔在玄關上,轉頭斜睨她一眼,道:“寫什麼作業?以後不用寫作業了,書包放到沙發上,去看動畫片兒吧。”

翟欲曉耷拉著嘴角揉著自己的書包帶不吱聲。

柴彤突然揚起了聲音:“你上課都在幹什麼?老師在上麵講課你在下麵幹什麼?卷子上的題你做過沒有?啊?!翟欲曉,你要是不想上學了,就麻利兒拎個麻袋去給我撿垃圾,我告訴你,這回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了我都不……”

柴彤的“心軟”兩個字猝然叫連續數聲震天的踹門聲夾斷。

翟欲曉正在玄關處靠牆萎靡著,聽到踹門聲,她尖叫一聲,大步奔向柴彤。

被踹的是樓上的門。樓上有東西兩戶,隻有東戶在住著人,就是林漪和林普。

翟欲曉聽到了自打出生以來最難聽的髒話:“林漪!你個賣X的XX!你的XX生黴斑了急著跟人蹭蹭是不是?媽X的,你以為你躲到耗子洞裏我就找不到你了?!王海!你媽X的你給我出來!你在這裏跟個X貨浪,你兒子在家裏發燒就要燒死了!媽X的不想過就都他媽別過了!”

柴彤堵著翟欲曉的耳朵,黑著臉將她推到她自己的小臥室裏。她在客廳靜靜坐了會兒,起身去廚房淘米擇菜。她將米來來回回淘了三遍,再擇好豆角,切好土豆,樓上的動靜卻仍然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且髒話越來越髒,蘸著屎似的。她將菜刀往砧板上一剁,解開圍裙,眼睛裏燃著熊熊大火開門出去了。

“喂!喂!樓上這位女士,樓上這家這個時間沒大人,就一個小孩兒在家,你改個時間再來吧。”柴彤站在台階下方,卻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瞪著台階之上撒潑的矮個子女人。

“關你屁事兒!”女人瞠目回頭便唾她一口,“滾你媽X的。”

柴彤二話不說,一腳踩兩個台階,幾步就上樓了。她伸手拽著女人的卷發不由分說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刮子。女人比她低了一頭,根本打不過她,但性格剛、嘴巴硬,雖然正被人薅著頭發,死活掙不開,也仍舊挑釁地質問柴彤:你替她出頭,是不是也跟她一樣是在酒吧賣X的。柴彤一腳就把她踹跪下了。

柴彤特別煩林漪。樓上樓下的天天給誰甩臉色呢?看不起誰呢?真當自己是哪家的落難公主呢?所以她不願意翟欲曉跟林普玩兒,翟欲曉正是狗都嫌的年齡,萬一不小心磕著林普,她可拉不下臉上門去跟她道歉。但柴彤再怎麼不待見林漪,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個瘋女人用這樣狂暴的行為驚嚇裏麵的五歲小孩兒。尤其是那小孩兒她眼瞅著似乎本來就有點問題——過於不活潑了。

柴彤總共給了女人兩個耳刮子和三腳,終於打服了她。柴彤最後用膝蓋將她死死壓在地上,警告地說:“我讓裏麵小孩兒打開門給你看看,你要是再敢罵出一句帶有生丨殖丨器的……”柴彤頓了頓,“……我就用家裏的菜刀給你剃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