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簾大開,陽光照射了進來。
遠處被太陽光隱藏了的星星在太空中閃動著,眨眼間,那個男人就從於清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從容不迫的走到於清的麵前。
他蹲了下來,仰視著於清,黑發柔軟的貼在臉頰旁邊,紅潤的唇勾著一個淺淺的弧度,閃著細細的光粉,他靜靜的呆著沒有動靜,卻像是在無聲的誘惑。
察覺到他的到來,於清頓了一下,又繼續抽抽噎噎了起來,要不是她的哭聲稍微壓低了些,男人還真的會相信她沒有注意到他。
許久後,男人主動開口,“為什麼不跟我話?”
於清的哭聲瞬間止住,眼眶紅潤的像隻兔子,話的時候虎牙忽閃忽閃,萌的讓人不禁的軟下心來,“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話?”
“我在等你跟我話。”
“我也是啊。”
男人突然站了起來,直接壓到於清的身上,惹得她詫異的向後傾,身子靠到沙發背上,原本向下望的眼睛也忽然向上一抬,濃密的睫毛像是劃過他的心髒,引得他全身酥酥麻麻的。
他低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不斷的勾著她的舌頭用力的吸吮,手掌從沙發上挪到她的臀部,粗暴的揉捏著,欲念如同氣息那般撲麵而來。
一吻結束後,男人微喘著氣,側頭舔舐著她的耳垂,良久後才冒出一句話。
“怕我嗎?”
聽到他的這句話,於清的眉眼一動,帶著幾許困惑,舌根被他親的發麻,聲音因此有些大舌頭,聽起來軟軟糯糯的,“不怕,你是除了許雲以外對我最好的人。”
直覺告訴她不能怕,不然他會走的。
但她也確實不害怕。
男人卻完全沒有聽進她的話,啞著嗓子道:“你怕的。”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於清第一次見到他在她麵前化形的時候,嚇得直接暈了過去,連在睡夢裏都在哭泣,眼淚不斷的掉了下來,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一慌亂之下,隻能狠著心將於清所有關於他的記憶全部刪除。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貿貿然的出現在她麵前。
像是一根永遠都無法拔除的刺。
無時無刻不在提示著自己,他對於清來,就是一個洪水猛獸般的怪物。或許下一刻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撲上來,將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可他怎麼會?
把所有的心思都用來愛她還嫌不夠,哪還有精力去傷害她。
他的反應讓於清慌了起來,她連忙抱住他的腰,眼睛還濕潤著,帶著淺淺的淚意,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我了我不怕,你別冤枉我。”
看到於清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男人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他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溫柔的像是春風拂過平靜的湖泊,漾起一層層的水波,在她心底不斷的回蕩著。
“好,你不怕。”
於清緩緩的抬頭,“你是不是要走了?”
男人沉默著轉頭看向窗外,透過透明的窗戶看著遠處的空。
太陽已經露出了整個球狀,在半空中散發出熱烈而溫暖的光芒,濃厚的雲層像是故意那般的遮擋住它的身影,但被風一吹便揮散開來。
空已經完全亮了,純白色的雲朵在碧藍如洗的畫布中暈染開來。在這樣的美景之上,有一處暗無日的地方,那個地方安靜的除了他,別無活物。
那本是,他該呆的地方。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了意識,在太空中浮蕩著。後來有一,他發現了這個星球。裏麵有活物,他們會動、會笑、會哭、會生氣,會的東西甚至比他更多。
他每都在這顆星球附近轉悠著,見證了它從一片荒蕪到現在的繁華,也看盡了人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但有一,他開始……厭惡了。
為什麼所有人的周圍都有著其他人的陪伴,就算是再壞的人,也有親人在他身旁堅定不移的相隨。
而他,從一開始就像是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他什麼都沒有,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他在別人的眼裏,也隻不過是一顆平凡的星星。
像是上聽到了他內心強烈的渴求後,他化形了。
然後,遇到了於清。
一個傻姑娘。
而那個姑娘,現在在窩他的懷裏,她依然眨著她那一雙大眼睛固執的盯著他看,似乎十分執著於那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的答案。
男人將她淩亂的發絲捋到耳後,隨即將她的下巴輕輕的向上一抬,雲淡風輕的問道:“你希望我走嗎?”
於清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