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頓烤鴨。”羅霞歎口氣,愁苦地說。
“做夢吧你!”孟浩氣憤地說。
“那你說這沒用的幹嗎?”羅霞笑著問。
“我就怕,就怕費勁吧啦地拚了命,你卻傍上大款跑了。我人財兩失,還不得冤死?!還是先問明白了的好。”孟浩鬱悶地說。
“大款?你不就是大款嗎?有模有樣、有錢有勢、有老婆有孩子,我傍著你正合適啊。”羅霞抱著孟浩的胳膊不放。
她低聲笑著:“我們以後,也會有二十萬、三十萬的,再多就不敢想了。你也別掙那麼多,一是太辛苦,二是肯定有各種漂亮妹妹騷擾你。”
“你要這麼想,我還真不能放過你了。必須把你,或者讓你把我耗死了算!”孟浩堅定地說,“最好時間長點,別像我爸那樣……”
“快別瞎說了,”羅霞捂住他的嘴,驚慌地說,“我剛才還真做了個夢。”
暗歎一聲,孟浩憂傷地問:“夢到沒見你過門兒的公公了?”
“夢到神筆馬良了。”羅霞再捂著自己的嘴,笑著說,“真的畫了一個田螺姑娘……”
孟浩覺得很悲傷,就將頭埋在妻子的胸前,掉了一滴難得的淚水。
羅霞撫摸著孟浩的頭發,不再作聲。
小仙女或是因為被驚動,囈語著啼哭了幾聲。
“快閃開,我看看珂珂。”羅霞輕推著孟浩說。
“哭幾聲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孟浩不想移動。
“今天,哦不,是昨天了。傻子,你生日。”羅霞笑著說。
“嗯,知道。”孟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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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樓梯間裏,易世傑聽著孟浩的敘說,結合著自己的聯想,不時發出各種或者惋惜、或者喝彩的低呼。
“好驚險刺激。”易世傑連聲說著,“嚇得我都要尿了。”
“你能懂這些?”孟浩自顧說著。
“我是不是人啊?怎麼會不懂。”易世傑笑著說,“我是為你可惜。那女老板別說這麼動情,就是撇個眼神,我立即跪下求婚。”
孟浩不想理他。
“不信?我那時也有一點小錢,倒也不都為了貪圖她的錢。是因為她是行業精英啊,我也可以藉此提高社會地位。”易世傑笑著說,“以後有了孩子,‘家庭成分’欄裏,也能填個總經理、企業家什麼的。”
孟浩點點頭:“實話。”
“你等我一會兒啊,別著急,先理理自己的思路。”易世傑站起身來,“我真得去趟廁所。對了,你也沒吃飯呢吧?我等會兒去外麵點個快餐來。”
“滾蛋。”孟浩罵著。
易世傑邁著輕鬆的步子“滾”了,孟浩又是獨自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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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與黎華的相處,孟浩感覺他像是躲著警察的賊一般,灰溜溜的。
不,就像是小時候看的連環畫小人書裏,一個背著十字架行走的男人那樣,無法言說的沮喪。
小小的畫麵中,寥寥幾筆就勾勒出蕭瑟的寒風、淒涼空曠的大地。
一個男人的衣角被風吹動著,被後背的十字架壓彎了腰,踽踽獨行於無邊落寞的天地之中。
至於內容說的是什麼,因為不很在意而記不清了。但是那個或者堅毅、或者失落的男人背影,深深地刻在了孟浩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