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劉思羽非常留戀卻也不無興奮地回縣城去了,帶著一些習作。她可沒法子象帥哥一樣瀟灑,每一幅她都當成寶貝,何況這幾幅習作,確實讓自己小小的感動了一下。她甚至還盤算著要選一幅來參加市裏舉辦的美術大賽,說不定還真能中個獎呢。
回去之後的第三天,她打了電話給外婆,問外婆怎麼安置她的新美術老師,外婆告訴她,她跟別人說楊淩是她的一個遠房親戚,然後將診所旁邊廢棄的那個竹棚重新搭建起來,搞成一個茶座。計劃是這樣的,以後的白天他經營這個茶座,賣茶,還給別人畫像,晚上則回到他張醫生專門給他騰出的一個房間裏休息。
這消息讓劉思羽很是開心,她還擔心她一走,外婆就把楊淩給轟走呢,親外婆還是親外婆,沒有食言,想到下次到外婆家還能見到這神奇的大帥哥,心裏便開心。
不過很快外婆就打電話來說,楊淩經營茶座簡直不要太業餘,要說就地處偏僻當然也算是一個理由,但是經營得法,反而會是一個優勢,因為喝茶的人需要的是安靜,偏一點沒什麼,關鍵是他這個人不聲不響的,讓人覺得挺沉悶,那樣子是你們愛來不來,不來拉倒的感覺,這服務態度就足夠嚇跑絕大部分想要來喝茶的人,而他的畫像看起來也沒有劉思羽說的那麼好,大家都說比不上小鎮裏的那個畫炭精畫的,人家畫的可仔細了,又清楚,象黑白照片一樣的。他的就不行,沒這麼清楚,畫得還特別快,一口氣畫出來,往往是幾分鍾十幾分鍾的活,收費卻相差無幾,大家都覺得他太潦草,都不願讓他畫。
劉思羽解釋說,不一樣的,炭精畫是炭精畫,那是打九宮格描出來的,根本就不能算是畫,隻能說是技術,楊淩那種才是畫,你們那裏的人太差勁了,連個這也分辨不出來。
外婆說,鄉下人哪裏懂這麼多?反正就是覺得他的畫沒什麼價值,不配收這麼多錢。
劉思羽心裏有些不開心,說,那楊淩豈不是要給悶壞了,開個茶座,也沒什麼人來,不悶壞,也要被別人給笑壞了。
外婆說,倒不是沒有人來,對麵初中的那些女學生,有事沒事會三五成群來坐坐,可是女中學生們沒什麼錢,來這裏坐著看書的多,占了座位還不給錢,他也不說什麼。外婆說,照他這樣,能回本就差不多了,別考慮掙錢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對於這個非法營業的茶座,工商部門已經知道了,可一直沒來找麻煩,可能也是考慮到這個茶座實在是掙不到錢,要不然還真不夠納稅。
這讓劉思羽有些擔心,萬一這個非法營業場所做不下去,楊淩走開了就太遺憾了,她還想跟他多討教幾招呢。
劉思羽隻顧替楊淩操心,想不到自己的煩心事倒先到了。
原來她帶著在這裏的作品回去後,當然忍不住跟幾個好朋友分享她在這裏的奇遇,還把新作展現出來,順便把楊淩說得象是潘安重生,子建再世,引得朋友們羨慕不已,他們看了劉思羽的作品,覺得是不錯,光影效果是很好,但都說她筆觸太粗,畫得不夠精細什麼的。這也難怪,劉思羽理解,因為這些朋友,都已經學了一年以上,要他們承認她畫得比他們好是不可能的事,隻因為被高人指點之後,一下子水平就提高,這是神話傳說,不是現實,他們是不願意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