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過份了,他說愛思羽,天哪,說一個愛字,說得那麼不要臉,好象他可以理所當然地愛她似的,而作為思羽的外婆,她居然就傻楞楞地聽著,竟然不朝他破口大罵。
沒有道理呀!心裏明明是應該憤怒的,可是為什麼,好像還有一點點喜悅,明明是抗拒的,為什麼好像還想聽他繼續往下說?
可能是因為,這個流浪漢畫家,他的平靜中帶有一種可怕的力量,似乎他有一個躲在身體後麵的影子,高貴,富有,帶一股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她等他說完,才怒斥道:“說什麼,比我們思羽漂亮,比思羽畫得好?你就做夢吧,除了思羽這麼個傻乎乎的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還有誰會看上你一個流浪漢?”
楊淩淡淡一笑,可能是不屑回答這個問題,也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些跟他愛不愛思羽沒關係。
外婆冷笑一聲:“楊淩,你要弄清楚,這不是你愛不愛她的問題,也不是思羽喜歡不喜歡你的問題,是你有沒有資格愛她的問題。我直接告訴你吧,你沒資格。”
“那麼,愛她需要什麼資格?”
“反正就得有資格,要嗎有錢,要嗎有地位,你是有錢還是有地位?你沒有吧,什麼都沒有,你就是一個流浪漢,要不是剛好遇到我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命,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就給我記住,我是救過你一條命的人,並且過後,我沒要求你付我錢。”
楊淩苦笑一聲,這一個事實永遠無法改變,張醫生確實是救過他,有可能,他這條命是張醫生給的。
外婆說:“我現在什麼都不要,我就隻求你別禍害我們家思羽了,積點德行不行,不要你做什麼,你離開思羽,別再說什麼愛思羽,離得遠一點,就算是你行善積德了。”
楊淩沒有馬上回答,想了好一陣,然後堅決地搖了搖頭。
外婆問:“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楊淩說:“我知道你救過我,也記得你收留了我,關於這些,我會一直感激你……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想要自由控製我的感情,你要我把我的這顆愛的心殺死,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你不能這樣害我的思羽。”
“怎麼做得到,你以為我把心殺死了,在裏麵裝滿了血,就裝不下她了?不是這樣的張醫生!我現在心裏滿是血,但她仍然在那裏,擠不走她的,誰也擠不走的。”
外婆不知道怎麼說,她有點害怕楊淩這些怪裏怪氣的話。感覺他跟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說的話她好像也能聽懂,但聽著聽著,就冒出一股寒氣來。
楊淩話轉堅決:“我知道,思羽也喜歡我,她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感到溫暖,我知道她看著我時的眼神,就是愛的眼神,但是我也知道,她在法律上還沒資格,所以我現在沒有打擾她,我會等,等她有資格。至少,等她考完藝考之後。”
“考完之後呢,你想做什麼?”
“你放心,我暫時也還不會說,而且,我會離開這裏,永遠不會再回這裏來,但是張醫生,你還是改變不了我們繼續愛下去的決心,誰也改變不了,我會繼續愛著她,我會陪伴她一起慢慢變老,我會讓她,變成我手心上的寶。”
外婆知道這是思羽愛唱的一首歌,他居然把歌詞直接拿出來說,這人是個神經病,徹底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