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淨手上的油脂,他輕輕的抱起她,將她平放在柔軟的錦被上,拉過絲被蓋上她的身子。
此刻的她安靜非常,見過了她的好動,見過了她的倔強,還見到了她的安靜……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不是嗎?
再無心於那滿桌的佳肴,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出去。
門關上的時候,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睛。
四顧無人之後,她快速的靠近桌子,滿桌的菜肴一筷未動,可是卻勾出她的口水。
她很餓了,很餓很餓……
翻過獅子頭,用筷子在中間掏了兩下,一咕嚕的倒進嘴巴裏,然後再將獅子頭重新翻過來。
抹幹淨嘴巴和筷子,重新爬回床上“昏迷”起來。
皓晨去的是禦醫館,他想知道如果她這樣不吃不喝有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她是宛心的妹妹,她是趙國的和親公主,她是決心想成為他女人的人……所以,他必須要弄清楚。
答案幾乎是沒有懸念的。
“皇上,病人若不服藥,不吃,不喝,隻會使病情更加嚴重,這怎麼會有醒來的可能呢?”
“那要如何呢?”
“隻有先服藥,臣開的藥方都是上乘滋補之品,可以讓人早日清醒。”
皓晨不再多問了,他向著紫雲殿踱去。
他該怎麼辦呢?魅影也不在身邊了,他要去陪伴府中的愛妻。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
歎了一口氣,他在殿中的石凳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遠方的她,還有屋中的她……
他該怎麼辦呢?遠方的她隻能是自己的空想,而對屋中的她,他有太多的無法給予。
日落西山,那個英氣逼人,用氣勢就可以將人懾服的朔國皇帝,此刻卻是一臉的茫然……
宮女打著燈籠,引著藥房的人前來。
依然是濃褐色的液體,皓晨皺了皺眉,你們退下吧。
他端著藥碗走了進去,午膳早被撤了下去,而這裏再沒有旁人,宛若依然如他離去時的那般躺在那裏,似乎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
扶起她,靠在床背上,然後用湯匙舀起一口,送到她的唇邊。
依然和中午一樣,她毫不讓步,緊閉的牙關總也撬不開。
一次,兩次,三次……他無奈的搖頭。
將湯藥灌進自己的口中,然後撫身向她。
宛若的血液禁錮了,她這一天的裝昏,一天的煎熬不都為著這一刻嗎?偷看過康俊給宛如的她在清醒過來後就想到了這樣一個“卑劣”主意。
她抗拒所有人,等的就是這一刻,可是……怎麼會這樣呢?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覺。
溫熱的湯藥灌下,換來的卻是全身的沸騰。
他的唇離開了……又靠上來,又離開,又靠上。
有些窒息的暈旋在她的腦海中蔓延開來,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真正做起來,又是一回事……如今的宛若就在這樣的尷尬中。
皓晨似乎心無旁騖,他是不得已才用這種非君子之道。
看著宛若麵頰上的紅暈,他沒有太多別的想法,隻是希望可以早點將藥盡數送到她的口中。
湯匙和藥碗碰撞的叮當聲,顯示了碗中已是空空如也。
他凝視著她修長的睫毛,那微微的翕動是如此的可愛和誘人,帶著微笑,他的唇再一次貼了上去。
苦澀的藥汁最後一次注入她的口中,可是自己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盡情的享受著她的柔軟和香甜。這樣的交易似乎有些不公平……
皓晨的使命終於完成,就在他的唇慢慢離開的時候,一隻溫暖靈巧的舌卻探入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