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清風亂,一輪皓月輕浮於夜空,周圍群星點綴,一幅眾星捧月的星辰圖綻放出微微毫光,為夜增添一絲別具魅力的光彩。
如果將那五顆閃亮無比的星辰比作五大真傳弟子,那麼當空高懸的皓月,大概就是神機門的掌教至尊了。
在月光的籠罩下,整個碩大的神機門都沉入了靜謐中,似乎一頭睡著的獅子,巍峨卻沉穩無聲。
每棟殿宇都發出淡淡的暗光,仿佛在警告那些黑夜的侵入者,殿宇可是有著一座厲害無比的大陣守護著,想要侵入,也得思量一番。
何止是所有大殿都有陣法守護,就連懸浮於天地間的那些奇特的山峰也是上下沉降,被一座座各樣式的陣法籠罩著。
陣法乃其次,畢竟是死物,最棘手的可是那每一瞬息便穿插與殿宇閣樓與山峰間的巡遊弟子,或騎乘飛鶴,或牽獵犬,均是神情凝重、一絲不苟的樣子,沒有一絲的放鬆警惕。
“靠,這麼嚴謹,不愧是五大仙門之一!”一道弱到幾乎能同蚊蠅相較的聲音自小樹林一隅發出來,那兒,正有著一堆幹草,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這堆幹草並不是自然生長的,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將之堆積在一起。
幹草之下,露出一截雪白如蓮藕的手臂,細致看去,手臂延綿而出的幹草縫裏,有一雙閃著光芒的眼睛正打量著神機門這一處的守備,雖然臉上蒙著黑紗布,但循著輪廓細致看去,這張五官精致小巧的臉儼然就是屬於一個女孩子的。
她略微頓了頓,有些猶豫不定的樣子,可當一條通靈的黑犬嗅到這裏有些異樣並狂吠了幾聲後,她終於打定了主意,微微蠕動身體,像蛇一般潛入了樹林的深處。
“什麼情況?”兩名弟子牽著黑犬像幹草堆跑來,並相互攀談起來
“飛鷹似乎嗅到了什麼。”
身形稍有些剽悍的弟子瞅了幹草堆一眼,隨即將手探入其中,感受了片刻,道:“幹草還有餘溫,應該沒跑遠,追。”
汪汪…
兩人牽著黑犬向林中急速追去…
…
低級弟子住處
謝龍盤坐於玉石床之上,呼氣調息,不斷修複體內的傷勢,而隔壁的小啼則是身形擺出一個大字,呼呼大睡,完全忽視內傷,誰讓他有一副自動修複的軀體呢。
翌日,豔陽高照,時而三兩隻飄逸動人的仙鶴舞動英姿,在低級弟子住處上空劃過,傾瀉下幾道黑影,掠過湖麵,驚起條條紅色鯉魚。
小啼立於草地之上,呼呼打出幾道沒有帶著絲毫勁氣的拳風。
回天在即
羅漢搏擊
虎虎生風,馬步沉穩,坐如鬆,站如鍾,一連耍了半個時辰,小啼終於停下來,揮手抹了一把汗,催動淨身符,立刻神清氣爽起來。
“看呐,是那個小子,竟敢約青雲師兄三年後挑戰,並且賭上了性命呢。”
“他?一個耳聰境界的小子便這麼猖狂,我去教訓教訓他。”
說罷,這名弟子便要動身前來,但被後邊的一位弟子拉扯住了。
“幹嘛?我先去為青雲師兄出口惡氣啊。”
“你這不是找死麼,青雲師兄說了,這三年,神機門內若是誰敢惹那小子,青雲師兄就會責罰下來,他可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你要是這麼魯莽,遲早要受到青雲師兄的打擊。”
“不會吧,青雲師兄他…”這欲要出手的弟子拍了拍胸脯出了口氣,額頭冷汗直流,緊張的道:“幸虧剛才沒出手,不然…”
“走吧。”
“嗯…”
這兩名弟子的談話雖輕言碎語,但也清晰地鑽入小啼的耳中。
小啼掃了一眼這些過往的弟子,均是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但又忌憚什麼,趕緊縮了回去,貌似小啼就是一個陰靈惡魔。
小啼有些納悶,邁著步子,向住處外走去。
“嗬嗬,怎麼了?”感受到小啼鬱悶的心情,夜玉子傳音道。
小啼目光堅毅,直視前方,走了幾步後又停下步子,牙關緊咬,一副不甘的樣子,道:“師父,能不能讓我在三年內超越王青雲?”
“呃…”這一問也讓這位見多識廣,曾風雲天下的強者有些犯難了,沉吟了片刻便道:“很困難,不過希望飄渺,幾乎沒這個可能。”
眼中精光一閃,小啼麵色有些緩和,道:“希望渺茫便是有可能,弟子不怕死,但不願受人唾棄地死去,求師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