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的腐蝕性極強,燒得傷口上青煙滾滾,即便是小啼曾經使用藥膏,都是慘叫不斷,而這個少年卻是緊咬銀牙,一張小臉已經扭曲變形了,依舊是緊閉小嘴,不吭一聲。
小啼不禁暗歎少年的堅韌,問道:“你叫什麼?”
“晨簫,叔叔,你呢?”
“小啼……。”
“小啼叔叔,嗬嗬,好特別的名字。”
盡管小啼單掌抵在晨簫的背後不斷輸送真氣,但真氣進入他體內後,竟是遭到了強力的抵抗,令小啼自身的真氣都是絮亂不堪起來。
“不要抵抗,叔叔可以治好你。”
“小啼叔叔,我沒有抵抗,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晨簫眼神中的殺意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孩子一般的天真,令小啼的心不禁是一緊,覺得這個世道對這個孩子是否也太不公平了。
“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抵抗真氣呢?”小啼細想了一番,覺得此事定有蹊蹺,但又查探不出,心中十分疑惑。
“小啼叔叔,你幫我殺了這些妖怪好不好,他們殺了我的親人,殺光了這個村莊的所有人。”
小啼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叔叔已經下不了殺手了。”
“為什麼?”晨簫的臉色立即暗淡了幾分,有幾分絕望,他實在是無法看著自己的仇人還在世上逍遙法外,而自己卻無力誅殺他們。
“叔叔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呢,但是我活著,就一定要為我死去的親人報仇。”晨簫呐呐地道,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這令小啼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來的。
在晨簫這個年紀的時候,小啼雖然處處被排斥欺負,但好歹他的身邊有個至愛的娘親,而晨簫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如同自己的娘親死在自己的麵前一樣,一直到現在,小啼都不知道這個仇到底要找誰相報。
“沒有辦法了,看來也隻有鋌而走險一次了,希望能夠成功。”說完,晨簫抿嘴輕笑。
小啼一愣,不知晨簫此話何意,但心底卻是不由得是寒意顫動,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孩子居然能夠如此淡漠地笑,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晨簫抬手伸入打濕的衣領內,從其中掏出一件掛飾,是一個係著紅頭繩的藍田寶玉,整體透著翠綠色的光澤,顏色十分晃眼,甚至有些妖豔,令人有些不敢直視。
“這是?”小啼一眼便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遲疑了一會兒,正想要伸手去觸摸時,一道幽綠色的光芒卻是從其中射出,徑直映在晨簫的額頭之上。
“晨簫……。”小啼喊了一聲,屈指點在他胸膛上的幾處穴位上,一口鮮血便是從他口中噴出,緊接著便是一股恐怖的氣息自晨簫的體內爆發而出。
那雙黑色的眼珠子頓時變成一片綠色,猶如碧翠的海洋一般,讓人癡迷其中,小啼反手一震,一股柔勁便是緩緩托起晨簫,自己則是退開了數丈距離,謹慎地看向這邊。
“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的氣息?”這個念頭閃過小啼的腦際,隨即他便想到了那件藍田寶玉,其中流轉的綠光絕不是什麼凡物。
小啼立即眉頭一緊,喝道:“晨簫,將手中的寶玉扔掉。”
“不行,我還得靠它變強,然後……為我的親人……報仇。”晨光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綠芒閃動,很是詭異,不時地從嘴角溢出絲絲鮮血,轉而被綠芒吞噬,吸收。
“哈哈,我自由了,自由了。”晨簫的臉麵開始扭曲,忽而大笑,忽而猙獰,忽而痛苦不堪,時不時地喊出一兩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小啼盡管不知寶玉是何物,但也知道晨簫想要借此寶玉之中的東西變強,而這個東西,很可能控製晨簫的意誌,這與小啼體內的魔一般,一旦被控製,想要挽回,定是十分艱難。
“那寶玉之內封存著一縷魂魄,怨念十分強,若是被他侵占了那孩子的身體,天下又是多了一個魔頭啊。”夜玉子傳音道。
小啼沉吟了半晌,靜靜地處在一旁,希望晨簫能夠抵抗那縷魂魄的怨念,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晨簫的情況一直在惡化,情況不容樂觀。
的確,要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孩子壓製一個怨念極強的魂魄,那根本是癡人說夢,而晨簫的臉上,綠芒更加濃鬱,麵目猙獰,齜牙咧嘴,哪裏還有一個孩子的樣子,完全是一個嗜殺的魔頭。
(我撲街,我快樂,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