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該為你做一些事情了1(1 / 3)

我也該為你做一些事情了1

在玉修的印象中,舒欣並不會賭,便問道:“你和誰賭博呢?”

舒欣便笑著將今日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直把玉修和丁流景說的一愣一愣,兩人聽罷之後,玉修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道:“如你所言,我這個王爺也不用做了,涼州一年的賦稅也沒有你這樣一番折騰來的多。隻是你今日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危險,你居然隻帶了花蝴蝶一個人就敢那樣跟人賭!”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舒欣看著他的眼睛道:“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也該為你做一些事情了!”

玉修微微一怔,聽得她的這句話時,不由得問道:“你說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因為我?”

舒欣撇了撇嘴道:“我一個人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你不是說需要銀子嗎?我就想辦法幫你弄一點回來啦!再說了,我若是沒銀子花的時候,還可將你的同心鎖當掉。”她心裏卻有一分暗然,隻希望這場戰爭永遠也不要到來。和喬悠然走到今日實在是非她所願,有些人,有些情如果成了過去,那就是永遠。

她的前半句話將玉修感動至極,後半句話卻讓他哭笑不得,他歎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說罷,又板著一張臉道:“我再次警告你,不許再說要將同心鎖當掉的事情,否則……否則小心我打你屁股!”

舒欣嘻嘻一笑道:“好吧,我不當同心鎖,隻將它賣掉!”她見玉修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又笑著道:“我這麼會賺錢,又怎麼可能會窮到拿去賣同心鎖?除非是你不要我了,我才會將同心鎖賣掉!”

玉修歎了口氣道:“這世上隻怕我誰都有可能不要,卻不會不要你!”

十二月初八,平安吉祥,幸福安康。

隆冬的天空霧氣還彌漫未散,王府池塘裏的水也結成了冰,而王府的各個角落裏卻是一片喜氣洋洋,大紅的燈籠和緞帶將王府裝扮的格外豔麗,堂前的紅燭燒的極旺,王府裏的每個大門上都貼上了大紅喜字,喜慶的氣息將寒冷衝淡了不少。

王府裏人來人往,下人們從天剛蒙蒙亮就在準備大婚所需的一切物事,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他們都衷心的希望他們的王爺能幸福,是以每個人都盡心盡力的在做事,力求做的更好。

梧桐軒裏,玉修微鎖著眉頭坐在那裏,他似在深思著什麼,丁流景道:“修,你確定他今天會來嗎?”

玉修悠悠的道:“他隻要還活著,就一定會來。”說罷,他的眼裏劃過一抹狠辣,他看著丁流景道:“今日的大婚我不想出任何意外,所以景,一切都交給你了!”

丁流景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若是敢來,我定叫他橫屍出去!”他的眼眸淩利如刀,一張臉上滿是堅定。

玉修點了點頭道:“如此便要多麻煩你了!”

丁流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家的兄弟又何須如此客氣?”

玉修微微一笑,眼裏卻又染上了一抹憂傷,他歎了口氣道:“皇家的兄弟雖多,卻沒有半點感情,可是我卻有了你這個比親兄弟還親的朋友,老天爺待我不薄!”人生總是需要知足,老天爺也是公平的,給了人這些,就斷不會再給那些。

丁流景淡淡一笑道:“修,你今日是怎麼呢?怎得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玉修幽幽的道:“我還記得上次娶舒欣時,是因為想得到相府的支持,可是卻意外的尋到了今生的摯愛,人生大多數時候都不是由自己掌控,而命運也和我開了幾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往事在眼前浮現,他不禁有些唏噓,不知為何,今日裏的他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了。

丁流景的眼裏滿是羨慕道:“你是有你自己的幸福了,可是我呢?我的幸福都不知道在哪裏?老天爺和我開的玩笑似乎更大一些!”說罷,又歎了一口氣。

玉修知道丁流景又想起陌蘭了,他看了看丁流景道:“你也別想太多,陌蘭的在天之靈隻怕也盼著你能開開心心。”

丁流景的眼裏也染上了一抹痛苦,他淡淡的道:“人生若隻如初見該多好,我和陌蘭之間如果不是隔著那些所謂的家國之恨,應該也不會那麼痛苦,或許我也早就娶妻生子了。”說罷,他又笑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我先去布置人手,你就開開心心的當你的新郎吧!”

玉修淡淡一笑,他接著又道:“不過你大婚後還是好好管管你的王妃,別太寵她,你再寵下去,隻怕要將她寵上了天!”

玉修看著他道:“就是把她寵上了天又如何?”

丁流景不禁搖了搖頭道:“修,你還真是沒救了!”說罷,抬腳便走了出去。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想,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希望那一天不要太久!外麵溫度很低,清晨的霧氣還極濃,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的冷。隻是他的臉上卻滿是剛毅,眼裏有一分祝福也有一分傷感。

他還記得他初次見到陌蘭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清晨,隻是漠北的天氣比起涼州,還要冷的多,那是一個滴水成冰的日子,隻是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那個冬日的早晨溫暖無比。能與心愛的人相守在一起實在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他那淩利的眼眸裏不自覺得蕩出了一抹溫柔。

他還記得那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樣帶著一眾士兵在晨練,練完之後他也像往常一樣騎著馬在大漠裏飛奔,那一日的心情有些凝重,馬上就要和北冥交戰了,而他的士兵卻遠沒有北冥人強壯,兵力也相差懸殊,這一仗要怎麼打,他不禁有些發愁。

以少勝多的戰爭除了有過人的膽識之外更需要的是麵對的勇氣。

大漠的深處有一片綠洲,他曾去過,隻是在這個嚴寒的天氣裏,綠洲裏隻怕也沒有半點綠意了,他那一日卻極想去那裏轉悠一圈,他記得那裏似乎種著臘梅,他本不喜歡花,但是在這個讓他壓力極大的日子裏,卻想找尋一些生氣,以調整自己的心情。

隻是那一日他並沒有看到臘梅,卻看到了一襲紅衣坐在雪上的陌蘭,她的紅衣如血一般鮮豔,在天地之間顯得那麼的顯眼,讓那些已經滿是寂靜的綠洲滿是生氣。

他初見她的那一眼,他便覺得她便是他想要尋找的生氣。

再走的近些,他才發現,她的紅衣雖然鮮豔無比,便與她的容貌相比,卻又失了顏色,她有著大漠女子特有的深邃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又透明,皮膚不算很白,看起來卻閃動著健康的光輝,她的鼻子有些高,又翹又挺,見得他走近,那雙靈動的眼裏有了一抹俏皮,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喜歡你的長相和氣質,從今天天始,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她的聲音如同百靈般清脆,隻是她的話卻把他嚇的不輕,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與舒欣有著幾分相似,都屬於那種膽子大內心倔的女子,所以他就算被舒欣整的極慘,也極難對她發脾氣。

但是那個時候,他卻有些生氣,這般大膽的女子他並不喜歡,他欲策馬離去,而陌蘭卻極為敏捷躍上了他的馬背,他有些吃驚她的身手,最讓他吃驚的卻是跟在陌蘭身後的那一團白色的東西,他欲將陌蘭推下馬背,她卻摟緊了他的腰。

而那一團雪白的東西也跳到了他的肩上,粉嫩的嘴巴輕輕的親著他的臉,而他當時卻嚇的險些跌下馬背,他生平最怕和老鼠長的相似的毛茸茸的東西,陌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害怕,笑嘻嘻的道:“它叫米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放心好了,它不會咬人的。”

說罷,她又吃吃笑起來道:“一個大男人居然會怕一隻小雪貂,你真是太可愛了!”

於是他才知道那隻毛茸茸的東西叫是雪貂,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居然有人會將一隻小動物當成是自己的好朋友!更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稱為可愛!

他堂堂七尺男兒又豈能用可愛來形容?

風又大了些,便如那一日他騎在馬上帶著陌蘭在大漠上飛奔時的風,他淡淡一笑,看見玉修大婚,他居然也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了,或許每個人的心裏都渴望得到幸福!

一個紅色的身影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他不由得一怔,那抹紅色的身影一如他初見陌蘭裏她的背影,他的心頓時狂烈的跳動起來,他喚道:“陌蘭!”喚出聲後又歎了一口氣,他隻怕是想她想瘋了,她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這裏?

那抹身影十分矯健,極快的躍上了一棵樹,也不搭理他,卻在樹上坐了下來,那紅衣女子的身材纖長,臉卻用一塊紅紗遮了起來。

丁流景見得那紅衣女子的身手,不由得一愣,在他的記憶中,女子中身手能有這般的他隻見得陌蘭和朱雀,而那抹身影卻不是朱雀的,他的心跳動的更加厲害了,他又喚道:“陌蘭!”這回他的聲音裏多了一分確定,卻又多了一分擅抖。

而一直跟在丁流景身邊的米飯也一下子從他的懷裏竄了出去,極快的竄入那紅衣女子的懷裏,在那女子的懷裏吱吱的叫了幾聲,看起來甚是興奮。那女子輕輕的將米飯抱在懷裏,再將它托起來,放在嘴邊,隔著紅紗輕輕的親了它一下。

米飯又吱吱的叫了幾聲,似乎在和那女子說話。

那紅衣女子不理丁流景,更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那雙明亮的眸子裏卻染上了一抹笑意,見他走近,又施展輕功極快的向北躍去。

丁流景再次見得那女子的身手和身形,心裏愈加確定,內心也愈加激動起來,他高聲喚道:“陌蘭,你要去哪裏?等等我!”

隻是那紅衣女子一待他靠近就飛快的朝前躍去,那輕身功夫較朱雀還要高明幾分,他當下再也顧不得其它的事情了,施展輕功全力向前追去。

他的武功冠絕天下,輕功卻不是極佳,雖然強過朱雀,卻遠不如花蝴蝶,而眼前的這個女子顯然和他在伯仲之間。

兩人一個向前飛奔,一個在後疾追,如此追了約五十裏地,前麵是一個城鎮,那裏正逢集會,那紅衣女子極快的隱入了人群之中,丁流景不由得一驚,忙追了過去,前麵卻來了一個迎親的隊伍,滿身的紅衣,他微微一怔,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紅衣女子已經消失在人潮之中。

他不由得大急道:“陌蘭,我知道是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要不理我!”他的聲音很大,響徹了整個市集,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他不禁有些氣餒,心像被掏空一樣,極為無措的站在小鎮的街頭,他的耳邊鑼鼓喧天,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又是一家大喜的日子。

當這個念頭湧進他腦海裏的時候,不由得大驚,暗叫一聲“不好!”便施展輕功飛快的朝王府裏趕去。

王府裏熱鬧異常,賓客如雲,秦王的大婚隻要是能沾得上一點關係的人,都巴巴的趕來了,能與秦王攀上關係,實在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情。

青玉城離王府最近的一家客棧裏,舒欣端坐在梳妝台前,明月在幫她梳理秀發。

兩人成親,還是守一些禮儀,成親的這一日還是讓玉修從客棧裏將舒欣接回王府。舒欣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寧,她之前的心就像是客棧,居無定所,而今日和玉修成親之後,她便也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前路雖然未知,但是幸福卻已在手邊,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一切的問題都變的不再是問題。

打仗便打仗,她才不怕,不管那八十萬大軍有多勇猛,涼州的三十萬兵馬有多脆弱,有他在她的身邊,那便一切都滿足了。內心裏卻也希望喬悠然能看得懂她的暗示,放棄這場無謂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