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楓撫著額頭，一陣無語。
“玩？我的大小姐，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小魔女輕笑道：“做事，和玩，也沒有區別啊！”
沐子楓求救一般的看向了李柔煙和高深。
二人忽視了他的目光，開始攀談了起來，至於所說，沐子楓不想也能知道。
“好吧，你說玩，那便是玩吧！”
小魔女看向了高深和李柔煙，笑道：“二位，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放心，他們很聽話，我們二人，就先離開了！”
李柔煙和高深微微點頭。
這個小丫頭的身份，二人可是一清二楚，那可是魔帝唯一的女兒啊，而且，還是晚年得女，疼愛的很！
小魔女拉起了沐子楓的手，便想著遠處飛去。
高深和李柔煙看著眼前這一幕，望著他們的背影，微微搖頭。
高深側目看向了李柔煙，輕聲道：“他們二人，看起來，親近的很啊！”
李柔煙微笑道：“小魔女與我一般，現在，你懂了吧，隻是，無論是她，還是我，誰都不可能走進沐子楓的心中！”
高深鬱悶道：“我就想不清楚了，這沐子楓，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居然讓這麼多女子都為他深深癡迷？我可是看不出他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英俊的男子也不少，天賦極高的人，也不少，天賦高，且英俊的男子，更是不少，怎麼他偏偏如此特殊啊！”
李柔煙淺笑一聲，開口道：“因為，你與他接觸的最深，所以，他的許多愛慕者，你知曉，至於其他你所說的人，你並不了解，他們，也定然不乏愛慕他們的人！”
高深微微搖頭。
“可是，愛慕沐子楓的這幾位女子，可都是當得起仙魔二界天才的名號啊，一個林丹晨，一個天機閣閣主，還有一個，是魔帝的女兒，是魔界近萬年來，最具有天賦之人，小小年紀，修為便到了道元七階，而且，魔界的三件祖器，此女皆可使用啊，而且，沒有任何代價！”
李柔煙微笑道：“你要知道，這些人，都是聽著沐子楓長大，小小年紀，便在心底留下了這樣一顆種子，不時地便會發芽，最主要的是，沐子楓確實異於常人啊，幾百年修行，便已經擺脫現在的天地，自古以來，誰有如此魄力，當然，我承認，他是白狐轉世，但也不可否認他的優秀！”
高深無奈點頭。
“說實話，作為一個男人，我真的羨慕他，而且，羨慕到發狂，都快嫉妒了啊！”
李柔煙微搖頭道：“嫉妒他？你想想他的經曆，或許你就不會羨慕嫉妒了，弋星說了非常對的一句話，他是一個可悲的人，值得同情的人，一個被牢牢鎖在命運裏的人！他最愛的倆位紅顏，如今皆是死人，他心存複活執念，隻可惜，強如當年的白狐，都入了輪回，她們又怎麼可能複活呢？現在，你還羨慕他嗎？”
高深用力搖頭，輕聲道：“不了，反而，真的有點同情他，他時常的笑容之下，掩飾的，就是他心中極致的悲傷吧！”
李柔煙頷首道：“也許吧，他是一個念情之人，正是因此，他才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我現在都不敢想像，弋箬身死，他得知紅顏再無複活的可能，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他是白狐的轉世，讓他有了絕世的天資，悟性！她是白狐的轉世，同樣得到了上天的痛恨，讓他，生死別離！”
高深重重歎了一口氣。
“柔煙，這些，我們都無力更改，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說實話，誰又不是可悲之人呢？在我眼中，你才是最值得同情之人，愛上了不該愛之人，知道的事情，又那麼多，卻無人能夠述說，與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決裂，這個世間，苦的不隻是他沐子楓一人，還有你李柔煙，夜夜為他的可悲而落淚，而他，卻毫不知情，而且，因為你弟弟，他很有可能，還恨你！”
李柔煙輕笑一聲，但可見，她的眼眶已經有些紅潤。
“是啊，這世間，誰又不苦呢，各有所煩悶之事罷了！”
……
“小魔女，你認識路嗎？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沐子楓測頭看向小魔女，無奈開口。
小魔女尷尬笑道：“不認識！”
沐子楓無語的抬頭。
“既然不認識，那我們先停下來吧，如何？”
小魔女微微點頭。
二人停到了下方，小魔女抬眼看向沐子楓，輕聲問道：“這裏是哪裏啊？”
沐子楓環顧了一眼四周，嚴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小魔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認得路呢？”
沐子楓無奈道：“還不是因為你，帶著我一頓亂跑，好了，現在我們都找不到方向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小魔女摸著下巴，環著沐子楓，邊走邊說道：“該怎麼辦呢？我也不知道啊，仙界，我也不是很熟悉，按理說，你應該知道的，可你為什麼說不知道呢？是不是想為難我？”
說罷，將手拍向了沐子楓的肩膀。
沐子楓低頭看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輕輕將其撥下。
“我有必要這樣做嗎？為難你，我為什麼要為難你？”
小魔女眨眼道：“有必要，因為，你不想我跟著你，所以，你要為難我！”
沐子楓輕聲道：“你想多了，我雖然不想你跟著我，但是，現在，木已成舟，無法更改，我會接受現實的，你速度極快，帶著我，奔走了半日，現在在哪，我還真不清楚，之前，我也不熟悉這裏，是他們二人帶我來此地的。”
小魔女抬眼看向沐子楓，輕聲道：“子楓，你想想辦法嘛，你的鬼點子，是最多的了，我相信你！”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
“我倒是希望我能有辦法，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現在，要麼原路返回，要麼，向著西麵，一路前進。”
小魔女疑惑道：“我們為什麼要向著西麵，而不是其他的方向呢？”
沐子楓輕聲道：“因為，我來的時候，是向東的，你我之前一頓亂跑，但還是向西的，現在繼續向西，也許會走一些冤枉路，還有，此地最好不要在飛行了。”
小魔女輕輕點頭。
“我明白了，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飛行呢？作為修士，明明能禦風而行，為什麼要走路呢？”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想讓你那三十七位同伴，少一點麻煩，或者，讓我少一些麻煩，我們就走路！”
小魔女輕笑道：“我明白了，那我們就走路吧，隻是，我們之前，已經飛行了半日有餘，為什麼沒有事情呢？”
沐子楓撫著額頭，強忍著心中的不耐煩，開口道：“你問我，我該問誰去呢？你也好意思說帶著我亂飛了半日，我們三人，之前徒步才不過走了半日，現在，不知道又要走多久了！”
小魔女湊到他的身邊，輕笑道：“不如，我們還是飛行吧，反正，之前飛了半日，都沒有事情。”
沐子楓正色道：“不可，這裏是仙魔交界之地，我不了解，既然他們二人說不可以，我們還是聽他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僥幸心理，往往是麻煩的來臨，隻不過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也並不是多大的事情，現在，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小魔女看著沐子楓認真的表情，輕笑道：“我隻不過隨口說說，你這麼激動幹嘛？”
沐子楓側目看向她的眼睛，疑惑道：“激動，你從哪裏看到我激動了，我隻不過是給你理性的分析了一下，這樣做的後果，以及壞處！”
小魔女輕輕點頭，走到了前方。
“知道了，既然，我們不缺的就是時間，我們二人，就在這裏，好好的散散步吧，你看這裏，四周密林環繞，其中又點綴著幾朵紅花，遠處，還有溪水的潺潺流水聲，是一個散步的佳處。”
沐子楓輕聲道：“我說的是不缺時間，但是，不代表我們可以浪費時間啊！散步，虧你還有這樣的心情！”
小魔女轉頭看向沐子楓，嘴角微微勾起。
“小楓楓，你別忘了，當年，我可沒有解除你仆人的身份，我現在說，我想散步。”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
正色道：“小魔女，我不想與你胡鬧，現在這個局麵，我沒有什麼閑心與你鬧，你若是想留在我的身邊，便聽我的！如果你還像之前那般胡鬧，我想，你應該回到魔界，仙界現在混亂的局麵，不適合你，你的任性，會讓我，還有你，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你明白嗎？”
小魔女眼睛眨動，認真的聽著沐子楓說話，待他說完，笑道：“說完了，你一直稱呼我為小魔女，當年，我讓你記住我的名字，你還記得嗎？是不是早已經忘了，還有，我是任性，但不是胡鬧，我更不傻，既然，我敢走進這混亂的局麵，自然是想保住你的性命，不然，我是不回來的，如果，你說出我的名字，我就不計較你剛剛對我的惡言相向了！”
眼角上揚，看著沐子楓。
她這一問，到是讓沐子楓陷入了思索，他確實記得她曾說過，但是，過去了如此之久，而且，自己腦海中記著的事情太多，這些小事，早已經拋向了腦外！
“說實話，我不記得了！”
小魔女眼眶紅潤，看著沐子楓，眼淚逐漸落了下來。
沐子楓看著她這般模樣，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開口安慰她，這件事，他本就有錯。
“對不起，這些年，我經曆的太多，太多，有些東西，真的很難記住。”
小魔女擦掉了臉上的眼淚，輕聲道：“當日，你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含淚離去，我曾說過，希望有一道身影，能留在你的心裏，很可惜，你記得這道身影，卻從不會想起，而且，她的名字，你都已經忘記，你可真是將此話，做到了極致，沐子楓！”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
輕聲道：“血凝，當日的畫麵，我不會忘記，隻是，你要明白，我們是不可能的，可以成為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能幫你做任何時事情，但是，我們的感情，是不可能超出朋友的情誼！”
小魔女麵無表情，雙目直視著他！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
“血凝，當年相處的時光，我是不會忘記的，隻是，我們，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你應該尋找一個更適合你的人！”
小魔女苦澀一笑。
“沐子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沐子楓微微一愣，隨即輕輕搖頭。
小魔女抬頭望向天空，微風吹起她的秀發。
“你真的很自以為是，你不喜歡的，你總是想著躲避，推開，可是，別人喜歡你，是別人的自由，你何必那般偉大，你不欠任何一個人，怎麼感覺，你的話中，很是愧疚呢？”
沐子楓歎了一口氣。
“是啊，你說的有理，也許，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吧，我害怕別人親近我，更害怕別人喜歡我。誰都不欠我，隻是，我覺得你們都是很好的姑娘，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你們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愛情。”
小魔女輕笑一聲。
“我不懂，什麼樣的愛情，可以稱之為美好，如果，自己最愛的人，都無法與自己在一起，何談美好啊！”
沐子楓無奈道：“愛情，是二人之事，並不是一個人的一廂情願，那不叫愛情！”
小魔女輕輕點頭。
“你說的有理，隻是，放下一個人，談何容易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相忘於江湖呢？你能嗎？你能放下你最愛的女子嗎？”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搖頭道：“我不能！”
小魔女噗呲一笑。
“我還以為，你會騙我一下，沒想到，你還是很誠實啊！”
沐子楓輕笑道：“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我知道，讓你放棄我，有點強人所難，但是，血凝，你要明白，我與你不同，你愛上的男子，不值得你愛啊！”
小魔女微微笑道：“他，值不值得，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我不知道你心底到底裝著哪一位姑娘，我想，她一定很幸福！”
沐子楓輕聲道：“血凝！沒有結果的追尋，有意義嗎？”
小魔女伸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綠葉，輕笑道：“我是一個不在乎結果之人，過程，更值得回味！”
沐子楓輕聲歎息。
“我不知該如何勸說你，隻是，你覺得，真的有過程嗎？”
小魔女雙手負立，眼睛微眯，臉頰出現倆個小酒窩。
“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過程！”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我就不該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小魔女搖頭。
“不，你應該糾結，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真的身死，你會不會為我悲傷，甚至，為我落淚！”
沐子楓毫不猶豫開口道：“你不會死的，你的父親是誰，我知道，就算，這一天真的出現，我隻會悲傷，不會落淚，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出事，我都會悲傷，我答應過我爹，以後，我不會在流一滴眼淚！”
小魔女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眼神飄向遠處。
“我們，該趕路了吧，已經迷路了，現在，又說了許久，不知明日能不能走出這裏！”
沐子楓輕聲道：“應該可以，不過，我們還是警覺一點，這裏，畢竟不熟悉！”
小魔女笑道：“你不要太緊張了，就算真的有什麼人，我們也不要害怕，就算你我二人不敵，我們可以去找人幫忙啊！”
沐子楓輕聲道：“你說的是高深他們，你帶來的人，現在還都是重傷，至少也要一月才能恢複，現在若是讓人發現他們，你覺得，他們還有活路嗎？仙魔本就是仇敵，二者之間的屠殺，沒有理由的！”
小魔女嘀咕道：“好像是這樣，那我們還是小心點吧，不要被仙軍的人發現了！”
說罷，便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
沐子楓錯愕的看著如此樣子的小魔女，無奈的垂下了腦袋。
“我說，血凝，我們隻需小心一點就好，不是做賊，不是偷東西，你這個樣子！”
小魔女站立在原地，轉頭埋怨道：“不是你說的小心一點嗎，我這不是在小心嗎？什麼做賊？”
沐子楓頭瞬間大了，麵對她，真的很無奈啊！
“血凝，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是什麼樣子的人，你覺得我會不清楚。”
小魔女甩了甩雙臂。
“真是沒意思，沐子楓，你就不能有一點情趣嗎？”
沐子楓汗顏道：“不是，你覺得我應該和你一樣，那般行走嗎？”
小魔女笑道：“對啊，那樣多有趣啊！”
沐子楓走在她麵前，彎下腰，二人四目相對。
小魔女臉上升起了紅暈，沐子楓呼出的熱氣，直接便到了她的臉上。
“有趣？那一一個人有趣吧！”
說罷，便起身向前大步走去。
小魔女在原地微微一愣，沐子楓已經遠走，轉頭看到她還在那裏愣著。
“血凝，你在那裏幹嘛，還不快點鬼鬼祟祟的跟上來！”
小魔女身體輕輕一顫，順著聲音看向了沐子楓，發現他已經走了很遠。
氣道：“沐子楓，你就不能走的時候，叫一下我？”
幾個跳躍，便到了沐子楓的身旁。
沐子楓輕笑道：“我怎麼知道你會愣在那裏？”
小魔女看著他的表情，顯然他不知道剛剛自己是因為什麼，生氣的跺了跺腳。
“沐子楓，你就是個王八蛋！”
沐子楓無奈道：“怎麼還開口罵人了，我這不是叫你了嗎？臉都氣紅了，消消氣！”
小魔女生氣的喊道：“我沒有生氣，還有，我那不叫鬼鬼祟祟！”
沐子楓被她喊的一愣，揉了揉耳朵，輕語道：“好好好，我錯了，不是鬼鬼祟祟，你也沒有生氣，既然沒有生氣，那我們現在，該趕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