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幾天都是嗎?”
鈴音點頭,“嗯。”
瀧野長吐一口氣,兩眼看著她,等她繼續說明下去;
她卻別開視線,望了望這間寬闊的私人病房的另一邊。陪著瀧野住了幾次院,她自己倒是很少有這樣的體驗。
“隻有瑛祐在這裏嗎?”
“千代她們在隔壁的病房。”
“……”
鈴音怔了怔,“還有誰住院了?”
“理花。”
“……”
瀧野鬆開她的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又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她也沒什麼問題,隻是身體受了點凍,又受到了一點精神上的刺激,之前醒過一次,現在還在昏睡當中。”
“……”
收起手機,他又望了過來。
“另外,也是理花發現了鈴音,將鈴音從雪底下挖出來的。”
“我知道……”
鈴音咬了咬嘴唇,忽然坐起身,“我去看看她。”
瀧野也起身將她按住,望了眼搖晃的吊袋。
“先管好你自己吧。”
而角度一轉,她立即注意到了他另一邊臉上紅白相間的巴掌印。
“這是怎麼回事?”
鈴音眼睛一眯,撫摸著他的臉頰,“姑姑打的?”
“不……”
瀧野笑了一聲,又搖搖頭,沒有多解釋。
鈴音也沒來得及多問,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了。
“……”
四目相對,千代停頓了一下,接著便快步走進來,一把將她抱住。
“你還醒過來幹什麼,當一輩子植物人算了!”
“……”
鈴音閉上眼,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左手將姑姑抱緊。
“抱歉……”
病房門口,越水和亞美眨了眨眼,停了下來。瀧野對她們招招手,也示意隨後過來的小春一同進來。
“理花怎麼樣了?”他低聲問道。
小春走了過來,“還在睡著。”
抱著侄女,千代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扭頭望著他的眼睛有些泛紅。
“那邊沒人,瑛祐過去看著吧。”
“嗯。”
瀧野起身,越水和亞美在病床邊坐了下來。
“鈴音,現在感覺還好嗎……”
來到隔壁相同規格的病房,瀧野輕步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伊原歪著腦袋陷在枕頭裏,還在安詳地睡著。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他又望向窗外,劄幌夜間的燈火,在這裏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望著夜景,他走到病床裏側,輕握住她的手,坐了下來。
“已經沒問題了……”
鈴音摸了摸頭上的繃帶,又對望著自己的越水和亞美笑了一下。
“醫生檢查的結果不也是說除了些外傷,沒有什麼大礙嗎?放心吧。”
兩人稍微安心一些,又詢問起下午的細節。
“風雪太大,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之後還被樹上掉下來的雪給埋住了……要不是伊原老師發現了我,這次就真的遭殃了呢。”
“確實要感謝理花。”
千代捏了捏她的臉,“虧她能在那種情況下聞到血的味道,然後順藤摸瓜,把鈴音從雪裏挖出來。”
“嗯。”
鈴音鄭重地點頭,“我會永遠牢記伊原老師的恩情的。”
“能實在一點嗎?”
“什麼……”
“理花一直想要個女兒,鈴音認她當媽吧。”
......
盡管各方麵的檢查都沒什麼問題,鈴音還是得留在醫院裏再觀察一兩天,至少今晚還不能直接回去。
婉拒了幾人留在醫院陪同的打算,她反而抽出一點時間,讓管家為匆忙趕來的他們安排了今晚的住處,一家她在這邊的病房裏就能看見的酒店。
“我待會兒還會過來。”
折騰了一下午,瀧野身心疲憊,“理花還沒醒,我去隔壁房間陪她。鈴音想見我的話,發個消息給我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晚安~”
“晚安。”
幾人一起離開了病房。大約半個小時後,回到這邊的瀧野又過來露了個麵,然後就去隔壁房間陪著了。
而睡了大半個下午,鈴音沒什麼睡意,起身在床頭靠著,病房裏隻留一盞燈。
夜越來越深,在這一天即將結束的時候,有人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元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