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客廳後,金大中看到了金議員本人。
“怎麼稱呼?”
“金大中。”
金議員似乎沒有通報姓名的意思,他抬手示意金大中坐下交談。
“不知道市民收拾委員會的人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們不是明天還會開會協商嗎?”
“基本爭議沒有解決,我們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再協商了。”
“什麼?”
金議員立馬坐正了身子,之前的氣定神閑也不見了。
“什麼基本爭議?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關於邀請國際媒體介入的事情,沒有國際媒體的介入,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出爾反爾呢?”
金議員知道全大統領的底線,那就是堅持獨裁,維持自己的統治,若不是光州的事兒被捅了出去,他早就派大軍暴力鎮壓了。
現在的和談也隻是一個幌子,政府軍依舊在不斷加固周圍的防線,試圖阻斷光州和外界所有的聯係,然後擇機發動雷霆一擊。
“絕無可能,國內的事情怎麼能鬧到國際上去呢。”
“你們應該相信政府,而不是漫天要價。”
金大中回道:“政府軍火力強備,捏死光州的市民軍易如反掌,但是礙於國內的輿論,才給了光州喘息的機會。”
“若是你們真的想談判的話,就該撤走圍在光州四郊的軍隊,全麵恢複光州對外的通訊,而不是毫無作為。”
金議員思緒飛轉,抬了抬眼鏡,思索著對策,他現在主要的任務還是拖住光州的反抗力量,因此他決定暫時虛與委蛇。
“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這要與總統協商,我這就派人外出向軍方彙報,你們等我的消息。”
“這是自然。”金大中笑著回道。
金議員妄想靠推脫拉長和談的節奏,給政府爭取時間;而金大中他們也需要時間去擴散光州事件的真相。
因此在兩個人各懷鬼胎中,他們達成了共識,推遲談判的時間。
金大中離開後,金議員立刻喚來了手下,讓他帶著口信外出做個樣子,等出城了之後在外邊等幾天再回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剛剛走出了不到五百米就被樸忠榮帶人抓獲了,丟進了大牢裏,提前完成了任務。
夜間,翻轉身子的金議員突然發現自己的床鋪變硬了,他起身一看,自己居然躺在荒郊野外。
周圍明暗不一,他連忙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痛感襲來。
畢竟是從政十幾年的老政客,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
雖然暫時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借著月光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試圖走出這片山林。
直到走了十幾分鍾,他仍舊沒有走出這片荒山,一股懼意開始襲來。
更多的心理暗示也有了作用空間,他甚至開始了懺悔自己的罪行。
突然金議員瞥見了一個人形物體,在距離他十來米開外的地方移動了起來。
金議員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盯著那處方位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裏並沒有什麼人影。
“難道是看錯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近視眼,在黑夜裏看錯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準備接著走的時候,肩上傳來了拍打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