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有什麼證據?”大寶劍俏臉仍有怒意,但更多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大人可以審問都亭驛的驛丞。”林平安身為吏員,沒有審訊官員的資格。
“那你是怎麼猜到貨物是從南疆運來的財帛?而且涉及那位大人!”孫府尹話裏指的自然是鎮南王。
林平安回道,“大人,勞煩派人抬過來一口空箱。”
……
片刻後,兩名衙役抬來一口空箱,置於堂內。
林平安掀開箱蓋,將裏麵的秸稈取出,然後指著箱底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說道,“大人們請看,這應該是鎮南王獨有的徽記。”
那是一杆陰刻在木質箱底的大戟,與大儒關浩然乘坐馬車上的標記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確實是鎮南王府的徽記!”欽天監中年男子肯定說道,“奉天戟,神兵譜排行第六位!”
林平安心道這圖案怪不得如此霸道,原來脫胎於神兵利器。
“來人,將都亭驛驛丞找來,如有反抗,綁來就是。”孫府尹一臉怒容,如果這批財帛確實從南疆運來,那驛丞不可能不知曉,若有意隱瞞,必然與此案牽扯甚大。
衙役們正要領命而去,大寶劍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身法之快,委實驚世駭俗,林平安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出去的。
不到半柱香功夫,大寶劍又回來了,不過看上去臉色不大好。
“被滅口了?”林平安早已猜到可能是這個結果。
大寶劍憤憤道,“死了至少有三個時辰,你們最後見他是什麼時候?”
林平安與孫府尹互換一個眼神,同時想到一個人!
孫府尹“啪”地一拍桌子,斥罵道,“混帳!宋捕頭哪去了?”
“回稟大人,宋捕頭午時後出去查案,就再也沒有回來。”一名衙役回道。
“發緝捕文書,全城戒嚴,挖地三尺,必須抓回來!”
……
申時,元朗跟在林平安身後,健步如飛,稚氣未脫的臉上仍然帶著幾分訝異之色。
“林大哥,宋捕頭怎麼會是此案的元凶?”
林平安腳下不停,頭也不回答道,“宋捕頭即便不是元凶,也是幫凶,隻有他在卯時見過都亭驛丞,想必那時就已經殺人滅口,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敢等到午時才出逃,不愧是幹了半輩子偵緝的,膽大心細,我們都被他騙過去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是那批財帛哪去了?我們現在幹什麼?”元朗又忍不住開口問。
“變戲法!”
隨後林平安帶著元朗穿梭在西市的人流中,去了幾家雜貨鋪子,采購了大量陳年老醋與一些細竹杆,還有兩個大號空酒壇子,最後又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大塊大理石塞到元朗懷裏。
“這是做甚?”
“回去就知道了,接下來是見證奇跡的時刻。”林平安拍拍手,很滿意這一次采購。
一刻鍾後,都亭驛外堂。
孫府尹掃了眼擺滿一地的瓶瓶罐罐與各種器具,轉頭看向林平安,“這都是什麼東西,林平安,你不是說找到丟失財帛的線索了麼?”
欽天監的兩位大人也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這個京兆府小小捕役又鬧哪門子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