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違約金的事。”蘇戈在台子上磕了磕空掉的酒杯,提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盯著她看呆了眼忘記倒酒的酒保小哥,慢悠悠道。
閨蜜漸漸想起來:“程哉風……就是那個參加《UP少年》鋼琴彈得賊溜,卻在錄製中明目張膽表白你,第四期被你親手淘汰掉的練習生?她是藍星的太子爺啊。”
也是,比起違約金,太子爺更想要她這個人。
“嘖,你怎麼走到哪都有桃花呢。”
閨蜜淡定地將目光從羞赧著紅了臉的酒保身上移開,最後這句也不知道是說他還是說那不講道理的藍星太子爺。
“你這蘇妲己的外號,真是沒取錯。”
仰頭喝酒的蘇戈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眼神微怔,暴露在彩光中的天鵝頸漂亮修長。在被閨蜜察覺到異樣前,她很快恢複動作,故作平靜地把酒喝光。
作為最交心的閨蜜,自然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誒?突然想起來這個外號還是池徹給你取的吧。”
蘇戈咕咚一聲,咽下滿嘴的酒液,表情不自在,呆呆地張嘴啊了聲,才模棱兩可地應:“是吧。”
“池徹過去在你家借住了幾年來?有十年嗎?”
蘇戈指腹輕輕蹭著酒杯上的螺紋,心裏默答:十二年。他在她六歲那年出現,然後消失在十八歲,一個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和他戀愛的年紀。
閨蜜一旦回憶起來,就關不住閘了:“他簡直就是個小白眼狼,說走就走,這些年一點聯係都沒有。可憐了咱們離經叛道的蘇妲己,平白無故地被池紂王勾了魂。我可聽說池徹前不久回北央了,你抓緊把這東一朵西一朵的爛桃花清掃清掃,否則就池紂王那醋壇子,不得酸死你。”
蘇戈嘟囔了一句“我幹嘛要在乎這小白眼狼的看法”,正準備挪著高腳凳坐遠點,便聽閨蜜詫異地啊了聲:“小戈,你實話告訴我。你退圈是不是和他有關?”
“?”
冬綏嚴肅而鄭重地抓住她兩條胳膊,深一口氣,剛要大放厥詞,垂眸注意到自己與“白皮怪”蘇戈色差明顯的膚色對比,十分敗興。她連忙把手臂撤回來,不自取其辱。
“當年池徹出國沒多久,你便進娛樂圈當了明星,第一部戲爆紅,沒幾年代言廣告牌鋪滿美國時代廣場,生怕他看不到。”冬綏條理清晰,“現在他剛回北央,你立馬表示要退圈息影。”
“……”
“怎麼?怕他看到你在戲裏和其他男演員眉來眼去吃醋?”
“……”
“小戈,他就是個變態!是個瘋子!”冬綏顧不得自尊心被打擊,再次按住蘇戈的手臂,語重心長地勸阻,“你答應我,離他遠點好不好?”
“你讓我說句話行嗎?”蘇戈終於攔住她愈演愈烈的吐槽。
閨蜜正襟危坐,如同蘇戈曾應對我無數次的媒體記者一樣,眼底冒著對於八卦的探究欲與好奇心。
蘇戈嘴角抿成一條線,兩人四目相對,對峙了好一會。
蘇戈無奈地輕舒口氣:“我覺得你對我有點誤解。以我如今的咖位,你這破爛劇本我連看都不會看。”
她一甩手包,頭也沒回,“頭疼死了,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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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為了讓蘇戈快點甩掉爛桃花,還是單純地希望蘇戈順利退出娛樂圈,冬綏在隔天一早便給蘇戈發來了“程哉風因為賽車受傷住院”的消息。
醫院地址、病房號,一目了然。
北央協和,住院部。電梯在8層停住,蘇戈一推墨鏡,颯爽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