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子清身高腿長,很快就攔住了初酒。
他伸出手桎梏住初酒的肩頭,眼睛直視著初酒殺意畢露的雙眸。
“小酒窩,你想幹什麼?”
初酒的眼睛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有滿滿的恨,“你放開我!”
她的語氣機械又冰冷。
邶子清的心頭鈍痛。
這樣的初酒像是失去了生命力,被仇恨控製的機器人,冷漠又冰冷。
邶子清心痛的無法呼吸,他雙手用力的抓住初酒的肩頭,聲音低沉、短促,“好,你想殺了他是嗎?我幫你。”
他說完之後,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放到初酒的臉前。
“是你拿著這把槍,去把他殺了?還是我去把他一槍斃了?”
初酒這次才緩慢的抬起眼睛,她的黑眸中盈滿了水霧。
旋即,她輕顫著雙手,從邶子清的手中接過了槍。
邶子清拉著她的手,朝著那邊盡頭的房子走去。
雲久從身後追過來,看著初酒手中的那把槍,嚇得渾身顫抖。
她走到初酒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腕,“小酒,你別衝動!你還那麼小,你還有那麼多的路要走,你千萬不要衝動!”
雲久眼眶中淚水彌漫,她朝著初酒聲音撕心裂肺。
她的小酒還那麼小,要是因為殺人被抓進監獄,那麼她的一生就徹底地毀了!
這怎麼可以!
雲久雙手緊緊抓住初酒的手腕,死活不鬆手。
初酒望著雲久,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此刻隻剩下濃鬱的恨。
她一根根掰開雲久的手指頭,然後伸出一隻手,緩緩地放到雲久的額角。
聲音嘶啞,哽咽,“媽……這種日子……我過夠了。”
“還有,我不想讓媽再受這種痛苦的折磨了……”
“他該死……”
“他根本就不是個人,隻要他活著,我們就永遠無法生活安穩……”
“所以,媽,我們不要再忍耐了……”
初酒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喃喃的說著,聲音喑啞的不像話。
雲久看著初酒眼中那種陌生的信念。
竟然無從反駁。
她的小酒,似乎一下子變了。
雲久望著初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想要升起來抓住她的手,又慢慢地垂了下去……
誰想過那種日子?
誰想整日籠罩在被暴打的陰影中?
也許,小酒說得對……
初酒移動著步子,慢慢的走到家門口。
屋內,初臣喝的一塌糊塗,正在家裏耍著酒瘋。
“嗙!哐!咚!”
各種交雜的激烈碰撞聲傳入耳朵裏。
初酒還沒進門,就知道初臣在幹什麼。
她抬起來的腳倏地後縮了一下。
旋即,她又苦笑一聲。
曾幾何時,初臣的怒火和虐待,已經變成了她下意識懼怕的東西。
初酒再一次抬起腳。
她一腳踹開門。
初臣聽到有人開門後,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門口處的光亮,謾罵道,“你個該死的女人!買個酒買的這麼慢,你是不是找死!老子砸死你!”
他手中舉著一個空酒瓶,不由分說的便朝著初酒的方向砸了過來。
邶子清伸出手,穩穩地接住馬上落在初酒頭上的酒瓶。
麵上的神情變得陰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