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訓練,深入的思想教育,再打上幾仗,一隻鐵軍就能出爐。
思慮間,隻見馮喜氣呼呼地走過來,道:“聖公,兄弟們叫破喉嚨,隻來了十餘人,其餘人不敢出來,莫不如兄弟們破門綁出來?”
方臘看了眼方天定,道:“天定早有預料,且這樣吧。”
方天定舒了一口氣,他就怕方臘腦袋發熱,那可就沒辦法玩了。
“兄弟們,大家辛苦啦!鄉親們,讓你們擔驚受怕啦!”方臘揮揮手,繼續道:“朝廷昏暗,視我等如豬狗,方有常貪婪無度,助紂為虐。
今日我等打破方有常家,殺了那畜生,擒獲他家老小在此,大家有冤申冤,有仇報仇,我必為大家主持公道。”
一時冷場。
十多個出來的百姓,畏畏縮縮,低頭不發一言。
隻聽一個大漢說道:“聖公,何須囉嗦?全殺了了事。”
方天定歎了口氣,說道:“若是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殺戮,我等和朱緬、方有常等人有何區別?”
指著縮成一團孩子,方天定說道:“今日,我等殺了他,來日,是不是也殺別的孩童?殺來殺去,豈不是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我等後代又當如何?”
這漢子一時無言,隻是說道:“左右不過孽種罷了,何必留情?”
看其他人認可的表情,方天定感覺頭疼,思想建設真是煩躁,卻不得不做。
方天定說道:“我且問你,他可有惡行?”
三四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惡行?眾人自然是搖頭的。
方天定繼續說道:“即如此,我們殺了他,是不是濫殺無辜?出刀容易收刀難,亂殺無辜,我們還講什麼仁義,如何讓百姓信服親近?”
眾皆無言。
方臘露出微妙的神色,沉思片刻後,說道:“天定所言,甚是有理,以後,我等絕不濫殺無辜。”
方臘是真的聽進了方天定的意見,根據俘虜平日行為,一一宣布罪狀,殺了十多個,帶回去做苦役十多個,還有幾個當場釋放。
合情合理,挑不出半點毛病,由不得眾人不服。
事實證明,不是活不下去,義軍又沒有展現出光明的前景,大家最多保持中立。
十來個百姓領了糧食,全部縮了回去,至於分發田畝,根本沒人要。
方天定也不以為意,這種困境,隻要有兩場勝仗,自然迎刃而解。
公審結束,準備撤回,方天定轉頭看到幾個人,各持火把,準備放火。
“站住!”方天定喝止幾人,問道:“你等欲燒何處?”
“方有常家啊。”
回答的理所當然,方天定覺得心好累。
縱火大掠,賊性難改,想收拾軍心,任重而道遠啊。
方臘走過來,說道:“狗賊豪宅,留之何益?若是官兵來,又有住處,不若一把火燒了。”
方天定道:“爹,水火無情,若是殃及鄉親,豈非我等過錯?且,燒了此處,官兵還能露宿不成?再則,許多粗重家什於我無用,鄉親們卻可取用,總好過付之一炬。”
沉思片刻,方臘頜首,道:“言之有理。”
阻止了放火,方天定仍未釋懷,默默盤算著怎麼加強思想教育。
推拉著糧車,牽著豬牛羊驢,大家夥興高采烈的往山裏走去。
路上,方天定通過旁敲側擊,也弄清楚了大家夥的身份。
方家的有聖公方臘,堂弟方傑,叔叔方貌,堂爺爺方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