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如此拙劣,這就不怕了,個個穩定下來,結陣,準備衝擊。
“弩手,放箭!”
方天定一聲令下,數百根弩箭從槍兵兩側飆射而出,直直沒入官兵陣中。
哆哆哆~短矛落地,立刻哀聲遍野。
木矛的確射不穿重盾,可是這群官兵也沒重盾啊,區區皮盾團牌,毫無用處,當場被穿了百餘人。
一箭雙雕的也有許多,三殺也不罕見。
“放箭,放箭~”蔡遵驚叫。
賊寇的弩形狀奇怪,威力卻真的不凡,不壓製下去,怕是沒衝到槍陣前就要全軍覆沒。
隻是,弓手已經被打懵了,隻顧埋頭逃躥。
槍陣最怕遠程攻擊,弩炮手們的首要打擊目標,就是對方的弓弩部隊。
江南武備鬆弛日久,並不耐戰,弓手被射了一輪,死了百餘人,已然亂了。
龐萬春喝道:“急速射擊!”
咻咻~箭如雨下。
三輪後,官兵陣型散了,顏坦無奈,護著蔡遵向深處退去。
方天定喝令:“繼續前進!”
銅鑼繼續有節奏地響起,在弩炮的掩護下,長槍陣徐徐前進,刀盾手護在兩側。
山穀並不深,兩裏到頭,有官兵慌不擇路,想要攀越逃走,不是被石頭滾木砸死,就是被竹槍捅落。
顏坦喝道:“兄弟們,殺敗賊寇才有活路,跟我殺!”
眼見不能逃,官兵也鼓起勇氣,對著槍陣發起了衝鋒。
投降是不可能的,除非賊寇喊話投降不殺。
方天定自然有心招降,卻要讓手下士兵見見血,總不能兵不血刃吧。
很快,官兵衝到近前。
潘文得喝道:“結陣!”
唰,不動如山。
前排半蹲,狼筅平舉,第二排狼筅架在前排肩膀上,第三排狼筅斜向上,刀盾手穿插陣內,防備敵軍突入。
眼看官兵接近,潘文得喝道:“刺!”
噗嗤,瞬間刺翻了十餘人,官兵攻勢一頓。
潘文得複令:“刺!”
幾輪下去,官兵丟了百十條人命,又退了下去。
能退到哪裏去?後方就是山壁,有沒有提前準備的繩索,如何攀登得上去?
槍兵已經變成四列,隻是叢槍輪流戳,如同滾滾河水,絡繹不絕。
顏坦見勢不妙,一咬牙,持著團牌突進陣中,殺傷幾個槍手後,被潘文得帶著刀手分屍。
缺口出現,後排槍手上前補足,槍陣如故,整齊劃一。
官兵死傷狼藉,鬼哭狼嚎。
見不是頭,有人放下刀槍,跪倒在地,叫道:“別殺了,我們投降!”
“投降,投降~”
片刻間,跪倒一片。
管他投賊不投賊的,先活命再說。
官兵全部跪地,隻餘蔡遵一人呆呆地站在哪,他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就輸了呢?
全程碾壓,哪怕正麵對決,怕也是這個結果,隻是平原上或多或少能跑掉一些,不至於全軍覆沒。
到底是賊寇太厲害,還是世界變化太快?蔡遵心裏好苦。
這就是方天定首抓練兵的意義,以有組織對無組織,以有信仰對無信仰,當然無往而不利。
殺俘無益,也起不到練兵的作用,方天定下令受降。
起義部隊,喜提第一勝,人人歡欣鼓舞,隻覺得平日苦練都是值得的。
看向方天定得目光,也是充滿了熾熱的崇拜。
此戰過後,方天定的軍事指揮權再無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