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了樓上房間,看到她爸爸就靠坐在床上,正在看著她。
“前幾次你來,她都不讓你上來,李嬸都和我說了。”這次是他想要見她,有些話他需要交代清楚。
她爸爸蒼老了很多,尤其是在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再也沒有當年的那種驕傲了。她爸爸這一生辛辛苦苦,都是為了他們這個家,為了薄氏。
如今薄氏毀在她的手裏,她已經很自責。
“爸爸,對不起。”她欠下這句道歉,太久了。
她爸爸倒是一點也沒有怪她。薄雲深這孩子心機到底是深了一點,當年還是他親手栽培的,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
薄初然眼睛有點酸我,尤其是聽到她爸爸說不怪她的時候。
“當時我不該同意他的求婚的。”薄雲深說到底也是他們薄家養大的,做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哥哥,無論是從哪一點出發,她都不應該答應的。
可她偏偏答應了。
“不得不承認,這孩子隱藏了太深了。你不會是他的對手的。和他離婚吧,離開他,公司的事,就當做是當初欠他的,我們薄家補償他的。當初,他入獄,我可以救他的,但我沒有想方設法去救,這是不爭的事實。”是,即使是自己再看重的人,也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的親生女兒重要。
他強-奸了他的女兒,也讓他在獄中吃點苦頭。但他沒想到的是,他親手栽培的人,有一天會卷土重來,而且要對付的人,不僅僅是他,還有他的女兒。
“我不同意。”薄初然搖了搖頭,這可是他爸爸窮極一生都拚命要守護著的薄氏,怎麼能夠讓薄氏就這樣斷送在自己的手裏?
她很是固執:“當年的債,要是真要算起來,我才是始作俑者,就算要還,也應該是我還。”她抓住了她爸爸的手,“爸爸,你放心,薄氏,總有一天會回到我的手上的。”
薄初然既然敢說這個說,就一定要做到。
說了這麼久,都有些累了,看到她爸爸的疲態,她皺緊了眉頭,扶著他慢慢地躺了下來。
“初然,你要是執意如此,平時做事記住要謹慎小心。”大公司不比那些小企業,多的是爾虞我詐,更擔心的還是她繼續留在薄雲深的身邊,會受到傷害。
“我現在早就練成了神功。”她俏皮地一笑,“你猜猜是什麼?”
他哪裏會知道?
“金鍾罩鐵布衫。”她抓緊了她爸爸的手,繼續說道,“我早就已經刀槍不入了,沒有事能再讓我受傷了。”隻要她爸爸能夠好好的,她什麼都不怕了。
“爸爸,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她下了樓就要走,李欣汝讓李嬸把她給叫住了。
“小姐,太太讓你留下來吃飯。”以前她在這個家裏,就很少和李欣汝同桌吃飯。出了這件事以後,李欣汝甚至不讓她進家門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沒有拒絕,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李欣汝加了一道菜在她碗裏,是她最愛吃的肉,她媽媽去世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吃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