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業和玄澤爾對視,三個人誰也不理誰的各自活動,在錢初不在的情況下,誰也不會掩飾對對方深惡痛絕的厭惡!
玄帝歡快的在人群中穿梭,他的煩惱永遠不是煩惱,大街上各式各樣的東西被他舔了摸,摸了揉,揉了捏,反正總能找到讓他愛不釋手的食品、禮物……
餘暉隱入天水一色的另一麵,朦朧的光暈承擔的光亮慢慢的消退,軒轅展站在那個位置眼睛不動的看著大哥最後離開的方向。
錢初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與軒轅展目視一處,溫熱的餘溫還留有中午的炎熱,低溫開始悄悄的升騰,院落靜悄悄的誰也沒有開口。
錢初在想他怎麼了。
軒轅展在想大哥去了哪裏,他又和玄帝有什麼好談的。
“不打算下來?”
軒轅展眉頭輕皺的撇開頭,是不打算嗎?隻是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跟她見麵,她到底害了自己的母親!到底把自己從那個女人手裏搶了過來,也許沒有她,他也會享受一個溫暖的家。
“真的不下來?”
軒轅展眼光開始閃爍,她待他很好,她隻問過他要不要留下。
錢初沉默了,本可以在她死時劃上句號的事情,現在卻因為她的存在擾亂,如果她死了軒轅展心裏的原諒會快些,如果她死了就是青衣負她而不是她負青衣,可是!錢初恥笑,糟糕的是她沒死,她可惡的活著,青衣變的可憐,軒轅展變成了受害者,她留給小人參的後路成了她不關係他的借口,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她活著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軒轅展的目光慢悠悠的看向石椅邊,透過消亡的光暈她籠罩在一層轉暗陽光下,她快三十了嗎?可,她比母妃年輕漂亮……他從窗前躍下,不似他大哥的完美,更沒必要表揚給誰看,也沒必要博取他人的同情,他就是他,幹淨利落!
錢初沒有抬頭,如果當初她錯了,她該為自己活著承擔別人報複的後果:“展兒……”
軒轅展冷淡的道:“你知道他想你嗎?”
“你指……”
“所有人!”回天國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皇後!她甚至在死後都不讓所有人安寧!她霸道的讓林青衣為她守陵,霸道的幹掉了全部妃嬪,她以全盛的優勢拿下朝臣,她甚至能讓宗政在母妃麵前為她說話!她不感覺她做的過分!做的太絕!
錢初靠在石柱上,手臂慢慢搭上欄杆:“你呢?我給你帶來了什麼不便?”
“我的事不用你管!”
錢初敲擊的石欄,目光轉向不在依戀她的兒子,不管軒轅展如何,她不喜歡在孩子的眼裏看到掙紮,他既然還跟著人參她就沒資格在對他使用計謀:“坐!”
軒轅展倔強的撇開目光。
“你的母妃還好嗎?”
軒轅展笑了,諷刺的自言:“不如你好,她生出來的兒子沒你兒子優秀,沒辦法維護她的生活。”
錢初什麼都沒有回應,透過新生的黑暗想到了曾經,薛倚樓的優雅有些書香氣,脾氣性格柔和的就像從不曾雕琢,她的柔美讓那來兩個男人小心的保護著,絕妙的琴音更曾一度虜獲她的耳朵,她就像一個傳統的女子,讓錢初驚羨著卻也算計著。
“你想通過我報複她!還是不想讓我跟你兒子競爭皇位!”
錢初不避諱的點頭:“都有!我這人比較自私能抓住的東西決不放過!”
“那我問你!如果玄澤爾不愛你,如果玄澤爾有無數的後宮,你會不會為了生存不認我的大哥!”
這個問題不成立吧,如果那樣她早跑回回天國陪小人參和展兒了,根本不會感激玄澤爾‘微薄’的付出:“我也有我的底線,就像我不會用你去報複你的生母!”
軒轅展恥笑,堅硬的臉上從來有棱有角。
錢初也笑:“你認為我有必要為她費心力!”
軒轅展難堪的不看她。
錢初站起來,卷起他耳畔的一縷發絲,習慣性的抱住他:“我在想,你有一天會不會手刃人參,然後站在我的麵前問我知不知道錯了。”
軒轅展身體一僵!直覺想躲開她的觸碰。
錢初並沒有放手。
或者說軒轅展的掙紮並不如他觀念裏那樣根深蒂固。
“我沒想過讓你回到她身邊,甚至沒想過讓她見到你,如果我活著,你一直是我的兒子,永遠的兒子,你永遠不會卷入我們的戰爭。”是她當初忽略了她會死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