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小啊!有膽量的,就一個人嗎?”拔出槍囊裏南部十四式手槍的岡本朝博輕輕吹了吹槍口冒出的青煙,將陰森的目光投向驚惶的人群,殘忍的嘲諷道。
“知不知道,我其實真的很想看你們倔強走向死亡的樣子啊!”
近乎欣賞的看著自己殘忍的傑作,甚至期待更多的殘忍,日本陸軍曹長的眼裏閃爍著快樂的光澤。
岡本朝博這種近乎變態的心理,其實也來自於被獨立營打擊後每夜噩夢連連的結果,隻有欺負更弱小的人,才能讓他從那種不能與人言說的羞恥感裏擺脫出來。
南部十四手槍的威力並不大,雖然是近距離開槍,也不足以要了一個還算壯年的男人的命。
胸口中槍的中年男人掙紮著向父親倒下的方向爬去,身下留了一條長長的血印。
正在狼青犬的利爪尖牙下奮力掙紮的老者看見這一幕,已經有些渾濁的眼中留下熱淚。
那是他的大兒子,不曾想今日父子倆竟然要同日殞命,那種親眼看著兒子受苦的痛,甚至還要超過狼犬尖牙的撕扯。
但,更殘忍的一幕發生了。
日軍訓犬員吹了一聲口哨,正在撕咬老者的狼青犬收到信號,放棄眼前的目標,直接跑到還在努力爬行的中年男子身邊,張開大嘴,狠狠一口咬在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中年男子的脖頸上。
就像是一條惡狼,開始收獲自己的獵物。
“哢嚓!”清晰可辯的聲音傳到村民們耳邊。
那是頸椎骨被生生咬斷的聲音。
中年男子曾經強壯的胳膊徒勞的在空中揮舞幾下,而後垂下,和胳膊一起垂下的,還有他的頭。
狼青犬還用力擺擺頭,確認自己的獵物是否死亡,直到訓犬員的口哨聲響起,才鬆開獵物,得意的跑回到訓犬員身邊搖頭擺尾。
“我的兒啊!”老者一聲淒厲慘呼,將目光投往岡本朝博處,厲聲高呼:“魔鬼,你們這些日本魔鬼,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一定會。”
而後,口中不斷噴出鮮血,嘴唇不斷翕動,卻是再也無能發聲,直至寂然無聲。
但眼睛卻是一直瞪的大大的。
老者,是在遭受狼青重創之後又心傷兒子因自己而死,竟生生氣死當場,死不瞑目!
村民們痛哭聲一片。
“我的兒!我跟你們拚了。”一個白發老婦手持拐杖,顫顫巍巍衝了出來。
看著衝向狼青犬的老婦人,岡本朝博目光中微微有些索然,甚至自己都懶得開槍,而是手微微一揮。
“啪啪啪!”立於他身側的兩名日軍心領神會的開槍,將老婦人打倒在地。
沒有哀嚎!
老婦人就趴在自己兒子的身體之上,雙臂將兒子的身體狠狠摟住,就像四十多年前將他抱在懷裏一樣。
‘兒啊!爹娘來陪你了!’身體微微顫抖著最終寂靜無聲的老婦人到死也沒說一句話,但在場所有的村民們卻知道她就是這樣說的。
村民們雙目盡赤!
已經有男人不顧妻子的阻擋,開始向前,更多的男人開始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們是樸實的農民,但可不能說他們憨傻,老村長一家三口殞命當場,日本人已經表現出他們的猙獰殘忍,今天這事兒恐怕不能善了,如果一定要死,那他們這些男人們也得死在前頭。
女人和孩子都被他們擋在身後。
岡本朝博冷冷的看著稻場裏中國村民的躁動,半步未動,手微微舉起,周邊的日軍則是已經將手撫在扳機上,隻待這位新科代理小隊長手一揮,他們就會毫不猶豫開槍。
靠著劫掠獲得財富的同僚們刺激著他們,讓他們無比渴望有這樣一場盛宴,而至於那些活生生的人,已經不在急切獲得自信與財富的他們考慮範圍之內了。
他們,已經徹底淪為魔鬼。
就像曾經的時空中一樣。
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貌似已經避不可免。
但不管是稻場裏已經心生死念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妻兒的中國村民們,還是已經打算殺光中國人的23名日本步兵,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這片小小的稻場上,卻根本沒注意到有數十個影子正在借助樹木枯草的掩護,正在向村莊移動。
。。。。。。
Ps:今天學院的事兒頗多,隻寫了不到五千字,幹脆兩章合成一章了。雙倍月票開始了,望大家夥兒踴躍投票!拜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