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多白酒下肚,可不得這樣嘛!
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沒灌醉女婿的老頭兒終於安靜了,和他相伴四十年的書童一起,兩個老兄弟就在唐刀的床上你一長呼我一短呼的扯起了二重奏。
拿毛巾蘸了熱水給老父親和阿泰叔洗幹淨了臉的澹台明月走出房間,卻看見臉色如常的唐刀站在院中淺笑。
沒來由的心中一慌。
今日可不同往日,以前兩人最多隻是戀人,拉拉小手或是被唐刀攬住纖腰已經是她的極限,可今天唐刀正式求親,父親應允,並且兩人原來互贈之物已經做為文定之物。
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是未婚夫妻了,距離正式成為夫妻,其實也不過是個迎娶儀式罷了。
唐刀笑得如此雞賊,又是酒後,他想做啥子?
“你怎麼還不去歇息?今日忙了一天了,還又陪我父喝了如許多酒”心中有些慌的澹台明月強作鎮定,捋了捋軍帽邊的秀發。
“嘿嘿!睡覺啊!那倆老頭兒倒是也能給我挪出個能躺的地兒才成啊!”唐刀咧嘴輕笑。
“呸!那是我父和阿泰叔叔,怎就成倆老頭兒了!你可別被他們聽到,否則又得找你麻煩了。”澹台明月輕啐一聲。
卻是醒悟過來,不是唐刀不想睡,而是團部這裏可沒他這個大團長休息的地兒了。
“那你去和二丫擠一擠,今晚對付一下算了。”澹台明月想了想,指指隔壁小院。
做為唐刀的貼身勤務兵,原本二丫是和夏大雨睡一個房間,夏大雨要去特戰中隊,小家夥急切的很,唐刀一同意,就搬著自己的鋪蓋卷跑去特戰中隊了,空出來的鋪位唐刀去擠一擠卻是沒問題。
也就此時為臘月,天氣極為寒冷,要去找軍需處調一副鋪蓋過來,這對於唐刀這個一團主官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睡覺之事不急,你要回醫護隊駐地,我先送你。”唐刀擺擺手。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雖然月光明亮,但小鎮內卻是沒有路燈烏漆嘛黑一片,哪怕知道小鎮內戒備森嚴,一些關鍵路口都有哨兵守衛,做為女子,澹台明月也還是有些恐懼黑暗的。
再加上這些時日,兩人各自忙碌,其實見麵說話的時間還遠不如唐刀和雷雄等人,澹台明月再如何理解唐刀,終究還是有些思念情郎的。
雖然看著唐刀俊朗的笑,女性的直覺讓她忍不住心慌,卻終究是點頭同意了。
見澹台明月有些羞澀的點頭,所謂美人如玉也不過如此吧!想到這樣一名女子竟然將會在不久成為自己的妻,唐刀也禁不住心動無比,一個箭步上前,拉住澹台明月小手。
澹台明月本能的想躲,但唐刀的大手溫暖而堅定。
當然,更重要是唐刀做個‘噓’手勢,那意思是別驚動了另外一個小院負責值守的警衛班和還沒睡覺的二丫。
‘咱們悄摸摸的出去!誰都不帶。’唐刀的神態明明白白。
很害怕卻又很有誘惑,一對年輕男女原本應該享受的二人世界在戰場上就是奢望。
唐刀不是普通的士兵,從鬆江之戰後就成了一方主官,身負數千人指揮之責,無論走到哪兒,身後都會跟著至少一個班的警衛。
就算唐刀想任性一些單獨出行,他的屬下們也會想方設法派人跟上。他的生死,從他當上指揮官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職位有多高,責任就有多大。
所以兩人就算偶爾相攜出去散散步,後麵也是跟著好幾個警惕性極高的警衛,聊聊心中之事倒是可以,但想做些什麼別的,別說澹台明月做不出,唐刀也不是那種人。
但這個時候,好歹在駐地中,也不是戰場,唐刀這個擺脫警衛偷偷溜出去隻有兩人的建議,極具誘惑力。
哪怕女性的直覺告訴澹台明月這很危險,某上校的眼神很熱烈。
老娘手中有文定之物,別說色狼,就算色虎也不怕,澹台明月給了自己一個不是安慰的安危,輕咬著嘴唇:“那你得答應我,送我到駐地就趕緊回團部休息!”
“那是自然,不然這大冷天的我縮牆根下貓著呢!別被那幫家夥當間諜給幹掉了。”唐刀輕笑道。
當然,說是偷跑,唐刀這個大團長也不至於說帶上澹台明月翻牆頭,不是怕被人笑話,而是團部周圍可是有十來名警衛,明哨加暗哨七八處完全無死角把小小團部給包圍住。
而且要命的是,這些布置還是唐刀親自安排警衛連的,若是唐刀一人偷溜不驚動警衛或許還有那麼一兩分可能,但帶著澹台明月還要不被發現那簡直幾無那種可能性。
一顆照明彈打出,上校團長和已經定親的未婚妻翻牆頭這種尷尬場麵暴露在所有人麵前還隻是小事兒,遇到那種一根筋的開上一槍那樂子可就大了。
唐刀拉著澹台明月大大方方走出院門,和帶隊執勤的上士警衛班長交待了一聲自己送澹台明月回駐地。
上士班長不被允許帶兵跟著雖然麵有難色,但一來團座有令;二來這畢竟是駐地,不過四五十米就有崗哨,安全性足夠;三來上士不是傻瓜,團座想和澹台大記者在月色下散散步,他們跟著不是煞風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