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連逢大敗卻把戰意拉滿的這600餘日軍,遇到的是一支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的部隊。
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指揮官有著遠超出這個時代的見識,導致這支部隊有些與眾不同,而是,他們是一次次由必死戰場上衝出,戰鬥意誌早已被鍛煉的猶如百煉精鋼。
這才是他們在麵對由6輛鋼鐵巨獸領銜的600餘日軍瘋狂衝鋒時,依舊保持著鎮定的主因。
就比如和士兵們一起靠在戰壕裏某違背四行團軍規的團座長官,抬頭看了一眼百米外開始衝鋒的日寇,微撇嘴角唱了一句‘戲腔’:為你我付出這麼的多,卻讓我痛到有苦不能說,因為我愛你就像那飛蛾撲向火
這是啥跟啥啊!某團座周邊的一群軍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戲腔的調兒怪且不說,這詞兒咋還愛來愛去的呢?
團座最近腦子估計是不太好使,打仗打太多了吧!李九斤給勤務兵二丫丟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仗打完了,要給神經兮兮的某團座弄點肉補補。
二丫無語望天!
當然了,肯定有害怕的。
比如大部分加入四行團不久的新兵們就嚇得唇齒青白,但老兵們叼著煙靠在戰壕裏還算輕鬆的樣子給了他們沒有嚇尿褲子的底氣。
“坦克算個球,老子戰鬆江的時候,連小鬼子的105榴彈炮都扛過!”老兵們在89式坦克轟鳴著開過來的時候,就表達過自己的不屑。
老兵們是喜歡吹牛,但從不夏基霸吹,怎麼說都有些事實根據。
而且錢大柱被破格提升為連長的故事,在四行團裏早已是人人皆知,他所在步兵連之所以快被團滅,不就是因為日軍的105榴彈炮太過可怕嘛!什麼工事都擋不住那玩意兒一擊。
相比而言,89式坦克的確鳥毛都不算,就算沒有速射炮和步兵炮助陣,戰壕裏也早已準備好燃燒瓶和炸藥包,不行的話,炸他狗日的就是。
七連原本就不多的新兵被老兵們的鎮定給安撫住了,警衛連就更別說了,由原來冷鋒一連整體改編的他們,是整個四行團唯一沒有吸收新兵的部隊,所有缺額,全從各步兵連老兵中抽調。
這不需要什麼理由,隻要知道他們是警衛連,是團座長官手中最後一張牌就夠了,哪怕是摳門如李九斤,也從未因此提過意見。
被打停的89式坦克努力調整炮塔,企圖用自己那根短粗小的57MM坦克炮對來襲方向進行還擊,;遠方驟然騰起的硝煙其實讓將頭露在炮塔外的裝甲中隊副已經找到了敵襲位置。
可,已經試射完畢的四門37毫米速射炮沒有給他們機會,從一開始,8門炮就將這輛擁有火炮的大家夥當成主要目標,8發炮彈幾乎全是衝著它去的。
一枚70毫米步兵炮炮彈擊中了89式坦克的履帶,騰起火焰的同時,鋼鐵履帶斷裂,正在橫移的89式坦克驟然失去動力,接著,便是連續三發37毫米炮彈擊中坦克。
肉眼可見的大洞出現在89坦克龐大的車身上,位於炮塔口最近的日本陸軍中尉驚慌失措的將上半身探出坦克,看那模樣應該是想棄坦克而逃。
但瞬間,由坦克內部騰出的火焰將其包圍,整個人直接成為一個火人,從車頂滾落,然後瘋狂打滾,企圖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
可這個時候,原本跟隨坦克的所有日軍步兵已經端著槍邁開大步向前衝鋒,後麵業已衝鋒的日軍還距離此地有大概200米,誰能去管這個可憐的家夥?
如果按照劇本的話,這位的結局是滾著滾著,就不動了,任由燃燒的火焰將其血肉脂肪當成原料,最終成為一坨黑漆漆卻帶著幾分異香的烤肉。
可戰場就是這麼殘酷,從不會按照正規劇本來走,一輛驚慌失措的94式坦克瘋狂倒車,履帶正好碾過滾動的日本陸軍中尉。
“嘭!”一聲悶響,在此時的戰場上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但那應該是腦袋被壓爆的聲音。
5輛小豆丁在老大被直瞄炮擊中變成一堆熊熊燃燒的烈火之後,徹底慌了。
和89式坦克那一身厚達二十五毫米的裝甲比起來,重不過數噸裝甲平均厚度僅為7毫米的小豆丁就是個渣,92步兵炮70毫米炮彈也能輕鬆在1000米外將其打爆。
而且,日軍裝甲兵的心態可和步兵們不同,步兵們是長期在生死邊緣遊走,對死亡有一定的接受度,但被裝甲保護著的裝甲兵們可沒這個概念。
所以,麵對危機,他們的表現可比還在一往無前的步兵們差得不可以道裏計。
這幫家夥們既沒有向前,也沒有後退,反而在戰場上秀起了蛇形機動,所有的目的,無外乎一個字:你別來打我啊!
四行團的8個火炮班哪知道這幫日本裝甲兵們的內心戲,他們一看89坦克打爆了,那自然就將目標對準了各種風騷走位的五輛小豆丁。
炮彈不斷向小豆丁轟過去,不管打沒打中,反正戰場上不斷騰起火球,直到其中一方徹底不動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