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就是說,你不過是個上校,頂多也就是個小團長,而我們這邊可是我方麵軍參謀長,你不夠格。如果不派更高級一點兒的過來,我們可就走了。
站在這裏迎接的中國青年軍官,除了唐團座,自然不會有別人。
原本中方這邊的代表團長耿少將是打算出來迎接的,其實無論是第二戰區還是17師,都還是極其希望這次談判成功的。
畢竟,日方要求的是一個活著的藤原戰雄以及在長樂村之戰中戰死的所有日軍骸骨,若是有活著的日軍官兵,都是他們談判的範疇。
事實上,除了山下文的屍體已經運往江城無法成為談判籌碼外,無論是藤原戰雄這個小小中佐軍官還是那些已經被埋入長樂村峽穀內的日軍屍骸,對於中方來說,都已是毫無作用,還不如換回一些戰俘和武器裝備,壯大抗戰力量。
從真實需求層麵上來說,中方雖沒日方那般急迫,但其實比日方更需要這場談判。
這都是窮鬧的。
但唐刀不僅阻止了耿少將親自出迎,甚至還勸服他以突感風寒為由回城看病,隻留下他這個談判團副團長來撐場麵。
那是唐刀太清楚日本民族的那副臭德行了,若一個少將出馬來迎接他們,給足了他們麵子,那岡部三郎們倒是舒爽了。
但是,憑啥呢?憑他們占了中國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還是他們屠殺了數十萬計的中國人?
現在是兩軍交戰狀態,又是日方主動提出的談判,中方沒耍心眼幹掉這幫家夥,已經是很講信用了。什麼禮義廉恥,那跟強盜說得著嘛!
若不是怕夏大雨還是太過年輕壓不住場,唐刀都打算讓自己的勤務兵前來的。
至於說一起來的羅馬帝國在津城租界的司令官以及一個日耳曼帝國商人,那也得看他們識相不識相,若是真把自己太當回事兒,唐團座可不是那種怕事兒的人,妥妥無視。
再過一年,這倆國可就穿著一條褲衩向整個歐洲開戰了,和他們搞好關係有那個必要嗎?
日本少佐說得很硬氣,唐刀那會慣著他?冷笑一聲,連看都沒看眼前的日軍少佐一眼,手一揮,他身後站著的四十幾名17師警衛營士兵整齊劃一的一動。
趙師長和耿旅長都刻意交待過了,一切行動以唐刀團長唯馬首是瞻,他說咋搞就咋搞。
唬得岡部三郎一征,剛剛列隊站得整整齊齊的100名日軍一陣慌亂,紛紛將背在身後的步槍準備拿下來。還有反應更快的,一個匍匐,就臥倒在地,並將槍口指向一言不合就要開仗的中國人。
戰術動作,很標準。
隻可惜,中國士兵仿佛跟沒看到他們一樣,包括已經對準他們後背的黑洞洞槍口,集體向後轉,並開始集合。
中方隻是一個簡單集合,日方這邊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有個風吹草動就如此緊張,看得蒂安準將一愣,然後油然而生一種害臊的情緒。
不過不是替日本人害臊,而是替自己。要知道,一個多小時前,他可還跟人家克虜伯先生說中日雙方軍人訓練差別巨大,中方這邊基本就是一群放下鋤頭拿起槍的農民。
這好嘛!他的臉被日本人用拙劣的表現打得啪啪的。聽說來得日軍護衛隊還是什麼從各大師團中千挑萬選的特工隊成員?這是真的嗎?不會是其中有什麼貓膩吧!
羅斯塔夫卻是咬著煙鬥饒有興致的看著中日雙方初一碰麵的較量,相對於麵目刻板的岡部三郎,中國年輕軍官那張堅毅的臉和明亮的眼神無疑讓他看得更順眼。
這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做出的選擇,誰還不是一個顏值狗呢?
而直麵這一切的岡部三郎被己方士兵近乎拙劣的舉動刺激得麵皮猛地一熱,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那位應該是來戰場鍍金的中二代大聲說道:“既然覺得談不成,就回去吧!歡迎再來,慢走不送。對了,卡車和戰馬留下,就當是這次為準備各位到來我方大動幹戈的酬勞了。”
‘八嘎!你的,死了死了的?’岡部三郎直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從腳底板直衝天頂蓋,隻差一點兒就內心瘋狂的怒罵付諸於口了,如果不是突然想到自己是站在中國數十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下的話。
岡部三郎如何不怒?
在來之前,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想過這一種,都八嘎的還沒談就要趕人走?
而且,竟然還無恥的要把車馬留下。老子又是飛機又是坐車跑了上千裏,是要專門來給你送東西的?
說實在話,岡部直三郎不是沒買過菜,以前當小少尉的時候,也是和菜販就菜的價格你來我往的扯過淡,那好歹還有個討價還價的過程,那像現在,他一句話都還沒說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國年輕軍官就要趕人,而且還是要搶光東西後再趕人,這八嘎的是土匪改行的吧!
“八嘎!”清水秀城顯然也被驚了一下,怒火滔天的一句習慣性日本用語就此脫口而出。
“少佐,你知道,在我麵前喊八嘎的人現在都是什麼下場嗎?”一臉冷漠的唐刀突然回眸看向清水秀城。
從這名日軍少佐走向自己的那一刻,唐刀就知道,這貨是個高手,雖然不是藤原戰雄那個級別,但絕對是個好手。如果這貨不識相的話,唐刀絲毫不介意,就在這裏讓這位日本高手當著這幫還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的日本人的麵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