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中國人想殺他,不比殺一隻雞更容易,想活著,就得成為他一條船上的人。
所以,當走至小隊部區域,位於藏兵洞口的一個戰位上閃出一名日軍,警惕發問,小林光一也迅速走上前回令。
“原來是小林君。”衛兵對小林光一很熟悉,絲毫沒做防備。
然後迎接他的,是一把在月色下依舊黑黝黝的軍刺。
軍刺猛地透入心髒,同時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日軍喉嚨裏“荷荷”悶響驚動了另外一名衛兵。
詫異的探頭而出卻看見一溜寒光閃過,然後就是一陣劇痛襲來,眼前的陰暗逐漸變成了一片黑暗。
無論他怎麼努力,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動不了,哪怕是一根手指,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
一杆插著刺刀的三八大蓋被唐刀用腳一鉤再發力一擲,猶如一杆標槍瞬間穿越十米的空間的同時還穿透了這名日軍的喉嚨,鋒利的刀刃切開了氣管的同時還切斷了他的脊椎神經並將他釘在戰壕上,劇烈顫動的手腳充分證明了他很疼,很想掙紮,但自頭顱以下所有的肌體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
就算是能發出聲音的聲帶,也被刺刀給生生切斷,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小林,有什麼情況要彙報?”外麵對話聲顯然也驚動了裏麵,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鬆本隊長,外麵是有些情況!”小林光一很正常的回答,同時還幫唐刀輕輕扶住自己同僚逐漸軟下的軀體。
唐刀衝他讚賞一笑,示意他走在前麵,自己跟著走進由沙包和鬆木堆砌而成的小隊部。
洞裏點著一盞馬燈,一名日軍少尉正坐在一旁的行軍床上看著地圖。
“小林,什麼情況?”日軍少尉並沒有抬頭,直接問道。
“有中國人。”唐刀的聲音響起
“納尼?”日軍少尉悚然抬頭,臉色大變。
明亮的燈光足以讓他看清小林光一身後跟著的唐刀的臉,他敢肯定,他輜重小隊八十人裏絕沒有這個人,主要沒有這樣高大提拔的。
“當然是這裏。”唐刀微笑道。
與此同時,回答他的是一拳,一記鐵拳猶如一杆重錘,狠狠的砸在日軍少尉臉上。
“咚!”的一聲悶響,如果不是有小隊部布簾的阻擋,絕對能在曠野中傳出去數十米去。
應聲而倒的日軍少尉的慘嚎聲被唐刀一腳生生踩回了喉嚨裏變成了輕若蚊蠅的悶嚎。
然後,就在小林光一驚悚的目光中,唐刀那張大手就死死捂住了幾乎已經陷入昏迷日軍少尉的口鼻,極度的缺氧令日軍少尉的手在堅硬的地麵上都摳出了幾道深痕。
“我要知道你們輜重隊和第21師團晚間口令,你知道的,輜重隊可不止你這一個尉官!”唐刀低下頭,在日軍少尉耳邊輕聲道。
雖然眼看著中國人的後腦等重要部位都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日軍上等兵眼神變幻中,卻最終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唐刀的力量和酷戾早已在他心目中種下不可阻擋的印象,小林光一深信,他隻要敢動一下,後果就是死。
果然,低下頭的唐刀說完話後,抬頭衝著日軍上等兵咧開嘴,露出滿口健康的白牙。
小林光一汗流浹背,遍體生寒!
極度的求生欲讓日軍少尉以手拍地,能讓其從死亡深淵中躍出的新鮮氧氣貫入其胸腔。
“口令京都!回令秋色!”這是日軍少尉猶豫中給出的答案。
然後,他就死了!
唐刀甚至沒有求證的意圖,直接以軍刺刺破花費大力氣才俘獲的日軍少尉心髒。
“閣下,您就不怕鬆本隊長,不,鬆本小木騙您?”已經死心塌地要和唐刀一條船的日本上等兵膽戰心驚的問。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中國人要這個基本已經作廢的口令幹什麼,但他知道中國人費了如此大力氣,肯定是有大用,若是弄了個不準確的,那會倒黴的,也包括他這個注定會被記錄入失蹤名錄的輜重兵。
“我不是說過嘛!你們這個輜重隊又不止一個尉官,印證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唐刀很輕鬆的回答。
小林光一很快就知道這個魔鬼要做什麼了。
脫掉日軍軍服穿著一身‘花衣服’的唐刀和另一位中國人悄然的對二十幾米外睡熟的20幾名日軍進行襲殺。
戰壕裏濃鬱至實質的血腥味兒讓小林光一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相比於先前那種要丟命的恐懼感,這種眼睜睜看著熟睡的同僚就像是昏睡的豬仔一樣被屠殺,顯然啥都不是。
日軍上等兵的小臉比天上的月色還要蒼白。
這種暗夜殺戮當然不是這次獵殺的終點。
當一個由十枚甜瓜手雷組成的類似於‘鞭炮’般的玩意兒被丟入一截戰壕,然後再由一枚被頭盔上狠狠磕了一下的手雷‘引燃’,轟隆的爆炸聲響徹夜空時,超過十道猩紅色的彈道對準日軍兩條戰壕進行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