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和遠在山城的男子想象的恐怕有些不一樣。
當接到顧西水等人惹了大麻煩,動了第4軍的人,被第4軍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押走,喝了快3斤白酒的唐刀立即帶著明心和夏大雨以及要給唐刀助拳的哈兒師長驅馬趕向第4軍辦事處駐地。
唐刀趕到時,位於江漢偏郊區屬於第4軍辦事處的那塊用黃泥夯實過的那塊有著近兩畝地的訓練場上,呼吼連天。
迎接唐刀的,不是刀槍劍戟,而是一位軍銜和他相同的陸軍上校!
似乎早就知道會有客來,那位大約年齡在40上下的陸軍上校笑吟吟的迎向一身戎裝肅然走向這邊的唐刀,主動伸出手:“請問,是不是四行團唐團長!”
“我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唐刀也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目光淡定。“不知您是?”
“久聞唐團長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龍行虎步有大將之風,怪不得貴屬亦都是驕兵悍將,了不起!”陸軍上校沒有直接回答唐刀的話,反倒是不陰不陽的暗損了唐刀一句。
跟在唐刀身後的哈兒師長微微一咧嘴,第4軍這位還真是如同他預料般的一上來就給唐刀下馬威,隻不過,根據他這兩個小時對唐刀的了解,這位恐怕要吃癟。
“驕兵悍將?我那些不成器的屬下‘悍’或許還稱得,畢竟他們都是在戰場上親手幹掉過小鬼子,但‘驕’在我看來他們還差了不少,否則不至於連自家名頭都不敢報!”唐刀麵色淡定的回擊過去。
“哈哈!好!好!怪不得家兄曾言,中國最強戰略大師,非百裏校長莫屬,單就戰術論,能令他欽佩者卻是不多,而就‘悍’字一字而論,這世間卻唯有唐團長一人令其無力超越爾!唐團長果然不愧是令日寇聞風喪膽的硬漢!”陸軍上校被唐刀回懟,卻絲毫不動怒,而是歡悅大笑。
“鄙人薛叔達,現為第4軍警衛團團長!”
“原來是薛團長,久仰!就衝薛門一門九將之忠烈,唐刀收回剛才的話!”唐刀卻是滿目肅然,舉手行禮鄭重說道。
“請接受我的致敬!”
這下輪到陸軍上校和後麵不動聲色的哈兒師長呆住了。
唐刀之勇,早已聞名全國,而其嘴皮子之利索,剛剛那一句就已經顯露端倪,而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因為對手僅僅就報出自己的名字和軍職,就服軟了?
這不科學!
而對陸軍上校來說,那個一門九將是個什麼鬼?
自大哥薛嶽以下,他們親兄弟6人另外還有五位堂兄弟以及六個三代內的兄弟也都在軍中效力,如果加上薛家族人,不說組建一個步兵連,一個步兵排是完全組建的起來的。
那是這位日後因為戰場表現升任中將軍長的軍人不知道,他薛家到整個衛國戰爭勝利,薛月親兄弟4人將是一名上將兩名中將一名少將,堂兄弟5人則有3名中將2名少將,故而被後世冠以‘薛家軍’一門九將的名頭。
且不管薛家的這些將軍有多少薛姓司令官大力提攜的因素在其中,在如此國難當頭的時候,薛家近乎派出所有男丁參戰,本身就令人不得不欽佩,哪怕是唐刀!
“唐團長客氣了!來,裏麵請!”薛叔達連忙還禮,並肅手請客。
兩人都是陸軍上校,軍職相當,這互相欣賞之下,說話自然也隨便了許多。
不等唐刀詢問,這位薛大團長就講起了這起‘誤會’事件的來由。
說起來,還真的如同顧西水擔心的那樣,就是龍岩這個跳脫小子惹出的禍事。
龍岩這貨典型的鄉下土包子進城,看啥都新鮮,一路上逛吃逛吃還不夠,還嚷嚷著要去戲樓裏看戲,並且要請全部弟兄的客。
四行團的兵百分之九十九都屬於出身低微,哪怕是那些老兵,也沒幾個見過大城市的繁華,更別說還有機會去什麼戲樓了,當下都有所意動。
顧西水也是見大家夥兒難得的放鬆一下,便也沒阻攔。
正是這去戲樓的路上,禍事就來了。
“閃開,大軍通行!”一隊士兵騎著高頭大馬一邊高聲狂呼,一邊沿著長街一路小跑,幾個攤販沒反應過來,擺在街邊售賣的小物件被戰馬一腳踢翻。
這都還罷了,騎在高頭大馬背上的一名中尉不僅沒有下馬致歉,反而還目光冰冷無比凶狠的回掃了躲避不及的攤販一眼。
“狗日的,隻會窩裏橫!打鬼子的時候也沒見這麼牛逼!”龍岩那受得了這個,當下就站在街頭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這近乎是一個大腳丫子踹臉上的侮辱,換成誰也忍受不了是不是?更何況還是剛和日軍血拚一場剛趕回江城執行護送任務的第4軍警衛團的兵。
說四行團的兵是驕兵悍將,那薛姓司令官嫡係中的嫡係由其三弟親自掌管的第4軍警衛團則更有甚之。
淞滬會戰時,第4軍在竹園村與日軍展開爭奪戰,五次失守五次收複,警衛團正是第4軍每到攻堅之時必用之部隊,等戰鬥結束之後,警衛團戰損竟達百分之八十,生還者僅有十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