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調查局該如何對付他?”過了好一會兒,西裝男才弱弱的問道。
“他現在是我軍中猛將,何談對付?記住,對付一頭幼獸最好的方法是在它成長之前,要麼馴服它要麼幹掉它,但當麵對的是一頭成年猛獸的時候,千萬不要和它正麵碰撞,那會被它撕成碎片的!
我們隻需要履行我們的職責,其他的,就交給上麵去做決定!”中年男子麵色淡然的朝天指指。
“還有,我讓你將晉熙縣列為重點區域,不是讓你的人在那裏頻繁活動,而是給我看牢那一帶,別讓日本人給混進來,假若那對夫妻出事,我可不想因此遭受魚池之殃被他給惦記上。”
西裝男呆若木雞!
他眼前的這位陸軍少將局長有多強勢,他這個跟隨其近十年的屬下豈能不知?
尤其是最近幾年得那位寵幸,大量資金注入,調查局現有各類特工超過2萬人分布於全國各地,甚至包括現在的日占區,可謂是耳目遍地,並直接向那位大佬負責,隨時可以向其彙報情報,可謂是權勢滔天,就連軍政部和那些手握兵權戰區司令官都對其極為忌憚。
就像他剛剛說起那幾個聲名赫赫各有幾十萬大軍在握的上將司令官們,言語中也極為淡然,並未曾看出半點畏懼,但沒成想一個陸軍上校,竟然讓他說出怕遭受‘魚池之殃’這樣的詞語。
西裝男之所以到現在才是個中校科長而不是眼前這位調查局名義上的二把手實質上的一把手,那其實就差在格局上。
中年男子不怕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那是因為他知道,哪怕那些將領想反天,也總得幾十萬大軍都能和司令官是一條心。
而唐刀呢!他手下的四行團再如何精銳,那也不過數千人,對於整個國家來說不過是大海裏的一滴浪花,無任何可懼之處。
可唐刀和那些將領們不一樣的是,他個人實力太強大了,在戰場上他就是一頭虎,無人能敵,而當他潛入黑暗,那他就是這世間最劇毒的蛇!
對於常年遊走於黑暗中的中年男子而言,毒蛇遠比猛虎更可怕,猛虎還可做針對性防禦,但藏於角落的毒蛇卻可以用致命毒牙悄然間就將人置於死地。
唐刀當做籌碼的,不是他麾下有多少兵力,而單純的就是來自於本身的實力,這一點也直到萬家嶺之戰後中年男子才想通。
足足數百米的距離,鬆浦六郎被一槍致命!
當中年男子親眼看到鬆浦六郎屍體胸前那個恐怖傷口時,才驚懼的意識到,或許唐刀不惜暴露個人實力的真正目的,就是在用這個給自己這個調查局第一副局長傳個口信。
隻要他想,他可以將這種殺傷力驚人的子彈送入這天下任何一個人的身軀之中,無人不死!
赤果果的威脅,但卻極其有效,至少習慣於將他人生命玩弄於股掌間的中年男子想通此節的那一刻,出了一身白毛汗!
在唐刀離家的前一天,重新穿回道袍在縣城擺攤算命好幾日的明心給唐刀報告,縣城內這幾日多了好幾個經營糧食、布匹、蠶絲等業務的商家,但夥計一看就很精壯且並不是晉熙縣本地人。
唐刀微微一笑,他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那位戴副局長就屬於聰明人的那一類。
沒有鬼鬼祟祟,而是用這種近乎明目張膽的方式告訴他,你放心去抗戰,你家裏有我幫你守著!
水稻、蠶絲都是晉熙出產最多的作物,做這種生意難免需要去鄉間,一來就是幾家,可不得每天最少輪一班?
日本人的高級間諜特工或許能瞞得過鄉人,但卻是躲不過同樣搞這一行的調查局特工們,有他們幫著守著,無疑是給家裏的安全又多了一道保險。
這是典型的一分錢沒花,唐刀就雇了一堆專業級別的保安。
直到很多年後的某一天,唐刀和濃眉中年男在一處酒會相遇,唐刀舉起酒杯衝中年男致謝,一生都在算計人心人性的中年男才恍然大悟,他是被唐刀算計了一把狠的。
半字未發威脅信,就讓他調查局花費超過10萬大洋幫唐刀守了幾年家。
數年中,調查局共逮住、格殺日本間諜、特工、忍者殺手達百人之巨,自己犧牲特工也多達數十人。
最多的時候,調查局僅在晉熙縣就擁有各類特工情報員、武裝執行隊達160人,各種撫恤、人員薪酬、開銷算下來,可不得十幾萬?
你是狗嗎?想起這個,中年男子狠狠一口將杯中將近3兩白酒一口幹掉,然後就看見唐刀輕鬆的幹掉杯中酒後,又連倒兩大杯足有一斤的白酒再次敬過來。
賣酒的,都是奸商!奸的不能再奸的那種,這是中年男子喝醉倒下後學到的又一特工生涯重要經驗!
但他錯了,被壟斷的煙草行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