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掌有兩種,五雷邪法,和五雷正法。五雷正法一生隻能打人三次,打鬼卻可以使用無數次。而五雷邪法對鬼魅無效,卻可以隨意對人使用。修五雷邪法,前期需要吸食人血,後期修者的性格會變得古怪異常,易怒且暴戾。被五雷掌打傷的人,死後受傷處會有一個手掌印,且必起屍。”
“無論是修煉正法還是邪法,修煉到最後階段都需要接雷,立春後的第一個雷。因為接雷具有很大的危險性,所以修煉這種掌法的人少之又少,現在已經失傳了。”茅杉之前在道觀便已經向老道士確認過了,老道士也這種掌法早已失傳。
“沒想到現在還真有人修煉這種掌法。”老道士擄了擄胡須,嘖嘖道。
“是王鳿教他的。”茅杉又道。
被茅杉這麼一提醒,老道士也是愣住了,自己都不會的掌法,自己的徒弟又是怎麼會的?可是照林朗的辭,能教給林處長掌法的,就隻有自己的徒弟了。老道士怎麼也想不明白,額頭上的皺紋都皺成了漩渦。
“那種山洞,還有多少?”茅杉想到了那兩個放有壇子的洞穴,也許長魚也被擄去了那種地方。她的聲音裏,已然聽不出情緒。
“你是他做研究的山洞?”林朗望向茅杉,“我知道的就隻有兩個,一個被警察封了,一個燒毀了,現在就剩下郊區了。”
“郊區的也被警方封了,不過我們去的時候那地方已經被提前清理了。”白典道,她總算知道為什麼會被提前清理了,有死禿頭這麼大一個內鬼在,他們能有什麼發現那才叫怪。
山洞沒有了,家裏沒人,也不在老家,他們會帶著長魚去哪兒?茅杉的腦子裏亂哄哄的一團糟,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行,不能亂,冷靜,冷靜下來。她強行暗示自己,失神的雙眼逐漸回溫。
“那,你覺得,他可能把長魚帶到哪兒去?”白典也是沒有任何思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林朗。
而林朗隻是長出了一口氣,搖頭。
“如果他們抓了長道友是跟煉屍有關,那貧道覺得,應當先去陰氣重的地方搜尋。”老道士從餐廳走了過來,言苜蓿見她師父去了客廳,也跟著起身過來了。
“貧道猜測,隻是猜測啊,”老道士著看了茅杉一眼,語氣變得心翼翼,“他們抓長道友是為了煉旱魃。”
老道士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茅杉,見她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才繼續道:“貧道曾聽師父講過一個關於煉化旱魃的故事,故事裏煉化旱魃需要極陰之女,在陰盛之地而為之。這極陰之女,也就是四柱八字全陰的女子,而且這女子在被煉化為旱魃之前,必須是活著且自願的。”完他又補上一句,“不過這也隻是一個故事,貧道並不知其真假。”
八字即生辰八字,是一個人出生時的幹支曆日期。年幹和年支組成年柱,月幹和月支組成月柱,日幹和日支組成日柱,時幹和時支組成時柱。一共四柱,四個幹和四個支共八個字,所以又稱四柱八字。四柱八字全陰之人便是指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
茅杉立即站了起來,“道長,對於陰陽風水,這裏就隻有您最在行了,還請您務必要幫幫忙,找到長魚。”雖然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她的心裏卻像是翻滾著的滾燙濃漿,稍不留神,就要溢出來燙傷五髒六腑。茅杉的沉穩在這一刻全然崩塌,前所未有的著急和害怕。
而眼睛,卻暴露了她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緊張與無力。
“茅道友哪裏的話,長道友被人抓去,本就是貧道大意了,就算你不,貧道也會勁自己的一份薄力的。”著就要回茅杉家裏去拿自己的行頭。
“該的我都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林朗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白典,又抬頭把茅杉望著。
“想得美你,跟我們一起去。”白典果斷回了他一個白眼。
茅杉以一百碼的速度飆馳在繞城公路上。他們把城郊找了一個遍,然後又去了附近的幾個村落。
一個一個的村落看下來,老道士的頭都搖成了撥浪鼓。找了這麼久,竟沒有一處符合他的標準。就算有一兩處陰氣稍微重一點的地方,那也隻是重一點點,遠遠稱不上什麼所謂的陰盛之地。
“哎怎麼以前那些案子發生的時候,一碰一個陰氣重,現在輪到我們自己要找陰氣重的地方了,它還就找不到了!”白典也是異常焦慮,抱怨了兩句。
茅杉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她的話,一門心思想著找長魚,車子開得都快飛離地麵了。老道士坐在副駕駛座上,專心盯著手裏的羅盤,隻在羅盤指針有偏動的時候給茅杉指示一下方向。林朗則一聲不吭的坐在後排中間,看著其他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