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他都拿走了!”
柏雪老淚縱橫。
那個“他”是指盛譽凱。
她最得意的兒子是盛譽凱,能說會道,很會討她歡心。
她的秘密盛譽凱也都知道,保險箱裏的首飾珠寶被他騙去七七八八,剩下不多的幾件也被拿走了,一點都沒留下。
“媽您別傷心,我不缺錢,您不要多想了。”
柏雪搖頭:“我好後悔,後悔到現在才知道慣子如殺子,可惜已經晚了。”
“澤融,怡心,媽媽沒有什麼能留給你們,這隻保險箱就留給你們了。”
“表麵上的漆刮下去,這隻保險箱是用純金打造的,如果不缺錢你們就留著裝點東西,就算就進來賊也隻會對箱子裏的東西感興趣,沒人會對箱子感興趣。”
小小的箱子看著不起眼,但也足有幾十斤重,隻是保險箱就價值不菲。
柏雪一口氣說完,連氣都喘不均了。
她對兒子提出最後一個要求:“你問問你大哥盛翰鈺,願意不願意過來見我一麵?”
“我有句話想當麵對他說,如果他不願意就算了。”
於是盛翰鈺半夜接到三弟電話,倆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柏雪已經氣若遊絲,說不出話來了。
“媽,我大哥來了。”
她勉強睜開眼睛,嘴唇翕動好久,才費力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頭一歪,咽下最後一口氣。
沒人哭喊。
作為柏雪現在唯一的兒子,盛澤融甚至連眼淚都沒有。
他覺得心裏有點酸,但眼裏沒有淚。
他雖然是母親親生的,但從小母子關係非常淡漠。
母親眼裏心裏隻有哥哥,盛譽凱是母親的希望,是所有的寄托,而他在家裏就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小時候哥哥如果感冒了,母親噓寒問暖,關心備至,熱水和藥端到身邊親自喂他喝下,甚至半夜母親還會到哥哥房間摸摸他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了,幫他掖嚴被子。
但在自己這,從來沒有這些待遇。
雖然柏雪沒有刻意刁難他,但也基本上沒怎麼照顧過。
從小沒有得到過母愛,現在想要哭還真有些困難。
但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親生母親,一點不難過也不可能,這種感情很複雜,連他自己都不說清楚。
葬禮很簡單。
在殯儀館舉行一個小小的儀式,做遺體告別就行了。
參加的人不多,但柏雪娘家親戚來不少。
盛澤融舅舅姨姨都來了。
柏家這些年遠不如從前,平時想靠外甥借光也借不上,親戚們肚子裏都憋著一股火,現在趁這個機會開始沒事找事。
“澤融不是我說你,你家大業大的還差辦葬禮這點錢嗎?你媽好歹也是名門之後,死的時候葬禮這麼寒酸,你就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
盛澤融麵無表情:“這是我媽的意思,舅舅您要有意見,去和我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