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酒下肚之後酒酣耳熱,薑老爺子很快忘了這麼檔子事兒,專注和顧老爺子聊起天來:
“我說老顧啊,你這好不容易身子恢複了,以後就幹脆退休跟我一塊釣魚下棋好了,不考慮給年輕人讓讓路嗎?”
“我倒是想,這不小雪還沒畢業麼?”顧老爺子狀若無意地瞥了寧大師一眼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過些時日差不多也能半退休了。”
“什麼叫半退休啊,你要退就退,不退就不退,怎麼整得這不上不下的?”
顧老爺子笑而不語,隻是淡淡道:“說了你也不懂…來,小寧,你陪我喝一杯。”
“好嘞…”寧大師很是麻利地起身喝幹杯中啤酒,重新斟了一杯酒:“老爺子我幹了,您隨意。”
如火線一般的酒液落入喉頭,香醇之下卻又後勁餘味無窮。喝完這一杯之後顧老爺子放下酒杯,輕聲笑道:“小寧啊,我要謝謝你。”
“老爺子您客氣了,這飯是我該做的。”
“不止是為這一頓飯,還有接下來小雪的事兒。”顧老爺子淡淡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完成自己的承諾。”
“這是自然。”寧大師點頭道:“我會做到自己的承諾,老爺子您那邊我也希望您最後能信守承諾。”
說這話的時候寧大師的眼角餘光忍不住輕輕望向了薑滿月,心中歎然。薑家人和顧家人麵麵相覷,似乎都很好奇顧老爺子究竟和這小子定下了什麼約定,能夠讓他這麼重視。
全場平靜的好像就隻有薑滿月和顧觀雪兩個小姐姐,但是不同的是餐桌底下雪寶輕輕把小手覆蓋住了他的大腿安慰他,而滿月小姐姐則是不動聲色地踩住了某隻渣男的jio…
屏氣,用力,表麵佁然不動。一邊是溫柔的寬慰,一邊是殺機湧現的警告…
屬於是冰火兩重天了。
……
即便是燕京這塊地兒不讓放煙花爆竹,過年喜慶的氣氛卻也並未受到多少影響,年夜飯進程吃到過半,其它小輩開始下桌,陸陸續續的壓歲錢環節就此開始。電視打開春晚如約而至,聽著那熟悉的開場白,這一年的輪回總算是到了頭。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漫天飄落的雪花像是在對這一年的尾聲致以最後的告別,白天裏被人們踩過、走過,被車轍碾過的雪重新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銀裝。
廚房內顧母和薑母以及一些女眷一塊洗碗收拾。薑父和顧父等人則是吃著茶點瓜果聊天,薑老爺子和顧老爺子喝的大醉,興盡而眠,被人攙扶著回了房間休息,其它的小輩們有的如顧淮歌這樣乖孩子正安安分分守著看春晚,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邊的觀雪表姐聊天討論春晚小品,有的如薑暮風薑暮雨這樣不安分的已經是開始三五成群聚在一塊打牌樂嗬。
屋內溫暖如春,屋外雪花飄舞,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讓人看來倍感溫馨,寧源披上大衣走出了屋內,伸出手接了一兩片的雪花,淡淡一笑。
給寧爸寧媽打電話的流程必不可少,同時還有玖寶的問候也是要一並照顧到的,當寧源在電話裏聽見小憨憨路玖玖那甜甜的呼吸聲,和那一聲小小的過年好的時候,他便忽然有了種想要把此刻的雪景分享給她看的衝動。
“玖玖?”
“嗯?”
“新年快樂。”寧源輕笑道:“等我回去陪你看電影。”
“好~”
煲了一會電話粥之後寧大師似乎是感覺到了站在暖氣外打電話是一個非常愚蠢的行為,於是乎他隻好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轉頭卻發覺薑暮雨這個小丫頭在門欄便盯著他看…
薑暮雨:盯…
寧源:“……”
“咳咳…小雨你怎麼出來了?有事兒嗎?”
“事兒倒是沒什麼事兒…不過小寧哥哥…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呀?”
“這不是和我妹妹打電話麼?”寧大師一邊強作鎮定地回了兩句,一邊暗自心說這薑家人捉奸的技能是不是天生就是點滿的?怎麼連薑暮雨這家夥也給我整不會了…
“哦…”
“怎麼不繼續打牌了?”
“輸光了。”小丫頭薑暮雨委屈道:“我哥他們簡直不是人,連我的壓歲錢都贏…小寧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們贏回來?”
“我…”
寧源這邊剛想說自己這麼大人了不可能去降維打擊欺負你們這些未成年,然而恰逢此刻靈光乍現,讓他的腦海裏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我幫你贏當然能贏,但是這樣夠爽麼?隻有你靠自己的力量打敗他們,那才是最好的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