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劍眉微蹙,眯眸望著那個老頭的背影,不明白他想幹嘛?突然,一陣冷風吹過,熟悉的清香撲鼻而入。雲浩怔了一瞬,緊接著眼睛一亮。擰著藥箱追了上去。
前麵的老頭轉了幾個彎,將他帶到一個無人角落。突然轉身給他一記鎖喉功,雲浩輕易避開,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順手一帶,將其拉入懷中。
“喂!你這臭小子,連老人家的便宜也占啊!”老頭用力跺腳,狠狠踩在雲浩腳上。雲浩痛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沒有鬆手。隻是輕聲叫道:“羽兒,別鬧!”
老頭身子一僵,額上的皺紋立刻變成深深的溝壑。有沒有搞錯,她都化成這樣了,還能一眼被他認出來。她的易容術不是這麼沒長進吧!
“你怎麼認出來的?”不服氣的推開他問道。
“那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他笑著反問。
不由自主的白了他一眼。指著他那一身不合體的軍裝,恨恨的道:“就算你化成恢我也認得。何況你根本就隻是換了一身皮!”說完,不由分說的將他按到地上蹲著。“不許動,我給你化個裝。”他不知道自己往那一站,簡直就是這皇宮中的一道風景。還好是她先發現了他。如果這家夥再往裏麵走一點,讓後宮那群嚴重生理失衡的女人看見了,他估計要被人吃得連渣都沒得剩了。
她要幫他化裝,他自然是沒有意見。隻不過,他們現在可是身處皇宮!她就這麼光天化日的給他易容,若給人看見了,豈不是此地無銀!忍不住提醒:“羽兒,這裏不會有人來嗎?”
“放心,就算有人來也看不見我們。”她破了情關之後,雖然沒有能力再將整個羽國隱形。但是,要隱他們兩人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你來這裏幹嘛?我不是讓你們在家等我消息的嗎?”她突然想到問題的重點。
“明知你在這裏有危險,我怎麼可能坐得住!”他閉著眼,任由她在自己臉上又塗又畫。
誰說她有危險了。她在這裏玩得不知多盡興呢!
故意將他那頭梳得油光亮滑的長發給弄亂!再望著那張被她變成鍾馗模樣的臉,她忍著笑意,大方的道:“算了,既然你來了,我就讓你陪我一起玩吧!”
“玩?”把刺殺皇帝當成是玩嗎!也隻有她才那麼沉得住氣吧!
“不然呢!如果你硬要將這種事當成什麼神聖的使命,我也不反對!”她雙手一攤,聳肩回道:“反正,我的目的很簡單。他想殺我們,那我就來個先下手為強。”
“那你得手了為何不撤?”他可不認為事情像她說的這麼簡單。
“就知道滿不過你。”她收起易容的家當,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走到回廊邊的靠椅上坐下。
這時,一隊尋邏的禁軍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雲浩不自覺的警戒起來。而她則抬起腳往走在最前麵那頭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啪!”那頭子轉身扇了身後那人一個耳光!怒罵道:“找死!你竟敢踢老子!”
原本以為有一場熱鬧可看,卻不知那個莫明其妙挨打的兵,非但一聲都沒吱,連個不滿的眼神都沒有,就那麼默默的受了。其他人也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這倒把那兩個旁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了。雲浩發愣,當然是因為那些人竟然看不見他們。而心羽則是因為那些禁軍的麻木而吃驚。
等他們走遠了,她才忍不住問道:“你說這些人是平時被頭子欺負麻木了呢?還是他們訓練有素,思想情操已經達到了忘我的境界?”
“這有區別嗎?”雲浩不以為然的回道。反正在天朝當了兵,就等於是把命賣給朝廷了。
“當然有,而且是大大的有!”她肯定的回道。見他不解,她認真的為他分析。
“一種是麻木的。這種人就跟木頭人差不多。要是真的上了戰場,這樣的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單兵做戰的能力。隻要將倒,陣亂。他們就成了一堆爛木頭。另一種就剛好相反。他們一旦接到命令,就會不顧一切的去完成它……哪怕戰到最後一個。如果在戰場上遇到這種對手。那可就麻煩了。”
“那羽兒認為他們是哪一種?”以為她剛才踢那個頭目,隻是一時興起。卻不知,她還有如此深意!他不得不說,她真的天生就是當王的材料。
“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們是屬於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從他的眼神?又關他事?
“因為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天朝的兵並非自願。”她笑著道。
突然想起他剛到羽國時,看到的人人以參軍為榮的征兵情況!那樣的兵,才是她剛才說的那第二種兵吧!不由自主的,望著她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突然,對她的新計劃充滿了期待。
“羽兒,能跟我說說你的新計劃嗎?”
“當然,你現在是我的拍擋,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將藥箱放回他右手,拉著他的左手道:“走,我帶你去看戲。”
兩人轉眼來到了皇帝的寢宮。皇帝奄奄一息的吊著一口氣躺在龍床上。隻見太醫來了一批,又一批。一個個全都是誠惶誠恐的進來,戰戰兢兢的診脈,然後渾身顫抖,麵如死灰的被護衛給托出去。
那些太醫的下場,他們都清楚。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他忍不住輕聲詢問身邊的人。
直接殺他?她可不想落得跟前任族長一樣的下場!所以,除非自衛,她是不會隨便出手殺人的。但是,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她卻多的是。看吧!她隨便使一招,便讓那群太醫頭都大了!
“別誤會,我並不是有意耍那些太醫。”她笑著解釋:“其實,他們進宮當得禦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樣的結果不是嗎?”同樣身為醫者,對於那些素昧平生的太醫她除了表示同情別無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