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淒慘?這話還要從五天前說起。當時她正運用瞬移法回羽都,卻不知竟然會突然法力失靈。接著她便像被人從天空折斷羽翼後,再用力往下擲的大鳥一樣,接受著地心引力的牽引,垂直下墜。
自打她接受靈力以來,從來就沒有出過這種差錯。因此,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除了目瞪口呆的發愣之外,完全忘了去想要如何自救這回事。
好在她福大命大,命不該絕。衣服被一棵鬆樹的樹枝給勾了一下,緩衝了一些下墜的衝擊力。這才讓她有了喘氣之機。一口冷氣吸進去,自然的激起了她體內那股本能的求生欲念。
隻是,令她鬱悶的還在後麵。她好不容易逃過一次天劫,連心跳的速度都還沒有複原,接著又要麵臨一場驚心動魄的人劫。
她被一大群莫名其妙的人,在這坐大山裏麵追趕了五天。這五天之中,她可以說是使出了全身解數,用盡各種各樣的殺人方法。才得以保住這條小命。
從回世間的她,此刻,最想要的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和一張舒適溫暖的大床!至於形像什麼的?都去見鬼吧!
管她身上的衣服有多髒多爛?理得她頭上的秀發是否被樹葉雜草給掩蓋?誰知道臉上的汙垢有多厚?這些全都不在她此刻的考慮之列。隻不過,她似乎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她不在意的形像,在別人的眼中,卻真正的像一隻遊離在山間的孤魂野鬼!
沿著那條黃土道,她依然邊唱邊往前走。大約走了兩裏路後,她終於見到一個與那些追趕她的敵人不一樣的人類。來人身穿粗糙的土布衣裳,年約十七八,一身健康的古銅膚色,肩上背著扁擔繩索。手裏握著柴刀。一看便知是個砍柴郎。
終於見到一個不用自相殘殺的同類,她心中的激動自然是不言而喻了。於是,快步上前向人打招呼,順便再問一下這裏是什麼鬼地方?哪兒有客棧食店之類的?
“嗨!小兄弟!”哪知,她嘴裏的話還沒問出來,那個離她還有十步遠的人卻突然朝後仰倒了!
“砰!”的一聲,揚起一片黃土!
“喂!你怎麼了?”她大叫一聲,提氣躍到那人麵前。隻見少年臉青麵黑,鼓得又大又園的雙眼,分明就是受驚而至。再看他瞳孔中最後定格的那一個影子。不是她還有誰?
她忍不住想指天長歎!
“老天爺!你不是這麼玩我的吧!好不容易給我遇到個同類,你竟然讓他被我活活嚇死?你這倒底是嚇他還是嚇我啊?”
是,她承認自己在這五天之內,早已是破了不殺生之誓言。她用盡了各種方法,總共解決了二百三十五個敵人,一頭老虎,兩隻野狼,無數的毒蟲鼠蟻。可是,那些她都是出於自衛好吧!難道自衛殺人也要受到天遣?那你這個老天爺也太不開眼了吧!
一邊在心裏將老天爺腹誨了個盡,一邊伸手探了探那砍柴少年的脈搏。
“呼!”她長長吐了口氣,“還好,還好!隻是嚇暈了,還有得救!”自言自語的說著又伸出右手拇指掐住他的人中穴,為他做最簡單有效的急救措施。
被她嚇得暈倒的砍柴少年叫小山。一大早上山砍柴的小山,是因為遠遠聽見她優美動聽的歌聲,才踏歌而來。原以為終於可以見到傳說中偷下天庭的仙女姐姐。卻不知,見到的是一個披頭散發,渾身血跡斑斑的女鬼!強烈的視聽反差,讓他大腦充血,連那聲“鬼”都還在喉嚨,便兩眼一翻,仰倒於地了!
當小山悠悠睜開眼見到的又是那張鬼麵時,卡在喉嚨的那聲驚呼終於叫了出來!
“鬼啊!”
眼見他兩眼翻白又要暈倒。淩亂的黑發下,秀眉攸攢。“啪!”順手一個響亮的耳巴子打在少年發青的臉上。頓時印出五個紅紅的指印。
“鬼叫什麼?大白天的,你哪隻眼睛看到鬼了!”怒聲質問的同時,她抬起雙手將臉上散亂的頭發攏在腦後,隨手在路邊撿起一條樹支當釵子,將頭發盤起。讓一張看不清本來麵目的小花臉,完全暴露在少年的眼前。忿忿的叫道:“我拜托你看清楚了再暈好不好?鬼是這樣的嗎?有這麼漂亮的女鬼嗎?你在哪見過這麼好看的鬼?”
已經被她那耳光打得腦袋嗡嗡做響的少年,怔怔的望著她想,鬼不是這樣的嗎?難道還有比這更可怕的鬼嗎?
“喂!你沒事了,就別給我裝死了!”見少年還是一副傻相,她粗暴的將人從地上拽起來。“你要是想死,姑娘我多的是方法送你上路。可是,就是別說是被我嚇死的。”想想要是傳出去,她的樣子就能把人給嚇死了。那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姑娘真不是鬼?”被她一拽,小山感覺到從她手心傳到自己手臂上的溫度。有點相信她真的是人了。可是,看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還是有些保留。
“費時跟你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嚴厲的威脅道:“你現在隻要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不管我是人是鬼,我都留你命在。否則……”她雙手合掐,舌頭一伸。是什麼意思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