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一中,後山小樹林。

一個瘦弱不堪的身影,正被眼前的三位女生拳腳相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見他藍色的校服上都是滿滿的腳印。

“醜八怪,鄉巴佬,你以為跪下來,我們就會饒了你,沒門!”

“就是,以為頭發染了個顏色,就能讓我們的男神多看你一眼?我呸!”

“貝戔種!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也敢給我們的男神送情書?”

她們氣呼呼地為心目中的男神討伐,還不忘出腳朝他身上踢去,而其中的一腳不巧落在了粟色的頭發上。

“哼……”男孩輕哼了一聲,倒在地上閉著眼睛臉形痛得扭曲。

“怎麼?裝死?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唬我?”站在中間美豔迷人、滿眼陰霾的女生,伸手就甩出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臉上。

“……”男孩緊緊咬著發緊的嘴唇,不敢再哼一句。

“不叫?說明覺悟不夠嘛!看你有幾分能耐?敢褻瀆我的男神?”說著毫不留情,一腳又給踹了過去。

此時在沒人看得到的角度,地上男孩偏側著的太陽穴下,一個尖銳的石頭正穿插而入,鮮血慢慢的順著他的側臉蔓延下來,一直流到了左耳耳釘的位置。

“起來,還裝?”飛揚跋扈的柳紅,家境一般,最看不慣蛤蟆變王子。

“雪兒,他不會是死了吧?”安欣看他沒動靜,怯怯地問。

“死了不就正好,反正冷家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便好。”

站在中間的冷雪兒,是英皇一中的校花,也是地上這位男孩同父異母的妹妹。

此時她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伸出白皙的雙手用濕紙巾擦了擦,好像有多髒似的。

冷千尋算什麼?

連名字都不男不女,不過就是個私生子。

自他從鄉下來到她家之後,讓她和母親眾多的不悅,就連父親現在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抬眸看了一下手腕的Versace手表,瞥了一眼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冷哼一聲,“上課了,今天就暫且放過他,我們走!”

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哥哥”,休想和她瓜分財產,窗都沒有。

此時地上昏迷了一會的男孩,不經意間蹙了一下眉頭,在他耳邊原本還繡色斑斑的耳釘,快速地閃過一絲詭異的藍光,接著又黯淡了下去。

就在她們轉身要離開之際,走在最後麵的柳紅,總覺得後脊梁骨涼颼颼的。

這後山傳言曾有人失足在坡底的湖邊,之後便沒有學生夠膽來這裏。

柳紅想到這裏不禁加快腳步,誰知腳下一絆,整個身子便咕嚕嚕直往坡下的湖邊滾去。

“啊!”

一直滾到傳言失足的地方,才驚呼爬了起來。

站在半坡上的冷雪兒,被這個意外嚇得忘了反應,直到聽到柳紅還在持續刺耳地尖叫,她才回過神來。

看著她慘不忍睹滿滿都是碎石的臉,讓她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柳紅,快點上來。”

冷雪兒向她招手,都說這個地方邪乎,她也是第一次來,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而這一切的發生,無一遺漏,都被不遠處樹上一雙深邃詼黯的雙眸看在眼裏。

嗬!有意思。

一張俊美非凡、冷酷無比的臉上,難得的閃過一絲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