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澤痞痞的嘿嘿笑了一聲,隨即神色又突然嚴肅起來,正經的問公孫行:“你知道你昨晚遇到的那歹徒什麼來頭麼?”
“什麼來頭?”
“帝都連環殺人犯。”
聽到華澤這句話,公孫行嘴角淡淡的笑意消失了,定定的看著他,問:“你說的是真的?”
華澤看到公孫行的表情,嚴厲而冷酷,眸底暗沉一片,似乎藏著巨大的風暴。
華澤單手搭在白色的病床欄杆上,愣了一會才答:“當然,騙你幹嘛。這事兒還上報紙了,帝都衛視晨間播報也說了這事,學校裏早就傳瘋了。不過我托公安局的朋友才問到詳細情況,那嫌犯是隔壁體校大一的,因為失戀情緒崩潰,然後出現反社會人格,專門對名校的漂亮姑娘下手。在香菜之前,P大已經有兩個女學生失蹤了,屍體至今未找到。”
“他怎麼混進學校的?”公孫行的聲音冷的像淬了冰,不過還好華澤早就習慣了。
“兼職唄,我們學校那些店鋪都是外來人員租賃的,服務員都是招的兼職,一半我們學校在校生,一半校外鬼知道什麼人員。”說著,華澤還不屑的撇了下嘴。學校的外來商家,為了盈利,請的服務生隻要有手有腳有張身份證就能馬上上任的,鬼知道裏麵還雜著多少危險人物。
公孫行幽幽道:“沒事,反正這件事鬧大了,學校肯定會整改的。本以為隻混進來了個變態,誰知道後麵還跟著個殺人犯。”
公孫行的話音剛落,洛熙荽與公孫行的主治醫生交流完畢,走進了病房。
華澤看到洛熙荽,於是朝著公孫行頗為認同的點頭,還狀似沒有看到洛熙荽般說著:“是啊,可是兄弟我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你去的及時,香菜現在怎麼樣,可真不敢想,據說前兩個失蹤的女孩都被他先奸後殺,還分屍到下水道呢!”
“……”
洛熙荽有點尷尬,公孫行更尷尬。
公孫行瞪了一眼,示意華澤別說了。
華澤卻假裝沒看到,繼續話癆的叨叨著:“不過就算是你去了,現在卻落個臥病在床的結局,你這傷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哦,誰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呢,以後每逢刮風下雨是不是就會疼痛啊……再說你這手,傷得這麼重,以後怎麼打遊戲、打籃球、敲代碼,還怎麼去打群架?”
公孫行:“受傷,不是殘廢,所有傷口都會好的,沒有影響,你這人今天廢話怎麼那麼多呢!趕緊給我滾回去!”
華澤這才看向尷尬的站在門邊的洛熙荽,鼻孔朝著她哼哼了兩聲。
公孫行看到他這副死樣子就來氣,看著他:“還不滾?”
“行行行我滾,你就自個繼續犯賤吧!”說完華澤就一溜煙跑了。
公孫行看著洛熙荽的臉色,感覺她似乎不太高興,便假裝緩解尷尬的咳了兩聲,“華澤這人你也知道,就是喜歡胡說八道,你別理他……”
“對不起。”
公孫行被洛熙荽突然的道歉,打斷了未說完的話。見到她後勉強撐起的笑意,也一點點消散。
“對不起,我知道華澤學長的意思…很抱歉,我這人有點遲鈍,以前竟然都沒有發現…”
公孫行知道洛熙荽要說什麼,但是他不想聽,便閉上眼睛,很是無力的說了一句:“別說了”。
洛熙荽低著頭,額邊的碎發滑過耳朵落了下來,擋住了側臉輪廓,也擋住了公孫行那邊角度所能看到的瑩白耳廓。
“學長…你真的很好很好很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那天午後,公孫行第一次感到人生原來如此無力。他躺在一塵不染的病床上,疲憊的閉著眼睛,心頭湧起深深的挫敗感。。
病床後,站著位身姿纖細瘦長,脊背卻挺得筆直的姑娘。她低著頭,蒼白的側臉像是一朵紙做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