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非鐵鑄,可憐父母心(1 / 3)

整個夏朝論起來武力,若是西楚的大將軍項羽硬說自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

這位常常身先士卒,單騎衝陣的將軍,算是讓霸王槍的威名響徹了大夏,就連西北那位常被人誇“涼州大馬組鐵騎,迎戰北蠻於疆外”的彪悍涼王,也常常感歎“雖千騎,難抵羽一人”,借涼王之言,可見其武力之強。

不過世人們卻常常因為個人戰力的強悍,而忽視項羽其他方麵上的造詣,用他的原話講就是“吾書第一,兵法次之,槍術再次之”。這句話常被認為是在謙虛,或者說裝逼。不過這句話,這還真不是一句玩笑話。

的確,在常人眼中行軍打仗的將軍,怎麼說都跟書法扯不上關係。但事實是,他不僅寫得一手好草書,而且筆法狂放不羈,不拘一格,就連書法大家任蒼都稱讚其“藏鋒於筆,揮灑於墨,顯勢於紙,不羈於世”。外行聽了這話肯定會以為任蒼這老頭子在奉承,為了不得罪人,故意給這麼高的評價,可隻有真正懂書法的人,才能明白這就評價的中肯。

至於兵法,作為薑衛的親傳弟子,他更是把理論與實戰結合,將兵家四勢中的“形勢”運用到了極致,與北境軍神徐繼猷,蜀地千算劉溫,齊魯雛鳳範陰陽,共稱為大夏四英傑。

然而,如此完美的項將軍卻有個大問題———沒錯,已經三十歲出頭的他還是個光棍,而且最近還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

楚國國都,大將軍府內,項羽正在指導楚軒霄的槍法。

雖然已經接近晌午,但楚軒霄仍是不知疲倦的單手持槍,按照標準的路子向前方刺去,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氣息也開始起伏,但是他的手臂卻還還是很穩,仿佛和長槍連為一體,堅不可摧。

大楚軍中騎兵製式長槍采用精鐵所製,通常重達二十二斤,尋常對陣之時,隻是舉起長槍憑借馬匹衝力,反複幾個衝鋒就可衝散敵陣,即便如此,幾個回合下來也不免得手臂發酸,再老練的騎卒也得失了準頭。楚軒霄年紀雖不大,但手臂上的這份穩健卻是讓項羽欣賞的很。

“手上的功夫練得不錯,但是這步伐卻是有些懈怠了,萬一戰馬被敵軍流失所傷,打起步戰來,就你這虛浮的底盤,很吃虧啊。”項羽出聲提醒道。

“嘿嘿。”楚軒霄沒說話。

“笑什麼笑?”項羽衝著他小腿踢了一腳,搞得楚軒霄一個跐咧,“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告訴你,我不可能一直帶著你南征北戰,國主有意培養你做下一個三軍統帥,曆練是少不了的,等哪天自己領軍了,難道還指望著我幫忙出謀劃策?”

“嘿嘿,”楚軒霄又笑了笑。還是沒說話。

“霄霄,你小子今天早上吃了蜜蜂屎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項羽疑惑道,“停停停,別練了,就你這心境,再練也難進一步,有什麼開心事說出來聽聽。”

楚軒霄放下長槍,活動活動筋骨,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神秘兮兮的說道:“這事我可以告訴將軍您,但得先答應我,不能亂來。”

項羽無奈道:“好好好,我答應你。”

“眾所周知,國主育有四子,繼承國主位的世子,風頭正盛的二殿下,未曾露麵的三公主和在邊疆這麼多年的我。”楚軒霄買了個關子,隻說了一半不再說了。

他看著天,是那麼藍,鳥兒在自由的飛翔,看看旁邊的項羽,是那麼英姿勃發,臉上寫滿了無敵。

“霄霄,你要說的這事不會和我有關吧?”項羽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還和那個三公主有關。”

“那應該不是是我想的那樣吧?”

“很遺憾,真的是你想的那樣。”

兩個人誰也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但心中都有了答案。

楚軒霄看了看天,依舊那麼藍,鳥兒還在自由飛翔,“啪”一枚石子飛過,它不再自由了;看了看旁邊的項羽,是那麼無奈,臉上寫滿了憔悴。

“昨天入宮領月俸,見到了三公主,遠在南郡的她聽說你回城的消息,特意趕了回來,”楚軒霄拍了拍項羽的背,“大將軍三十多歲的人了,也該成家了,我那三姐雖然潑辣了點,但模樣可是一等一的,聽她說你們小時候見過麵還挺有緣分,這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唉唉唉,大將軍別衝動,別衝動,把柱子撞壞了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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