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精於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陳浩宇在跟薑秦回到停船地的一路上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為平時喜歡玩玩飛鏢,他用弩箭的準頭極好。在薑秦麵對十來隻喪屍圍攻時,他也能發揮遠程攻擊的作用。
用殺喪屍做熱身運動,一到岸邊,薑秦就脫了外套和毛衣褲子。等到陳浩宇用弩箭解決了大部分的喪屍,她順利的上船解決了其他的,並找到了橡皮艇。
坐上橡皮艇,已經是日正當中的時候了。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看你哥的吧,你先歇會兒。怎麼說我當年也是拿過區冠軍的。咱們全速前進!”陳浩宇一上來就拿起船槳。
薑秦打著哆嗦把衣服穿好,拎著背包在船頭位置坐下,道:“這是橡皮艇,不是皮劃艇,你可悠著點,要是翻船了,那就好笑了。這麼冷的天,我可不想再泡水了。”
“咳,我有數。”
薑秦被太陽照得有些晃眼,便開始閉目養神。陳浩宇還算靠譜,小艇穩穩當當的前行著。除了船槳拍打水麵的聲音,一時間,兩人竟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之中。
陳浩宇在後麵看著薑秦昏昏欲睡時一點一點的腦袋,即便是經過風情水街時兩岸成群的喪屍嘶吼著,她仿佛也沒有睜開眼看看。但他卻注意到,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過那柄短刀。
他機械又勻速的劃著,剛覺得有些疲累,便聽到薑秦說:“該換我了。”
太陽曬著,小艇搖搖晃晃的前行,輪班休息的陳浩宇也和薑秦一樣開始不由得閉目養神。從昨天異變開始,他就一直沒合過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陳浩宇忽然聽見薑秦語意幽然的問:“我真的是在國外出生的嗎?”
“嗯......”
陳浩宇瞬間清醒了過來。已經快到央湖了,一路上薑秦什麼都沒問,他還以為她一開始的生氣隻是做戲給陳旻看,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來救自己。但是她忽然問了,他在迷迷糊糊中毫無防備的應了。
“不,不是的,就是,我......我剛才迷糊著呢,沒聽清楚你說什麼。”陳浩宇想要解釋。
但薑秦卻說:“哦,沒聽見就算了吧。”
陳浩宇拿不準薑秦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他沒聽清,但她這麼說了,自己也就不好此地無銀的再解釋什麼。
他往前坐了些,道:“我來劃一會兒,你再休息下,一會兒上岸後,還得靠你了。”
薑秦沒有客氣,背對著把船槳遞給他,自己則趴在背包上,閉著眼休息。
“秦秦,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你就是我妹妹!”陳浩宇不知怎麼的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嗯。”薑秦一動不動的繼續趴在背包上小憩。
她的睫毛顫了顫。
陳浩宇想起那時候第一次見到薑秦。那時候他已經記事了。舅媽抱著沉睡的薑秦在他們家的客房裏哭,媽媽在一旁輕聲細語的勸著。
舅舅,外公外婆和薑秦的外公外婆在樓下的客廳裏吵得不可開交。
他爸爸讓他上來叫媽媽下去。他進屋的時候薑秦正好剛睡醒,就是這樣睫毛顫顫著,但卻半天不肯張開眼。
她記得那時候舅舅說隻要舅媽同意把薑秦送到舅媽的娘家去養,他們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薑秦還是留下了,雖然她不姓範,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他家,但她還是留在了舅媽身邊長大。
範家嚴令知情的人禁止議論這件事情,更不允許有人在薑秦麵前說隻言片語。討論這件事情的人,大多被薑範兩家聯手排擠出了興城,所以漸漸就沒人敢說了。即便是舅舅和舅媽最後還是離婚了,但這些手段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薑秦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快快樂樂的長大了。
世界末日了,陳浩宇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會對薑秦造成傷害。但如果能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下去,陳浩宇還是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靠近澤園的地方,他們找了個較為安全的地方靠岸。
靠近社區,地上已經有不少死去的喪屍。
“不知道是舅媽她們先到了還是裏麵有其他人出來過?”陳浩宇道。
薑秦看了看,道:“不是姐姐她們做的。”
“啊?你怎麼知道?”
“要是她們,這些喪屍不會被打的這麼稀碎才死。”
地上的喪屍大多缺胳膊斷腿,很多都是頭被錘爛了才死的。以薑陶然的經驗和身手,不至於把場麵弄的這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