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露垂放在椅子上的右手微微一顫。
老者接著道：“還有可能領悟大造化。”
郭露豁然抬頭，眼露精光。
旁人不知老者所何意，但她卻從茶水中清晰感受到一股磅礴劍意。
那股劍意能在彈指間讓她灰飛煙滅。
當然，也能讓她自身劍道有所頓悟。
銀發老者笑眯眯道：“各憑機緣，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去賭了。”
郭露毫不猶豫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郭師姐”一眾瀾魔宗的弟子驚聲喊道。
郭露麵色潮紅，呼吸急促。整個人猶如醉酒狀態身軀搖晃，抖動不停。
隨著那一杯“惡心”的茶水入肚，她眼前的場景在霎那間改變。
茶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星空。
星空下，山峰連綿，江河奔流。
一道青衫身影傲立於山巔之上。
他手持一柄斷劍，劍意衝。
“看清楚了。”漠然的聲音遠遠傳來。
下一刻，青衫身影動了。
他站在原地，一劍揮出。
“轟。”
浩瀚星空，劍影密布。江河上空，掀起驚巨浪，宛若長龍逆而起。
連綿的山峰寸寸爆裂，煙霧浩蕩，瞬間夷為平地。
虛空崩塌，黑洞無限，凝聚，炸開。
再凝聚，再炸開。
久久不散，劍意澎湃。
一劍出，似地不可擋。
一劍出，似下無敵。
而那人，僅僅隻出了一劍。
這一劍，打破了郭露對劍道的領悟，對練劍的理解。
她的元神在這片浩瀚星空下仿佛一片枯黃落葉，隨風搖擺，無處可落。
她不明白，一劍的威力為何會這般恐怖。
她更不明白她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存在。
“哢嚓。”
劍影掠過，似徹底擊碎了代表她元神的落葉。
“哇。”
真實世界中郭露身體僵硬，大股的鮮血噴灑而出。
她緊閉的雙眼赫然睜開，氣若遊絲，奄奄一息。
“郭師姐。”瀾魔宗的弟子急了，嘶聲呼喚。
“放心，死不了。”銀發老者躺在長靠椅上幸災樂禍道：“調養個三五年也就痊愈了。”
“前，前輩”郭露在一眾弟子的攙扶下，氣息薄弱神態恭敬道：“多謝前輩指點之恩。”
“談不上指點，能領悟多少全憑你自己。”銀發老者悠閑道：“這是你拿命換來的，與我何幹？”
郭露掙紮著跪下一拜。
銀發老者哈欠連道：“走吧，以後別來煩我就成。對了，若是這杯茶還滿意的話，記得給茶錢。”
罷，老者不再話，昏昏欲睡。
郭露示意在場弟子將身上所有世俗錢財全部拿出，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生怕打擾了老者休息。
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出茶館，眼中喜色不言而喻。
“悟性不錯。”靠椅上，銀發老者似夢囈般的了一句。
桌子上，數百枚金幣銀幣銅幣堆放在一起，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