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靠大樹,長籲一口氣,還沒等我徹底放鬆下來,隻聽到大樹上方的枝葉突然嘩啦作響。
而後兩隻毛茸茸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雙臂,將我拖入草叢。
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讓我有任何反應。
我想要大聲呼救,可我的喉嚨卻詭異的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而我抓在手中的雷擊符與打火機也在拖行中被樹木荊棘撞的丟失。
這一刻,我當真是欲哭無淚,特麼的早知如此,我什麼也不讓顧方離開啊。
我不知道我被拖行了多久,但一路上的荊棘岩石樹枝,幾乎撞的我頭昏眼花失去意識。
當我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丟在一處空曠的山洞中。
這山洞高兩米,寬四五米,起碼有四五十個平方。
而洞口處,七八隻白色野猴正趴在岩石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蘇醒,其中一隻白色野猴捧著水壺和野果朝我走來。
“吱嗚。”
白色野猴將水壺野果丟在我麵前,拍了拍肚子,又做了個張嘴吃飯的動作。
“這是哪裏?”我下意識的問道。
野猴眼珠直溜溜的亂轉,我可以肯定它能聽懂我的話,就像顧方的那樣,這裏的猴子開啟了靈智,隻是暫時還未真正的修煉而已。
“好吧,既然你不願透露位置,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抓我回來嗎?”我心翼翼的問道。
野猴依舊表示沉默。
我象征性的朝洞口走了兩步。
“嗚嗚……”
野猴齜牙咧嘴擋在我身前,目露凶光。意思很明確,我不能離開這。
“艸。”我暗罵一句。
我隻是來給吳金路遷墳,根本也沒得罪這群猴子啊。那它們抓我回來是做什麼?
殺我?
如果要殺我又何必把我帶回這個山洞多此一舉。
可如果不殺我又幹嗎不讓我走?
“囚禁?”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這群猴子是在囚禁我。
可是無冤無仇,無任何接觸,它們為什麼囚禁我。
我望著滿是警惕的野猴,心裏隱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吳家祖墳裏葬著的或許真的不是吳金路父親了。
就如我之前所推測的,吳金路在清明節當看到一隻大白猴帶著數百隻猴子朝吳家祖墳叩拜。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人是人,猴是猴,別這群白猴早就開啟了靈智有了智慧,就是普通的野猴也不會如此大規模的給一位人類墳墓叩拜施禮。
除非墳墓裏葬著的是猴族地位尊貴的大人物。如此才會引得它們在清明節當祭拜。
第二,顧方吳家祖墳靈氣磅礴,很適合精怪吸食修煉。
我不是修煉之人,但起碼的修煉之法我還是知道的,靠的越近,吸收的靈氣就越快越多。
可我之前仔細看過了,吳家祖墳四周雜草荊棘密布,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猴族在墳墓旁修煉過。
如此一來,就可以直接排除猴族在清明節那的祭拜是為了修煉。
第三,吳金路在清明節當見到大白猴後,回家就發燒了,然後迷迷糊糊的開始做夢,也是在那起,他的夢境發生了改變,他夢到自己的父親越來越像大白猴。
這個夢轉變的很古怪,為什麼偏偏在吳金路見到大白猴回去的當才發生變化?
之前呢?為什麼不變?
退一步,這個夢不管是大白猴對吳金路做了妖法,又或是吳金路父親在有靈的提示,都足以明一個問題,吳家祖墳確實出現了變化。
而這個變化肯定和大白猴或者是那群猴子有關。
而我,是吳金路請回來的遷墳師,我的任務就是將吳家祖墳遷走,順便滿足吳金路的願望,看看棺木裏到底是吳金路父親的屍骨,又還是他夢到的大白猴。
可大白猴沒動吳金路,卻偏偏將我這個遷墳師抓了回來,囚禁在山洞,這是為什麼?
很簡單,大白猴不想我遷走吳家祖墳。
而它之所以沒殺我,我猜想有三個原因。
第一,大白猴屬於修煉有成的精怪,是精怪就要渡雷劫,濫殺普通凡人會讓它雷劫加重。
第二,大白猴看到了顧方,精怪之間的感應是很強烈的,有可能大白猴的修為不如顧方,所以它不敢對我下殺手,以免引起顧方的暴怒,連累整個山中的白色野猴。
第三,大白猴或許趁我昏迷的時候想殺我,可無意間觸發了顧幽篁的神魂竹牌,導致它受了重傷,自然更不敢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