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吻

蕭堯麵色如常:“在此之前獨孤絕從未來過聖乾,而為兄也從未去過烈焰,我們之間並不認識,為兄之所以會對獨孤絕有所了解,完全是因為為兄認識他手下的一些重臣,見識過他為人處事之方法……”

“真的隻是這樣,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對於蕭堯的這番說詞,沈雪寧明顯不信:“我總覺得你們兩人有很多相似之處,同樣優秀,同樣驕傲,甚至就連你們的臉形都有幾分相像,如果說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還真是不相信……”

沈雪寧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向蕭堯逼近,不知是蕭堯心虛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竟然被沈雪寧逼的連連後退:“師兄,這些所謂的秘密總有一天會被公開,我不希望自己最後一個知道,你和獨孤絕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沈雪寧眸光如矩,如同兩柄利劍一般直望向蕭堯,眼神銳利,仿佛一眼便可將人看穿,蕭堯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轉,複又如同鷹隼般銳利,沈雪寧心中一驚:這個眼神……

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沈雪寧猛然回頭望向身影消失的方向,雪眸微眯:歐陽睿,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眸光微微閃了閃,沈雪寧顧不得逼問蕭堯與獨孤絕的關係,縱身一躍,窈窕的身影瞬間已來到窗外……

“師妹,你去哪裏?”話出口的同時,蕭堯修長、挺拔的身姿已出了窗,緊追沈雪寧而去。

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卻不是很冷,沈雪寧一路緊隨歐陽睿,與他之間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如此一來,既然可以防止被歐陽睿發現,也跟不丟他!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睿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來,四下觀望無人,抬手輕輕拍了拍大門,片刻之後,大門打開,一名中年人走了出來,小聲的和歐陽睿商量著什麼,沈雪寧藏身於一麵高牆後,仔細觀察著歐陽睿的一舉一動: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此處應該是相對機密之地……

雨突然停了下來,熟悉的陽剛氣息鑽入鼻中,沈雪寧回頭一望,隻見蕭堯正手持一把油紙傘站在她身後,大半個油紙傘都撐在了她頭頂上方,蕭堯半個肩膀淋在雨中:“師兄……”

“噓”蕭堯對著沈雪寧做了個禁聲的姿勢,邪魅的眸底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將油紙傘塞到了沈雪寧手中,蕭堯站到了沈雪寧前麵,修長的身形透過牆邊悄悄觀察著歐陽睿的一舉一動。

這把油紙傘十分漂亮,白色為底,上麵繪著美麗的水墨丹青畫,打著這把油紙傘走在路上,讓人如置美麗墨畫中一般。

時間不長,歐陽睿和那名中年人商量完了事情,兩人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沈雪寧和蕭堯從牆內走出,相互對望一眼,十分有默契的一人緊隨一人而去,蕭堯跟蹤的是歐陽睿,而沈雪寧跟蹤的則是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的腳步先是很快,走出一段距離後,不知為何,他突然放慢了腳步,沈雪寧眸光微閃:難道他發現我了……

就在沈雪寧沉思的瞬間,那名中年縱身一躍閃進了一座大宅中,沈雪寧猛然抬起了眼瞼,緊隨在那名中年人身後躍起進了大宅,豈料,就在她躍入大宅的瞬間,數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向她揮來……

果然是被發現了。望著迎麵揮來的數柄長劍,沈雪寧不慌不忙,手腕輕翻,手中撐開的油紙傘迎著長劍掃向黑衣人,趁著黑衣人後退的瞬間,沈雪寧雙足輕點,騰空而起,窈窕的身影瞬間已到了屋頂上。

黑衣人身穿蓑衣,頭戴鬥笠,麵蒙黑巾,立於院中虎視眈眈,沈雪寧一襲藍色紗衣,墨絲輕挽,手持漂亮的油紙傘立於屋頂之上,容顏絕美,目光清冷,宛若九天仙子一般傲視群雄,俯看蒼生。

細雨有越下越大之勢,在院中彙成一條條小流,緩緩流向低窪處,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盞茶的時間,也可能是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就像約好了一般,一起手持長劍攻身沈雪寧……

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長劍,沈雪寧嘴角微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雙足輕點,纖細的身體瞬間飛離了屋頂,就在她的雙腳離開屋頂的瞬間,長劍襲到,沈雪寧雙腳踏在了長劍上,借助長劍的彈力飄逸的升至高空中。

纖手輕揚,枚枚銀針射向黑衣人郡:“砰砰砰!”幾聲巨響過後,黑衣人死傷過半,沈雪寧纖手輕揚,漂亮的油紙傘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傘上的雨水翩然灑落,隨著不斷下落的雨滴滴於地麵,當未死的黑衣人回過神後,天地間一片煙雨蒙蒙,沈雪寧已手握油紙傘,運用輕功悠然離去,身影飄逸如九天仙子……

此時正值春天,花草樹木得到雨水的滋潤,全都煥發著勃勃的生機,古代的房屋建築也全都沐浴在細雨之中,一條條小水流順著房屋的邊簷緩緩流下。

突然,不遠處出現了大批手持長劍與人纏鬥的黑衣人,被黑衣人圍在最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剛剛與她分開的蕭堯:看來歐陽睿的確很厲害,蕭堯如此高超的輕功竟然都被他發現了。

翩然落於地麵,沈雪寧手持油紙傘,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做起了看客,不得不說,這蕭堯的武功真是高不可測,被上百名黑衣人圍攻絲毫不受傷不說,獨自一人應付這麼多人竟然還遊刃有餘。

“人常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今為兄我被這麼多人圍攻,師妹你怎麼絲毫都沒有上前相助的意思?”被黑衣人圍在中間的蕭堯抬腳踢倒一名黑衣人,驀然開口,語氣中隱帶一絲戲謔。

我站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竟然都被他發現了,蕭堯就是蕭堯,眼力非常人可比:“我看師兄你平時很少出手,難得會有如此盡興的時候,不忍掃了師兄的興致,不過師兄,以前隻有你追殺別人的份,如今怎麼輪到你被別人追殺了?”沈雪寧語帶戲謔。

蕭堯大手輕揚,一掌拍飛了一名黑衣人,故做無奈的歎了口氣:“為兄隻是一個不小心,陰溝裏翻船了。”

這番話在沈雪寧被人追殺,闖進飛鳳苑時兩人曾說過,隻不過,此時的情形完全顛倒了過來,換成了蕭堯被人追殺,沈雪寧從旁看熱鬧了。

一名黑衣人趁著蕭堯不注意,手持長劍飛速刺向蕭堯的後心,沈雪寧雖然離得遠,但她眼力極好,這一情形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雪眸微眯,沈雪寧輕哼一聲,纖手輕揚,一枚銀針直射入那名想要偷襲蕭堯的黑衣人手腕:“當”的一聲響,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掉到了地上,沈雪寧雙足輕點,纖細的身體升至半空中,足點輕點著黑衣人的頭頂快速奔向蕭堯。

手持油紙傘翩然落於蕭堯身後,沈雪寧纖手輕揚,油紙傘飛出,將靠近他們的黑衣人逼出了幾米遠……

細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幾十名身穿蓑衣的黑衣人將手持油紙傘的沈雪寧和蕭堯團團圍住,沈雪寧與蕭堯背對背而立,麵對如此多的黑衣人,麵色如常,毫無懼色,有的隻是滿眼的戲謔與故做無奈。

“師兄,現在打算怎麼辦?”沈雪寧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無奈’,明知故問。

“一人一半如何?”蕭堯語氣狂妄:“看看誰先完成作務。”

“沒問題。”沈雪寧話音落的同時,黑衣人同時出手襲向包圍圈中的蕭堯和沈雪寧,兩人皆是淡淡一笑,在長劍快要刺到身上時,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輕點雙足,手持油紙傘騰空而起。

沈雪寧是一襲藍色紗衣,而蕭堯則是一襲玄衣藍衫,兩人宛若一對神仙眷侶般悠然升空,微風輕起,兩人翻飛的衣袂竟然纏到了一起,就如同兩人未知卻已定的命運,糾纏不息,至死不休。

眨眼之間,兩人已與重重黑衣人交起了手,雨聲,風聲,兵器交接聲不斷在耳邊回蕩,飛濺的鮮血灑落於翠綠的小草上,瞬間便被雨水衝淡,一具具黑色的屍體不斷倒下,地麵,一條條鮮紅的小流慢慢彙集,緩緩向著低窪處流淌……

遠遠望去,青山綠水,綠樹紅花之間,兩道藍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來回穿梭,衣袂翻飛,墨絲飛揚,配合默契,隻一個眼神兩人便知對方心意,全力對付麵前的敵人,放心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不必擔心會被人從背後偷襲。

蒙蒙細雨迷了人眼,走廊下雨滴慢慢滴落,青的山,綠的水,藍色的身影,漂亮的油紙傘,翩飛的瀟灑身姿,組成了一副極美的煙雨江南潑墨丹青。

當最後一名黑衣人倒下後,沈雪寧與蕭堯眸底皆露出一絲勝利的笑意,立於半空中,傲視群雄,俯看蒼生。

“師兄。”沈雪寧轉望向身後的蕭堯,就在沈雪寧轉身的同時,蕭堯也轉過了身,一個微微昂頭,一個稍稍低頭,四片唇瓣就這麼不偏不巧的碰到了一起……

溫潤的觸感自唇上傳來,沈雪寧全身猛然一震,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忘記了應該如何反應。

相比之下,蕭堯倒是比較鎮定,片刻的錯愕之後便恢複了正常,望著目露驚訝,完全不知如何反應的沈雪寧,蕭堯邪魅的眸底閃過一絲戲謔,隱隱還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情愫,輕含著沈雪香甜的唇瓣慢慢吸吮,靈舌輕巧的啟開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糾纏。

男性的陽剛氣息在口中漫延開來,沈雪寧神遊的思緒瞬間被拉回,望著蕭堯近在咫尺的俊臉,以及口中不斷漫延的陽剛氣息,沈雪寧的眸光閃了閃,猛然用力推開了蕭堯,但沈雪寧忘記了他們此時是浮在半空中的,在她推開蕭堯後,纖細的身形失去了支撐,直直向地麵墜去,與此同時,油紙傘也脫離了小手,飄向遠方。

冷風夾雜著冰冷的雨滴吹到臉上,使得快要掉落到地麵的沈雪寧刹那間回神,剛想運功穩住自己的身形,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擁進了溫暖的懷抱中,熟悉的陽剛氣息縈繞鼻端,沈雪寧微微抬頭,望進了蕭堯那雙邪魅卻充滿了關切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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