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威

獨孤絕明明在臥室,可如月卻說他在書房,是如月的消息不夠準確,還是獨孤絕在故弄玄虛,不過,事情的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沈雪寧要想辦法度過眼前的難關。

她並不確定蕭堯就是獨孤絕,如果他們是同一人,還好說些,可如果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沈雪寧絕不能讓獨孤絕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夜深了,雪寧要去沐浴休息。”說著,沈雪寧轉身欲走:這個危險之地,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王妃,以前就算是在白天你也從未戴過麵紗,如今已是深更半夜,你戴麵紗做什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獨孤絕下了床,緩步向沈雪寧走來:“今日天氣有些發悶,大概是快要下雨,王妃戴著麵紗難道都不覺得悶?”

沈雪寧微微抬頭透過窗戶望向夜空中明亮的月光:這種天氣會下雨,獨孤絕還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的目的顯而易見,想讓我摘下麵紗,不管你是不是蕭堯,我都不會讓你如願,否則,豈不是落了個把柄在你手中,那以後我辦其他事情就不太方便了……

“王爺不是應該呆在書房嗎?怎會出現在這裏?”沈雪寧快速轉移了話題,意在將獨孤絕趕走。

“今日你、我並未下棋,勝負未分,本王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為找王妃下棋……”說著,獨孤絕大手輕揚,棋盤和棋缽現於桌上:“王妃,請吧,本王時間緊迫,王妃應該沒什麼事了,等與本王下完這盤棋再去沐浴也不遲!”

獨孤絕的棋藝與我不相上下,如今他氣定神閑,而我卻因剛才的事情有些心浮氣燥,在氣勢上,他已占了上風,這盤棋下來,我輸的可能性較大。

再加上獨孤絕聰明異常,隻怕早已看出我與平日不同,難保下棋時他不會扯下我臉上的麵紗,如此一來,我所有的秘密都將無所遁形,如今之計,唯有在獨孤絕發現我脖頸上的吻痕前盡快離開這裏……

“王妃,你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太醫?”見沈雪寧立於原地不動,也不說話,獨孤絕冷眸微眯,緩步走向沈雪寧,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獨孤絕,沈雪寧眸光微閃,心中打定了主意,身形一轉,窈窕的身影瞬間已來到門口:“今日雪寧累了,無心與王爺下棋,這局棋就算王爺贏好了,今晚王爺可以睡在臥室,時間不早了,雪寧要去沐浴,也好早些休息。”先穩住獨孤絕,其他的事情等她沐浴回來,將‘證據’消除後再做決定。

言畢,沈雪寧不再耽擱,快步向門外走去,豈料,她正欲抬腳走出房間,冷不防身後一陣冷風吹來,當沈雪寧預感到不妙時,纖細的身子瞬間被轉了過去,後背撞到了牆壁上,卻並不痛,獨孤絕戴著麵具的俊臉出現在沈雪寧麵前,冰冷銳利的眸底怒火顯現:“本王說過多少次了,王妃身上不能帶著其他男人的味道回別院……”

“外麵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我身上沾染男人的味道有什麼好奇怪的,獨孤絕,你不要小提大做。”沈雪寧目光清冷,望向獨孤絕的眸底亦隱有怒火冒出,心中卻十分納悶:獨孤絕的鼻子怎麼和蕭堯一樣靈敏,我們相隔這麼遠,他都能聞到我身上沾染的蕭堯的味道……

“本王小提大作。”獨孤絕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玩味與戲謔:“王妃,你身上男子的味道很濃,並且是屬於同一個人的,絕不是在走路時所沾染,還有,你為何要在本王麵前戴麵紗,是不是想遮掩什麼……”

“獨孤絕,你管的太多了,你記清楚了,你、我之間隻是交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不會管你的事情,也請你也不插手我的事情!”沈雪寧一字一頓,冷聲提醒獨孤絕沒有權力過問她的事情。

獨孤絕冰冷的目光望向沈雪寧清冷、隱帶怒火的眼底,似要看出她心中所想,沈雪寧毫不示弱,冷冷的與他對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電光火石之間,已過了上百招,本以為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一方支撐不住,主動收回目光,豈料,片刻之後,獨孤絕竟然率先妥協:“好,本王可以不過問王妃的事情,但是,本王想知道,王妃今天為何會突發奇想的戴上了麵紗。”說著,獨孤絕伸手去摘沈雪寧臉上的麵紗,隨著大手向麵紗的不斷靠近,獨孤絕眸底的戲謔更濃。

沈雪寧眸光微寒,纖手輕揚,揮掌將獨孤絕快要碰到她麵紗的大手打開,趁著他分神的瞬間,沈雪寧猛然推開了獨孤絕,轉身向外跑去:隻要跑到有人的地方,獨孤絕就對她無計可施……

可令沈雪寧感到失望的是,她還未跑出臥室門,便被獨孤絕攔腰抱了回去,纖細的身體被緊壓在獨孤絕和牆壁之間,雙手也被獨孤絕反剪到了身後:“沈雪寧,你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竟然對本王出手……”

“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沈雪寧大半個小臉全都蒙在麵紗下,隻露出兩隻清冷美麗的眼睛,望著怒火閃現的美眸,獨孤絕冰冷的眸底暗泛出一絲戲謔、玩味的笑意,麵色卻依舊冰冷:“本王隻想知道王妃為何會戴麵紗……”

說著,獨孤絕修長的手指扯住了麵紗的一端,慢慢向下扯落,冰冷的利眸卻緊盯著沈雪寧清冷的眼眸,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密切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沈雪寧眸光未變,被反剪到身後的纖手猛然張開,一枚銀針自袖中滑入手心,麵紗已被獨孤絕拉至鼻下,即將露出紅腫的嘴唇,而沈雪寧也將銀針捏在了指尖。

就在獨孤絕即將拉下沈雪寧臉上的麵紗,也正是沈雪寧想要對獨孤絕刺出銀針時:“王妃,熱水已準備好,隨時可以沐浴。”

如月恭敬的稟報聲自門外傳來,獨孤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反剪著沈雪寧雙手的大手微鬆了一下,沈雪寧看準機會,掙脫了獨孤絕的禁固,猛然用力將他推向一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出了臥室後,沈雪寧快步向前奔,跟在她身後的如月運用輕功才勉強跟上她的腳步,走出一段距離後,沈雪寧停下了腳步,轉身望了望空蕩蕩的身後,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幸好如月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惡的獨孤絕,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沈雪寧讓如月給她拿的東西便是可以消除她唇上的腫脹,以及身上吻痕的草藥,她沒讓如月直接拿成品藥,怕被人懷疑。

沐浴時將草藥放入水中,不消片刻,身上的吻痕便自動消失,敷在唇上的草藥也為唇消了腫,對鏡查看無不妥之處,沈雪寧方才穿上衣服緩步走向臥室。

臥室中亮著燈,卻很安靜,沈雪寧猜測獨孤絕要麼是離開了,要麼是睡著了,不過,以獨孤絕的脾氣,第二種可能性大些。

輕輕推開房門,沈雪寧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豪華的雕花大床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和衣而眠,銀製的麵具在燭光下散發幽光,大概是因為熟睡的緣故,獨孤絕冷硬的麵部線條柔和了很多,不知是因為他太累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沈雪寧來到房間,竟然未驚醒一向警覺的獨孤絕……

望著沉睡的獨孤絕,沈雪寧眸光微閃,心中打定了主意,在經過熏香香爐時,不著痕跡的將一味草藥塞進了香爐中……

沈雪寧隻脫掉了外衣悄悄上床,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到了自己身上,微微側目望見了躺在她身側,此時已陷入深睡之中,卻什麼都沒蓋的獨孤絕。

眸光微沉,略略思索片刻,沈雪寧極不情願的拉過被子的另一端蓋到了獨孤絕身上,翻過身,背對著獨孤絕而眠,隻是,沈雪寧並未注意到在她將被子蓋到獨孤絕身上時,獨孤絕微閉眼瞼下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瞬間已恢複了平靜……

大概是因為沈雪寧在香爐中所放草藥的緣故,時間不長,香爐中散發的香味漸漸濃鬱起來,沈雪寧拿著一條絲帕,緊捂著鼻子,防止自己吸入這濃鬱的熏香,透過絲帕吸入鼻中的空氣清清涼涼的,顯然這條絲帕浸泡過某種藥物……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躺在沈雪寧身旁的獨孤絕翻過了身,睡意朦朧的將沈雪寧緊緊抱在了懷中,沈雪寧不斷移動著身體想脫離獨孤絕的禁固,可她又不能掙紮的太過劇烈,怕會驚醒獨孤絕……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沈雪寧的不懈努力,終於擺脫了獨孤絕的手臂,就在她欲鬆口氣時,獨孤絕再次伸手將她抱在了懷中,不滿的斥責:“沈雪寧,你就不能好好睡覺嗎,你要再亂動,本王不敢保證會履行不碰你的約定!”稍稍暗啞的聲音昭示著獨孤絕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沈雪寧在思想開放的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二十年,自然知道獨孤絕這種反應代表了什麼,獨孤絕一向乾綱獨斷,剛愎自用,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反正沈雪寧已布下了局,過不了多久,獨孤絕就會任她擺布,暫時先讓他放肆一下也無妨……

當下,沈雪寧停止了掙紮,僵硬著身子躺在獨孤絕懷中,美麗的眼睛圓睜著,清冷的眸底閃著詭異的光芒:熏香的藥效應該快要起作用了吧,獨孤絕,咱們之間的賬我會一次和你算清……

就在沈雪寧暗自計算熏香的藥效起效時間時,身體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沈雪寧心中一驚,猛然抬頭望去,卻見獨孤絕的大手隔著衣服在她身上四處遊離起來:“獨孤絕,你不要太過份!”

沈雪寧怒斥出聲,拉開了獨孤絕緊纏在她身上的手臂,翻身坐起的同時,抬腳把獨孤絕踢了下去,本以為在她出手時獨孤絕會躲開,豈料,獨孤絕連哼也沒哼一聲,便被沈雪寧踹到了床下……

難道熏香起作用了……就在沈雪寧疑惑的瞬間,一股濃鬱的香味飄入鼻中,沈雪寧立刻意識到不好,急忙屏住了呼吸,拿起掉落在床上的絲帕捂在了鼻子上:剛才獨孤絕輕薄她時,她一時著急,忘記了房間中燃著熏香,丟掉了絲帕怒斥獨孤絕,開口說話時肯定吸入了不少的熏香,不過還好,熏香的藥力還未發揮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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