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毫無防備,窈窕的紅色身影瞬間被沈雪寧打到了十米之外,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

被沈雪寧重傷的紅衣女子艱難的站起身,狠狠瞪了一眼被重重羽箭圍困的沈雪寧,心不甘,情不願的運用輕功快速起身離去……

沈雪寧正欲前去追趕,卻被羽箭逼的連連後退,隻得眼睜睜看著紅衣女子淡出她的視線……

當紅衣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見後,黑色羽箭也停止了射擊,冷炎揮劍斬落最後一根黑色羽箭,快步來到了沈雪寧麵前:“屬下失職,請王妃責罰……”

“夏輕盈現在在什麼地方?”剛才那名紅衣女子,無論是從身形,武功,穿著打扮上,都與夏輕盈十分相似,三天前,夏輕盈設計獨孤絕不成,反而便宜了沈雪寧,所以,就算夏輕盈前來刺殺沈雪寧,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更何況,沈雪寧一直都知道夏輕盈與歐陽睿合作之事,剛才射向他們的黑色羽箭,好像是皇室專用的羽箭……

隻是,沈雪寧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既然是她夏輕盈無挑起的事端,就休怪她沈雪寧劍下無情……

“回王妃,夏輕盈此時正被在別院大牢中。”冷炎語氣恭敬。

“是嗎?”沈雪寧眸光微沉,難道剛才那位紅衣女子並不是夏輕盈:“你確定夏輕盈現在還被關在別院大牢中?”

“千真萬確。”冷炎語氣肯定:“夏輕盈中了一種十分特殊的媚藥,短時間之內不可能離開大牢……”

大牢中陰暗潮濕,越往前走,陰氣越重,一陣銷魂低啞的叫聲傳入耳中,隨著沈雪寧的不斷前行,叫聲越來越近,一扇鐵門出現在沈雪寧麵前,那銷魂叫聲便是從這門內傳出。

如今沈雪寧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所有看守大牢的侍衛全都跑到了外麵,如果呆在這裏,隻是聽著這叫聲,就足以令人欲火焚身。

冷炎為沈雪寧拉開了鐵門,沈雪寧緩步走了進去,鐵門內有十二層向下的台階,台階下就是大牢。

沈雪寧並沒有走進大牢,而是商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大牢中所關之人。

此時,諾大的大牢中隻關著一名身著肚兜與裘褲的女子,由於媚毒的發作,女子躺在隻鋪了稻草的地麵上,雙眸緊閉,麵色潮紅,口中不斷溢出陣陣令人羞澀的聲音,可能是由於難受的原因,女子纖細的身體緊緊蜷縮成一團……

在如此冰冷的環境中,女子額頭上竟然滲滿了密密的汗珠,白皙的皮膚被她長長的指甲抓出了道道血痕……

沈雪寧輕輕歎了口氣:想不到堂堂烈焰郡主,為了情字,竟然弄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不過,也由此可見,剛才那名女子真的不是夏輕盈……

其實,隻要隨便找名男子便可為夏輕盈解去痛苦,但在夏輕盈被關進大牢的時候,獨孤絕下令任何人都不許碰夏輕盈,否則軍法處置,所以,夏輕盈隻能獨自一人默默承受媚毒發作之苦……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雪寧正欲起身離去,豈料身中媚毒無法自拔的夏輕盈竟然看到了她,原本迷離的眸底頓時寒光閃現:“沈雪寧……你先別得意……絕哥哥,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原本沈雪寧不想和夏輕盈一般見識,可是聽了她這番話,沈雪寧隻覺好笑,悠然轉身望向牢中的夏輕盈,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不屑:“夏輕盈,你還在做白日夢,王爺對你的態度如何,你比我心裏清楚,王爺不愛你,所以,就算沒有我,王爺也不會選擇你,否則,那天他不可能將你打出書房……”

夏輕盈冷哼一聲,嫵媚的聲音中透著堅定:“沈雪寧,絕哥哥心中還是有我的,否則,他不會下那樣的命令,讓所有人不許碰我……”

沈雪寧重重的歎了口氣,語帶無奈:“真不知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如果王爺心中有你,又怎會將你關來此處,他下令不讓別人碰你的真正原因,想必你心中早已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

“沈雪寧,你少騙我,絕哥哥心中是有我的。”夏輕盈發發瘋一般不停的撞著鐵欄杆,似要將其撞斷……

“我話已至此,信不信隨便你。”言畢,沈雪寧不再理會夏輕盈,轉身離去,身後傳來夏輕盈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不相信。”

當沈雪寧的身影消失不見後,空蕩蕩的大牢中立刻安靜了下來,望著沈雪寧離去的方向,夏輕盈迷離的眼底閃過絲狠毒:

獨孤絕,我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然敢這麼對我,如果有朝一日我夏輕盈重獲得自由,定會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以解我心頭之恨……

走出大牢的沈雪寧麵色如常,心中升起一絲不屑:夏輕盈,在我麵前演戲,你還差點,獨孤絕那樣對你,你還會再愛她?聰明如你夏輕盈,會是如此癡愚之人?

你今天之所以對我說那番話,無非是想借我之口讓獨孤絕對你放下戒心,夏輕盈,我可不是那個笨的要命的李玉蓉,可由你任意利用……

今日發生之事十分詭異,那名刺殺沈雪寧的紅衣女子很明顯是想陷害夏輕盈,可是,她卻不知道夏輕盈已被獨孤絕關進了大牢,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抬頭望了望天空,時間不早了,沈雪寧緩步向書房走去:不知獨孤絕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王妃怎會有空在此閑逛?”沈雪寧正走著,熟悉的戲謔聲在身後響起。

沈雪寧先是一愣,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氣憤,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心中打定了主意,慢慢轉身望向獨孤絕。

沈雪寧轉過身後,立於她正前方不遠處的獨孤絕,戲謔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瞬間又恢複了平靜,沈雪寧先是疑惑,隨即便明白了過來,因為她早晨照鏡子時也是這種反應。

當時,鏡中的她粉麵桃腮,雙目含情,整個人說不出的嫵媚,道不盡的風情,連她自己都驚訝不已,看來這就是女孩與女人最大的不同之處……

淡淡的龍涎香縈繞鼻端,腰間一緊,沈雪寧已被獨孤絕輕輕擁進了懷中,附近的丫環、侍衛早已識趣的走了個一幹二淨,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雪寧,你沒事就好,那天……對不起,我被夏輕盈下了欲香。”

“我知道,我並不怪你,為你解是我心甘情願的。”沈雪寧輕輕抬頭望向頭頂上方的獨孤絕:“王爺,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所有的秘密了吧?你究竟是蕭堯還是獨孤絕?”

獨孤絕輕笑出聲,輕輕放開了沈雪寧,原本冰冷的眸底閃著戲謔的笑意,慢慢伸出了手,摘下了臉上的銀製麵具,熟悉的俊臉展現在沈雪寧麵前:“蕭堯與獨孤絕是同一人,隻不過,獨孤絕是父母取的名字,蕭堯則是我為自己取的。”

沈雪寧伸手搶過了獨孤絕手中的麵具,輕輕摩挲,恍然大悟:“難怪你隻戴了半邊麵具外人也看不出你的真麵目,原來這麵具是經過特製的……”

“沒錯,這隻麵具一半是銀製的,另一半是透明的,與人的皮膚相近,不知道的都以為本王隻戴了半邊麵具……”

“師兄,你的長相再加上高超的武功,以及戰神王爺的身份可迷倒萬千少女,為什麼你還要戴麵具?”對於這一點,沈雪寧的確想不通。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獨孤絕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望向遙遠的前方,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我的真正身份是烈焰三皇子,我的母親是貴妃,深得父皇寵愛,從小,我衣食無憂,生活的無憂無慮,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繼續下去,直到我長大成人,封地為王,豈料,我四歲那年,宮廷盛宴,所有的事情全部改變。”

“慘事來臨前是有預兆的,隻是,我們整日生活在快樂之,忘記了世上還有悲慘之事,所以,往往會錯過最佳的解決時機。”獨孤絕冰冷的眸底越凝越深:“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殘陽如血,染紅了大半個天空……”

獨孤絕輕聲述說著當時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沈雪寧仔細聆聽,微風輕輕吹過,點點落花紛紛下落,傾灑在兩人身上,遠遠望去,兩人如同一對情深的小情侶,正在花下談情,暗藏在不遠處的白色身影猛然握緊了大手,眸底湧上濃濃的傷痛……

事隔多年,提起此事獨孤絕已不再像當初那麼傷悲,但憤恨總是有的,沈雪寧也能聽出,獨孤絕想要為母報仇的執念從未必變過。

不過仔細想想,一個隻有三歲的孩子,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為救自己性命而慘死在黑衣人刀下,他的心緒又豈會平靜,性格大變,想方設法報仇是必然的。

此時,沈雪寧才知道,在蕭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竟然掩藏了如此刻骨的仇恨,獨孤絕的身世和已死去的沈雪凝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

“母妃死後,那些黑衣人還不肯放過我,為了自保,為了給母妃報仇,我讓人假扮我的樣子留在皇宮,自己則偷偷跑出來尋找高人,想要練就絕世武功回去為母妃報仇……”

“一年半前,師傅投靠聖乾時,我悄悄回了烈焰,在皇宮假扮我的那人,是對我母親忠心耿耿的一名宮女的孩子,當年她所在的地方發生了瘟疫,家人全部喪生,是母親救了她的命,所以,她心甘情願讓自己的孩子替我冒險。”

“後宮之中明爭暗鬥最多,假扮你的那人有沒有受到傷害?”沈雪寧深知女人的狠毒有時男人是望塵莫及的,當年獨孤絕之所以會被人暗害,定是後宮之中嬪妃們之間的爭鬥而已,她可不認為,那些狠毒的女人會輕易放過錯獨孤絕,盡管他已失去了母親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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