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有我在,他們不會為難於你。”唯恐沈雪寧會後悔,冷逸軒強壓下心中的喜悅,盡量說的雲淡風輕。

“既然如此,那雪寧就隨冷公子前去李府一趟。”冷逸軒,不要怪我利用你,這是你欠沈雪凝的。

沈雪寧,冷逸軒兩人乘坐豪華的馬車前往李府,兩人各坐在馬車的一側,上了馬車後,沈雪寧便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期間,冷逸軒幾次想要開口,可望著沈雪寧眼眸微閉,略顯疲憊的樣子,他又不忍心吵她,絕美的容顏映入眼簾,冷飄逸軒心中忍不住暗暗歎氣:如果當初他沒有拒絕沈雪寧,那麼如今的情形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種局麵……

就在冷逸軒歎氣之時,馬車穩穩的停在了李府門口,冷逸軒正欲開口叫醒沈雪寧,豈料沈雪寧已先他一步睜開了眼睛。

“公子,王妃,李府到了!”馬車外傳來趕車人恭敬的稟報聲,沈雪寧輕輕笑了笑:“冷公子,下車吧。”

李家排在三大世家之末,但家中的景致裝飾皆可媲美皇宮,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應有盡有,沈雪寧忍不住暗暗讚歎三大世家的確有錢。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皇宮巍峨,李家景美,但看在沈雪寧眼中,卻都比不上她所住的別院,別院雖不及皇宮豪華,但精致灑脫,別有一番風味。

不知是沈雪寧太出名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李府的下人幾乎都認識沈雪寧,見她與冷逸軒一起前來,眾人心中疑惑,卻並不多問,各自去忙。

“逸軒,你終於來了,玉蓉在睡夢中一直叫著你的名字。”熟悉的無奈聲傳入耳中,沈雪寧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是古雲來了。

在望見冷逸軒身後的沈雪寧時,古雲的聲音戛然而止,眸底一絲驚訝一閃而逝,語帶戲謔:“逸軒,你和辰王妃不會是……”

“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冷逸軒冷聲製止了古雲的話,回頭望向沈雪寧,見她沒有任何異常方才放下心來:“玉蓉在房間?”

“沒錯。”古雲輕輕點了點頭,跟在冷逸軒身後緩步向前走去:“據管家所說,昨天玉蓉回來後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休息,晚膳也沒吃,李兄以為她又在和你鬧別扭,便沒有多問,今天早晨丫環來叫她起床,才發現玉蓉中毒了……”

談話間,三人已來到了李玉蓉的房間,李牧正在外室中焦急的來回走動著,見冷逸軒前來,李牧煩燥的眼底閃出一絲亮光,可當他看到走在冷逸軒身後的沈雪寧時,閃著喜悅的眼底瞬間轉化為憤怒:“沈雪寧,你來這裏做什麼?來看玉蓉的悲慘遭遇嗎?”

“李兄,你冷靜一點兒,辰王妃此次前來,是看望玉蓉……”古雲輕聲解釋著。

“她會有這麼好心?”對於古雲的話,李牧明顯不信,不過也難怪,當初沈雪寧暗殺李玉蓉不成功,卻將他尚未出生孩子打落一事,至今他都無法忘卻。

“看來李府真的不歡迎雪寧。”沈雪寧苦澀一笑:“是雪寧自作多情了,告辭。”言畢,沈雪寧轉過身,快步向外走去,纖細的肩膀輕輕顫抖,從身後看去,她似乎在哭泣。

可如果你從正麵看的話便會發現,沈雪寧絕美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傷悲之色,恰恰相反,清冷的眸底閃著算計的光芒:

冷逸軒身為三大世家之首,古雲,李牧都以他為先,他說的話在三大世家就如同聖旨,就算李牧的孩子是被沈雪凝打掉的,也與她沈雪寧無關,如今李牧竟敢當眾羞辱她沈雪寧,她豈會讓李牧好過……

她裝作可憐兮兮的離去,無非是想借冷逸軒的口教訓一下李牧,為她出出氣,雖然她也可以在暗中教訓李牧,不過,她出手教訓與冷逸軒教訓完全是兩碼事,意義不同,在李牧心中所產生的影響也不同。

她教訓李牧,是以敵人的身份去的,就算把李牧打個半死,李牧也不會感到難過。

可如果是冷逸軒為了沈雪寧開口教訓李牧,李牧定會覺得難受,多年兄弟竟然比不上一個臭名遠揚的沈雪寧,這一認知定會讓李牧傷心一段時間……

“雪寧,等一等。”事情完全照著沈雪寧所想的方向發展,就在她剛剛走出兩步後,冷逸軒急忙叫住了沈雪寧,回頭望向李牧:“李兄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雪寧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差點丟掉性命,你們之間的恩怨也該一筆勾銷了。”

冷逸軒語氣沉重,雖然他在勸解,卻帶著無須質疑的命令口吻:“雪寧懂些醫術,不如讓她來為玉蓉看看……”

冷逸軒說的這番話的確合理,無聲的向李牧說明,他冷逸軒帶沈雪寧前來不是貪圖美色,而是為了救李玉蓉一命,如此一來,既消除了李牧的心結,也為自己樹立了威信,此方法不可謂不高明。

“京城附近有名的大夫都已來看過玉蓉,他們都對玉蓉所中之毒無可奈何,難道沈雪寧的醫術比他們還高?”李牧對冷逸軒的話深信不疑,卻對沈雪寧的醫術多少有些懷疑。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沈雪寧轉身望向李牧,清冷的眸底閃著堅定璀璨的光芒,望著這雙自信的眼睛,李牧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沈雪寧那雙漂亮、自信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讓人不知不覺間選擇相信它,在冷逸軒等人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沈雪寧已緩步走進了內室:

她今天之所以來這裏,是有目的的,她的時間寶貴沒空在這裏與他們廢話,還是早點知道結果早點離開的好……

內室中,丫環們站了地屋,床前坐著一名美少婦,正拿著絲帕輕輕為李玉蓉擦拭臉頰,見沈雪寧走了進來,美少婦抬起了眼瞼,眸底閃過一絲冷冽:“沈雪寧,你來這裏做什麼?”

看她的穿著打扮,應該就是李牧的妻子鍾靈,沈雪寧所占的身體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她恨沈雪凝也情有可原,不過,沈雪寧也無心與她廢話:“雪寧對於解毒略知一二,讓我來看看李姑娘所中之毒……”沈雪寧話音未落,鍾靈已來到沈雪寧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美眸中寒光閃現,語氣冰冷:“沈雪寧你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還不夠,難道還要再來害玉蓉……”

“靈兒,如今整個京城的大夫幾乎都來過了,卻都對玉蓉所中之毒無可奈何,你讓沈雪寧去試試吧,死馬全當活醫。”李牧語帶惆悵,隱隱還暗含著一絲無奈與傷痛:“我們這麼多人在此看著,她耍不出什麼花樣。”

聞言,鍾靈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緩緩轉身麵向一邊,沈雪寧走至床邊,望著躺在床上,雙眸緊閉,麵色發黑,嘴唇青紫的李玉蓉,心中冷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昨天假扮夏輕盈想要取我性命之人竟然會是你……

不過,李玉蓉不是不懂武功嗎?難道她也在隱藏實力,看來這聖乾京城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雪寧,玉蓉的病情如何?”見沈雪寧立於床前久久不說不動,冷逸軒忍不住開口詢問,其實李玉蓉的病情如何他關心的並不多,更重要的是,他想和沈雪寧說說話。

沈雪寧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下李玉蓉的後頸,肩膀,轉身望向眾人,滿麵凝重,眸光微沉:“李姑娘所中的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毒藥,解藥我倒是可以配製出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冷逸軒尚未說話,李牧已搶先一步開了口,語帶急切。

“隻不過,此藥服下後,李姑娘會受很大的痛苦……”

“沒關係,隻要能救玉蓉,受再大的苦也沒問題。”李牧說的也沒錯,與性命相比,吃點苦算得了什麼,而沈雪寧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得到了李牧的首肯,沈雪寧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很多,開出藥方,讓人抓藥,煎藥。

李牧並不完全信任沈雪寧,當藥熬好後,李牧再三用銀針查試,確認無毒後方才拿給李玉蓉服用,當李牧以銀針試藥時,沈雪寧悠然的坐在桌邊喝茶,因為她知道,李牧試不出任何狀況,因為這碗藥中根本沒放毒。

當鍾靈將那碗藥全部喂進李玉蓉口中後,沈雪寧嘴角輕揚起一絲邪惡的笑意:李玉蓉,很快你就會嚐到設計我的下場……

李玉蓉服下藥後,時間不長臉上的黑色便慢慢退去,青紫的嘴唇也恢複了以前的紅潤,就在眾人暗自鬆了一口氣時,李玉蓉緊閉的雙眸猛然睜開,眸底閃著痛苦之色,猛然坐起身,一口鮮血噴出……

“玉蓉。”

“玉蓉!”兩道驚呼同時響起,一道來自李牧,一道來自鍾靈,話出口的同時,鍾靈已輕扶著李玉蓉側躺在床上,輕輕為她捶打著後背,讓她可以舒適一些。

李牧則驚呼一聲,手腕輕翻,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橫到了沈雪寧脖頸上,眸底寒光閃現:“沈雪寧,你對玉蓉做了什麼?”

望著沈雪寧脖頸上的長劍,冷逸軒眸光微閃,正欲出言為兩人調解,冷不防沈雪寧已先他一步開了口,語氣平靜:“這些都是正常現象,李公子,還記得我剛才和你說過的話嗎?此藥服下後,李姑娘會受很大的痛苦,痛苦過後,毒素便解……”

“我怎麼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李牧語氣冰冷:“如果你借此機會暗害玉蓉……”

“李姑娘已經身中巨毒,就算我不害她,她也活不了太久,關於一這點兒,想必李公子比我清楚。”沈雪寧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她話中的情愫。

李牧眸光微沉:“我如何信你?”

“等李姑娘醒來後便可知我話中的真假。”沈雪寧的語氣依然平靜,悠然的端起一旁的茶杯開始飲茶,絲毫沒將李牧架在她脖頸上的長劍放在心上。

就在李牧思索著要不要相信沈雪寧時,陷入昏迷的李玉蓉輕咳了幾聲,清醒了過來:“大哥,大嫂,冷大哥,古大哥。”聲音虛弱,有氣無力,但她畢竟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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