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

樹林中,獨孤棋和黑衣人的打鬥還在繼續,果凍輕飄飄的落到了附近地上,望著打鬥中的眾人,輕輕歎了口氣,眸底閃過一絲失望:“原來孟流星不在這裏……害我白開心半天……”

不滿的嘟起了嘴,果凍正欲轉身離去,眼光望見了立於不遠處觀戰的如意,眸光微微閃了閃:

原來這邊是如意負責的,如意和孟流星都是沈宮主的手下,如果我幫如意抓住這個人,豈不是也可以在孟流星麵前耀武揚威一番……

好,就這麼做,心中打定了主意,果凍轉過了身,視線在與黑衣人打鬥的獨孤棋、夏豐、夏輕盈身上來回穿梭:

女人打女人,沒意思,就算打贏了,孟流星也不會誇獎她,夏輕盈第一個被果凍排除掉。

夏豐,一看便知是中年人,與他較量孟流星定會說我欺負老人,這個也不行。

最後隻剩下了一個獨孤棋,論年齡,獨孤棋要比果凍大上幾歲,論性別,獨孤棋是男的,她果凍是女的,獨孤棋是強勢,她是弱勢。

以獨孤棋與黑衣人交手的速度,力道來看,他武功不錯,總而言之一句話,獨孤棋在各個方麵都很合她果凍的意,如果她能抓住獨孤棋,保證孟流星會對她刮目相看……

漂亮的眸底閃過一絲得意,眼看著獨孤棋就要落敗了,果凍不再耽擱,雙足輕點,窈窕的身形瞬間已飛至獨孤棋麵前,纖手輕揚,淩厲的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攻向獨孤棋……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冷逸軒快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英俊的麵容陰沉的可怕,頭部泛起一絲疼痛,冷逸軒努力回想著他昏迷前的一點兒一滴:

幽冥在雅間中欺負雪寧,我以內力撞開了雅間的門,眼前閃過一道亮光,隨後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隱隱約約中,我好像聞到了雪寧身上的清雅體香……

冷逸軒將目光轉向坐在床榻上,披著李牧外衣,此時正哭的雙目紅腫的李玉蓉:我怎麼又回到了這裏……

李牧剛想回答,豈料李玉蓉已先他一步開了口:“冷大哥……剛才我和大哥來看你……大哥見你身體有恙,便吩咐我在此照顧你,自己去為你請大夫……當時你的麵色很紅,我本想試試看你是不是感染了風寒,誰知,就在我將手放到你額頭的瞬間,你就把我拉到了床上……”

李玉蓉聲音哽咽,說話雖是斷斷續續,卻十分清析。

李牧沉下的眼瞼中凝聚出狂風暴雨,如果不是礙於冷逸軒與那名大夫在這裏,恐怕此時的李玉蓉早已挨了他狠狠的一記耳光:

他們李家雖為三大世家之末,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未對人撒過謊,可是今天,李玉蓉竟然當著他的麵,撒下如此彌天大謊來欺騙冷逸軒……

“李兄,事情確是如此嗎?”冷逸軒與李玉蓉一起長大,對她的為人處事十分了解,她說的話,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李牧從不對他撒謊,所以,冷逸軒想聽他一言。

“逸軒,我帶玉蓉前來找你時,你的確是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我也確實是吩咐玉蓉照顧你,然後,去為你找大夫,至於你和玉蓉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道。”

說出這番話後,李牧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玉蓉,這次你做的太過份了,逸軒並不是那麼好欺騙的,你自求多福吧,大哥隻能幫到你這些了……

冷逸軒的為人李牧十分清楚,他討厭別人設計他,尤其是他最親近的人,李牧沒有當麵拆穿李玉蓉,隻是不想讓李玉蓉現在就受懲罰。

冷逸軒不愛李玉蓉的事情李牧是知道的,冷逸軒讓古雲尋找那名吹簫女子,想與那名女子共度一生的事情,李牧也是知道的。

但他不能當麵拆穿李玉蓉,因為,如果被冷逸軒知道,李玉蓉失身於別人,卻為了嫁給冷逸軒而設計於他,冷逸軒定不會輕饒了李玉蓉……

隻是,這整個望江樓都是冷逸軒的地方,剛才李玉蓉失身於幽冥的事情又不止一個人知道,再加上,冷逸軒不愛李玉蓉,不會輕易娶她自不必說,冷逸軒定會派人調查此事,所以,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了多久……

如果被他查出了真相,玉蓉的後果,不堪設想:玉蓉啊玉蓉,你怎麼這麼糊塗呢……

冷逸軒將目光轉向立於房間門口的那名大夫,語氣冰冷:“大夫,您剛才進來時,看到了什麼?”

“老夫最近老眼昏花,什麼都沒看到。”那名大夫急忙回答,語氣慌張,這三大世家在京城的影響力很大,這件事情本就與他無關,他自然是將事情撇的越幹淨越好,渾水不是人人都能趟得了的。

李玉蓉沉下的眼瞼中,一絲厲光一閃而逝:讓這名大夫來為她做證人,證明她已失身於冷逸軒的決定沒有做錯……

“大夫不必擔心,冷某隻想知道實情,你隻將自己看到的實情告訴在下便可。”冷逸軒的語氣依舊冰冷的冷人窒息,麵色也陰沉的可怕。

她知道,這一次冷逸軒是真的生氣了,有那麼一瞬間,李玉蓉後悔了自己剛才的決定。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就在她說出那番話的瞬間,她就已經失去了後悔的權力,無論前路有多艱難,她都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冷公子,老夫剛才走進房間時,看到您與李姑娘糾纏在一起……”

雖然那名大夫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冷逸軒稍稍好轉的臉色還是難以控製的再次陰沉了下來,揮手打斷了那名大夫的話:“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回去吧。”

此話一出,那名大夫如同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向三人道過別後,快步走出了雅間,飛速向望江樓外走去,其速度比兔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哪裏還有半點老態龍鍾的樣子。

大夫走後,冷逸軒冷冷掃了一眼坐在床上,隻穿很少衣服,哭的眼睛紅腫的李玉蓉,散落一地的紗衣碎片,以及床榻上那抹鮮紅的處子之血,語氣冰冷:“不必傷心,如果事情是我做的,我會對你負責,但如果事情不是我的責任……”冷逸軒猛然抬起了眼瞼,望向李玉蓉的眸底寒光閃現:“玉蓉,你應該知道後果!”

樹林中,果凍和獨孤棋的打鬥也到了白熾化狀態,為了抓住獨孤棋,向孟流星邀功,果凍謝絕了所有人的幫助,獨自一人與獨孤棋戰到了一起。

想想孟流星對自己點頭哈腰,惟命是從的樣子,果凍心中就莫名的興奮,出手的速度與力道也不知不覺間加快、加重。

獨孤棋與那些黑衣人交手時,內力消耗過多,有些力不從心,果凍的武功不弱,與她交手,獨孤棋已漸漸落於下風。

但是,獨孤棋這人很聰明,很善於運用一切可以運用的條件達到自己的目的,在與果凍交手時,他發現,隻要他出手的速度稍慢,或被果凍逼的連連後退時,果凍就會走神去想別的事情。

這一認知讓以為自己輸定了的獨孤棋重新燃起了逃離的希望,假裝不敵,被果凍打得連連後退,獨孤棋暗中觀察著果凍的一舉一動。

果凍真的很好騙,在獨孤棋連連後退時,她以為獨孤棋真的要被她打敗了,美好的理想即將實現,果凍心中不免得意:孟流星,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由於太過得意,果凍漂亮的眸底閃閃發光,獨孤棋心中冷哼一聲,趁著果凍不注意,猛然揮劍架在了果凍脖子上,而得意的做著美夢的果凍,隻覺脖頸一涼,森森寒氣滲入肌膚……

猛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果凍抬眸望向獨孤棋,卻見他也在以嗜血的目光望向她:“你很得意是嗎?”

“我就是得意,怎麼樣……”果凍接下來的話被脖頸上的森森寒氣逼回了腹中,望向獨孤棋的眸底寒光閃現,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此時她受製於人,對於獨孤棋,果凍無可奈何,隻能以噴火的眼神望向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獨孤棋早已死了不下千遍。

果凍被獨孤棋製住,黑衣人與夏豐,夏輕盈等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黑衣人聚到了一起,呈扇形將獨孤棋等人重重包圍,卻不敢輕舉妄動。

夏豐和夏輕盈也快步來到了獨孤棋身後,手持長劍麵對黑衣人,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雙方人馬就這麼對峙著,誰也不肯先妥協。

果凍心中暗自懊惱:糟糕,剛才是我太大意了,竟然被這個笨蛋所擒,傳出去多丟人,孟流星肯定也會笑話我的……

“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獨孤棋抬頭望向立於黑衣人正前方的如意,眸光冰冷嗜血:“放我們離開,本王便不殺她,否則,你們就等著給她收屍。”

仿佛為了驗證自己的話,獨孤棋手指微微用力,鋒利的劍刃劃破了果凍嬌嫩的肌膚,殷紅的鮮血順著脖頸慢慢流下……

“你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敢劃破我的脖頸,活的不耐煩了。”果凍怒斥出聲,正欲揮掌擊向獨孤棋,卻被獨孤棋搶先一步點住了穴道,果凍立於原地幹著急,望向獨孤棋的眼中寒光閃現,卻礙於穴道被點,無可奈何。

獨孤棋回頭望向如意,眸底寒光閃現:“本王的耐心有限,快點做決定,否則,本王就殺了她。”

果凍剛才搶著要和他交手時,那些黑衣人對她有些恭敬,所以,獨孤棋猜測她在這個幫派中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他才會想到挾持果凍逃離這裏。卻不曾想,他已在無形之中得罪了青頌國。

如意沉下了眼瞼,似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紮:宮主應該就快到了吧……

獨孤棋是久經沙場之人,如意久久沉默不語,不給他明確的答複,他當然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看來你們是沒有誠意與本王交換條件了,那就休怪本王劍下無情。”

說著,獨孤棋就欲抬劍劃破果凍的喉嚨……

“慢著。”如意麵色微沉,冷喝一聲:“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也請你遵守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離開這裏後,馬上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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