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凍雖然在用商量的語氣和她說話,實際上卻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她去見沈雪寧,如果如月拒絕,她肯定又會說個不停,為了讓自己的耳要清靜些,如月選擇答應:“好是好,不過,王妃喜靜,等到了那裏,你不要多說話。”

“一定一定。”果凍連連點頭:“我隻和王妃隨便聊幾句,一定不會說太多話的。”這幾天她實在是太悶了,如果能找到個說話的人,就算隻說幾句也好。

冷府,冷老爺子正在花園中散步,一陣熟悉的嬌俏女聲響起:“冷大哥,冷大哥……”

仿佛早已習以為常,在聽到這嬌俏女聲時,冷老爺子沒有太大的反應,自顧自的在花園中悠然散步。

“冷大哥,冷大哥,冷……”李玉蓉的聲音在望見悠然散步的冷老爺子時戛然而止,粉麵染上一層紅暈,微微低下了頭,聲音含羞帶怯:“冷伯父。”

冷老爺子淡淡掃了李玉蓉一眼:“是玉蓉啊,逸軒正在書房……”

“既然他在忙,我就不進去了。”李玉蓉很識大體:“冷伯父,麻煩你將這個交給冷大哥。”

說著,李玉蓉將一個閃著金光之物遞到了冷老爺子麵前,在看清李玉蓉手中所拿的東西時,冷老爺子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逸軒的合心鈴,怎麼會在玉蓉手中……

雖然心中疑惑,但冷老爺子並未多說:“逸軒就在書房,你親自送去給他吧……”

李玉蓉低下了頭,聲音嬌羞:“還是冷伯父交給冷大哥吧……”

“這合心鈴是逸軒送你的?”冷老爺子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不是,冷大哥無意間落在我那裏的……”李玉蓉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妥,便立刻改口:“是冷大哥睡著後不經意間落下的……”

好像越解釋越說不清,李玉蓉急的小臉通紅:“哎呀,就是冷大哥脫衣服時落下的……”

貌似越描越黑,冷老爺子望向李玉蓉的眼底充滿了戲謔,眸光深處卻暗藏淩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伯父,我與冷大哥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您千萬不要誤會……”李玉蓉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冷老爺子不得不向那方麵去想了:逸軒和玉蓉已經……

“出什麼事了?”伴隨著疑惑的清爽聲音,一襲飄逸的白衣翩然走至冷老爺子與李玉蓉麵前。

冷老爺子回頭望向冷逸軒,麵容凝重:“逸軒,你和玉蓉是不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思量再三,冷老爺子還是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聞言,冷逸軒麵色一沉,猛然抬頭望向李玉蓉,冰冷的眼底道道寒光閃現,似要將她淩遲處死。

冷逸軒從未對她有過如此淩厲的眼神,李玉蓉被嚇的愣在了那裏,忘記了應該如何反應……

冷老爺子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就知道李玉蓉說的沒錯,否則,冷逸軒不可能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隻是,既然你不喜歡玉蓉,又為何還要碰她……

“阿全,招呼玉蓉,逸軒,隨為父來。”言畢,不等兩人答話,冷老爺子已轉過了身,大步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冷大哥,這是你上次掉在望江樓的。”李玉蓉將那隻金色小鈴鐺呈至冷逸軒麵前,冷逸軒麵色陰沉,伸手奪過李玉蓉手中的鈴鐺,一言不發。

望著冷老爺子快要消息的背影,冷逸軒先是立於原地未動,眼眸微閃,思索著要如何應付接下來的狀況,片刻之後,冷逸軒心中打定了主意,快步向冷老爺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望著冷逸軒漸行漸遠的身影,李玉蓉眼底的羞澀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麵凝重:冷大哥,不要怪我,我隻是不想失去你,嫁給你之後,我一定會做一個稱職的妻子……

那天李玉蓉脫下冷飄逸軒身上的衣服時,發現了兩隻鈴鐺,也可以說是一對鈴鐺,雖然她不知道這鈴鐺有何妙用,不過,能被冷飄逸軒隨身攜帶的,定是他十分珍惜之物,所以她拿走了其中的一隻:冷大哥,相信不久之後,你會將其中的一隻鈴鐺交給我……

別院臥室,沈雪寧正坐在房間看史書,根據書上的記載,沈雪寧對她身處的異世多了幾分了解。

“王妃,您要的糕點已做好。”如月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襲彩衣,並未戴麵紗的果凍。

果凍是第一次進沈雪寧與獨孤絕的房間,望著房間中古樸卻不失口味的擺設,輕嗅著好聞的淡淡香氣,果凍忍不住連連讚歎:“這裏真舒適。”

“果凍,不要亂動這裏的東西。”如月將點心放到沈雪寧麵前後,回頭望向果凍,見她正好奇的四處觀看,為防她笨手笨腳的打爛東西,如月出聲提醒。

雖然早已知道果凍就是雲蘿,但除了上官宇外,其他人還是習慣稱呼她為果凍。

“我知道。”果凍答應一聲,慢慢在房間中走動著,眸底的好奇漸濃。

自小果凍是在青頌國長大,這是第一次離開皇宮來到聖乾國,至於烈焰,她沒去過,別院中的一景一致全都是按照烈焰辰王府的格局來建,剛來到這裏時,果凍著實大大的震驚了一番。

幾天的時間下來,大廳,飯廳,廂房,小橋流水,果凍都看遍了,早已失去了原來的新鮮感。

不過,沈雪寧與獨孤絕的臥室她是第一次來,這裏的布置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讓果凍再次心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正走著,果凍發現麵前的高架上放著一個用絲綢包住的物體,一時好奇,果凍伸手取下了那個神秘物體,輕輕扯下了上麵的絲綢,頓時,一張銅鏡的背麵顯現在果凍麵前。

望著背麵雕刻著美麗花紋的鏡子,果凍心中疑惑:沈宮主為什麼要把這鏡子包的這麼好,難道是這麵鏡子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看了半天的史書,沈雪寧也累了,簡單用了點點心,沈雪寧輕抿著茶水漱口,如月正在前麵整理東西,沈雪寧眼角餘光望見了果凍那一襲彩衣,便將目光轉向果凍那邊。

原本那隻是沈雪寧的無心之望,卻不想,她這一望,大驚失色:“果凍,快把鏡子放下,那是情鏡。”

沈雪寧驚呼出聲:“不能照人,否則會出事的。”

“宮主你剛才在說什麼?”果凍一心一意研究情鏡,並未聽清沈雪寧說了些什麼,隻是隱隱聽到沈雪寧叫了她的名字。

果凍手拿情鏡,輕輕轉過了身,疑惑的目光直望向沈雪寧。

“快把鏡子放下。”沈雪寧麵色凝重,快速站起了身,正欲快步走至果凍麵前收好情鏡,豈料,果凍竟然對著沈雪寧舉起了情鏡:“沈宮主,你是說這麵鏡子啊,我沒看出這麵鏡子有何不同之處啊……”

就在果凍舉起情鏡的瞬間,沈雪寧隻覺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稍頃,漫天的紅色撲天蓋地的襲來……

沈雪寧立於原地未動,整個人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雙目無神,呆呆的站在原地,毫無知覺……

“宮主,宮主……”如月畢竟是暗宮之人,在沈雪寧說出情鏡二字時,她就已經意識到不妙,可當轉身後,一切已晚,沈雪寧已被情鏡所照,而那個罪魁禍首還毫不知情的站在原地拿著鏡子喋喋不休。

“果凍,你閉嘴,不要再說話了,宮主都被你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講廢話。”

如月怒氣衝天,伸手搶過了果凍手中的鏡子,用力扔到了一邊,隻聽:“啪”的一聲響,情鏡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書房請王爺過來,如果王妃出了事,你我都休想活命。”

不是如月不想去請獨孤絕,隻是果凍太粗心大意,如果讓她留下來照顧沈雪寧,說不定會出大亂子,還是她如月留下來比較保險。

“好……好……我馬上去。”顯然果凍也被沈雪寧的樣子嚇壞了,說話都不怎麼連貫,口中答應著,快速飛奔出了臥室,不知是因為太急,還是不小心,果凍在出門時差點撞在門框上。

“你與玉蓉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冷逸軒剛剛踏進書房,冷老爺子嚴厲的詢問聲已在耳邊響起。

“我們之間……是一場錯誤。”不應該發生的結合。冷逸軒明顯的底氣不足。

“逸軒,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為何這次你這麼糊塗。”冷老爺子氣的發顫,大有恨失不成鋼的意思:“你胡鬧可以,隻要鬧的不是太過份,為父絕不會幹涉你,隻是這一次,你做的太過份了,你愛玉蓉嗎?”

冷老爺子語氣逼人,知子莫若父,冷逸軒的為人,愛好,冷老爺子全都一清二楚,冷老爺子早就知道,冷逸軒喜歡的女子不會是李玉蓉這種類型。

“不愛。”冷逸軒沒有絲毫的猶豫,張口便答。

“不愛她你為何要碰她?”冷老爺子怒斥:“玉蓉年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嗎?”

“為父知道你不喜歡玉蓉,一直以來,為父也希望你能找一名德才兼備,溫婉賢惠的女子為妻。但如今出了這種事,你不能再推卸責任。”冷父眸底厲光閃現:“挑個好日子,和玉蓉將事情辦了……”

“爹……”冷逸軒抬頭望向冷老爺子,目光堅定:“我不會娶玉蓉的。”我不會娶一名自己不愛的女子為妻,冷逸軒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可是究竟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二十年來,這是冷逸軒第一次違背冷老爺子的命令,更何況這件事情他還沒有完全查清楚,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

“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如何能不娶她?”冷老爺子怒氣衝天:“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娶玉蓉為妻是你應負的責任。”

“爹,我找到思思了。”事到如今,為了拖延娶李玉蓉的時間,冷逸軒隻好將沈思思搬出來,他知道,冷老爺子一直都對沈思思之事抱有遺憾……

果然不出冷逸軒所料,在他說出沈思思的名字時,冷老爺子果然眼前一亮,暫時忘記了他和李玉蓉的事情:“你剛才說什麼,你找到了沈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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