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宮朱雀

“王爺……宇太子……”沈雪寧將向月葵收好,邊走邊輕聲呼喚,根據她的推斷,兩人應該就在附近。

這條路自城內通往別院,沈雪寧走了不知多少次,對這裏自然不陌生,可是今天,她覺得這條路有些古怪,因為無論她朝哪個方向走,到最後,都會轉回原地。

沈雪寧眸光微沉:我被人困在陣中了……

時辰已過,山坡上的向月葵全都消失不見,隻留沈雪寧手中那一棵還在閃爍光華:

看來這陣法是早就布好的,向月葵則是打開陣法的鑰匙,隻是不知這布陣之人是想設計於我,還是我太倒黴,誤打誤撞,摘了向月葵,闖進了陣中……

不知師兄在陣外怎麼樣了,知道我被困於陣中,他肯定急壞了吧,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朦朧中,獨孤絕感覺到自己懷中窩著一個柔軟的物體,濃鬱的花香飄入鼻中,獨孤絕心中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衣的夏輕盈,此時正媚眼如絲,雙目含情的抬頭望向他。

“夏輕盈。”獨孤絕銳利的眸底寒光閃現,咬牙切齒的怒吼一聲,正欲起身將夏輕盈推開,卻發現自己如同中了軟骨散一般,全身發軟,根本用不上一絲力氣……

“絕哥哥,你就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給你下了十倍的軟骨散,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此時也休想再動一下。”

夏輕盈嫵媚的聲音聽到人耳中,軟的骨頭都酥了,可是聽到獨孤絕耳中,卻是十分厭惡,劍眉緊緊皺起,銳利的眸底是毫不掩飾的不屑與惡心。

夏輕盈的紅紗下隻穿了粉色的抹胸以及白色的裘褲,玲瓏有致的迷人身體在紅紗下若隱若現,讓人浮想連翩……

望著眼前的一切,獨孤絕無動於衷,銳利的眸底除了厭惡,就是不屑,除此之外,根本看不見半點情欲。

獨孤絕微微側目,見兩人正躺在一張大床上,紅紗為帳,微風輕起,紅紗拂動,為這溫馨迷人的房間增添了一份情趣。

房間並不簡陋,相反的,整個房間金碧輝煌,仿佛是用金子堆砌而成,牆壁上燃的不是蠟光,而是珍貴的夜明珠,他們所躺的大床也是用黃金雕成,身下鋪著舒適的錦被……

與房間不合時宜的是,昏迷中的上官宇、冷逸軒被釘在不遠處的牆壁上……

獨孤絕眸光微沉,思索著他昏迷前所發生的一切:沈雪寧去山坡上摘向月葵,他和上官宇在下麵等,後來沈雪寧摘到了向月葵,朝他們飛了過來。

待沈雪寧來到他麵前時,他覺得沈雪寧好像和剛才有些不一樣了,就在他想要詢問沈雪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時,隻覺胸口一痛,是沈雪寧手持一枚銀針偷襲於他,望向他的眸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他心中明了這不是他的雪寧,但為時已晚,他來不及提醒立於一旁的上官宇,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他獨孤絕會對所有有防備,卻唯獨不會防備沈雪寧,可也正因為這樣,讓別人趁機鑽了孔子……

再醒來時,他已躺在了這裏,思及此,獨孤絕猛然抬起了眼瞼,冰冷的眸底銳利更濃:

那個摘到向月葵飛到他身邊的假沈雪寧,就是如今正躺在他懷中的夏輕盈,她易容成沈雪寧的模樣,無非是想降低自己的戒心,然後趁機襲擊自己,不可否認的是,夏輕盈成功了……

也是他太過大意,才會讓夏輕盈有機可趁,現在仔細想想,沈雪寧在山坡上摘向月葵時,有那麼一瞬間,遠處發出一道亮光,他移開了時刻注視著沈雪寧的目光,卻不想就在這一瞬間,夏輕盈耍了詐:“夏輕盈,雪寧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冰冷的聲音中暗藏著滔天的怒氣。

既然夏輕盈易容成沈雪寧的樣子來到了他身邊,那真正的沈雪寧肯定被夏輕盈設計了……

原本夏輕盈柔若無骨的小手正在撕扯著獨孤絕身上的衣服,在聽到獨孤絕的質問時,夏輕盈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獨孤絕,眸底寒光閃現:“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因為我已經把她殺了……”冰冷的聲音中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夏輕盈,如果雪寧死了,本王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獨孤絕雖不能動,但他銳利的眸底已凝起了暴戾因子,如果此時他沒有被下軟骨散,隻怕夏輕盈早已是一具死屍,更確切一點兒說,是一具四分五裂,根本不完整的屍體……

獨孤絕與夏輕盈相互怒視著,誰也不肯相讓,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電光火石之間已過了上百招,森冷的氣息瞬間將周圍的空氣凍結,無邊的殺意快速向四周漫延……

不知過了多久,夏輕盈輕輕一笑,率先妥協了:“絕哥哥,良宵苦短,咱們不要提這些掃興的事情。”說著,動手去解獨孤絕身上的衣扣……

“夏輕盈,本王不屑碰你這個殘花敗柳。”獨孤絕的聲音冰冷無情,對於夏輕盈來說尤其刺耳:“你不必否認,本王知道你就是夜夜殘殺年輕男子的罪魁禍首,你那肮髒的身體不知被多少男人碰過,本王不屑碰他人用過的女人……”

如果是之前的夏輕盈,能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將他獨孤絕、上官宇,冷逸軒這樣的厲害人物抓住,但如果是練過邪功之人,就另當別論……

所以,在看清房間中的一切時,獨孤絕就已知道,最近幾件慘案的罪魁禍首就是夏輕盈,至於夏輕盈的另一身份,獨孤絕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夏輕盈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獨孤絕,漂亮的眸底怒火顯現:“沒錯,我是殘花敗柳,我天天做新娘,夜夜換新郎,那些臭男人全都是與我交歡時被我吸幹了精氣而死……”

“如果沈雪寧沒有設計幽冥毀我清白,那麼如今辰王妃的位子就是我夏輕盈的,我會與絕哥哥相親相愛,白頭到老,根本不會如此狠毒,練此邪功,我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沈雪寧一手造成的,我絕不會輕饒於她……”

“這件事情怨不得雪寧,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想陷害雪寧,卻自食了其果……”獨孤絕眸底子的暴戾之氣更濃,說出口的話也越發的冰冷無情:“就算你還是清白之軀,本王也不屑碰你如此狠毒之人。”

“據本王所知,你的邪功需要吸取童男的精氣方可修練,本王早已與雪寧有了夫妻之實,本王的精氣根本無法助你修練邪功……”

夏輕盈輕輕一笑,小手解開了獨孤絕的裏衣,柔軟的身體趴到了獨孤絕裸露的健壯胸膛上,在獨孤絕脖頸旁氣吐如蘭:“絕哥哥雖說與沈雪寧早有夫妻之實,但絕哥哥修習的是純陽之功,所以,吸食了絕哥哥的精氣,也會讓輕盈功力大增……”

夏輕盈邊說邊仔細觀察獨孤絕的臉色:“當然了,如果絕哥哥不嫌棄輕盈,輕盈願與你共度一生,自是不會吸食你的精氣,不知絕哥哥意下如何?”

夏輕盈的一番話半是威逼,半是協迫,意在逼獨孤絕承諾與她夏輕盈共度一生,獨孤絕的為人夏輕盈十分清楚,隻要是他答應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所以,夏輕盈想要他的承諾……

言畢,夏輕盈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聚精會神的等著獨孤絕的答案……

獨孤絕冷哼一聲,語帶不屑:“本王不屑碰你,如果在死亡與你夏輕盈之間選擇,本王寧願選擇去死,也不會選擇和你相守一世,因為與你相守一世,會讓本王覺得生不如死……”

“你!”夏輕盈猛然起身,望向獨孤絕的眸底怒火更濃:“你不屑碰我夏輕盈不過是覺得我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你戰神王爺,你之所以珍愛沈雪寧,無非是因為她的冰清玉潔,之前她的確是隻屬於你獨孤絕一個人,不過……”

夏輕盈憤怒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今晚過後,沈雪寧會和我夏輕盈一樣,成為王爺口中的殘花敗柳,輕盈很想知道,到時王爺還會不會碰她……”

“如果你敢動雪寧,本王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獨孤絕鷹隼還銳利的眸底寒光閃現,似要將夏輕盈淩遲處死,雖然他身中軟骨散,毫無攻擊力,但他全身散發的暴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王爺……宇太子……”沈雪寧的輕喚聲在外麵響起,獨孤絕心中一喜,大聲呼喚著:“雪寧……雪寧……”

“獨孤絕,你還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能聽到沈雪寧的聲音,她卻聽不到你的呼喚,因為你我所在的地方是我用幻術幻化而成……”

夏輕盈語氣微傲,眸光一寒,嘴角輕揚起一絲森冷的笑意:“沈雪寧本事的確不小,竟然能破掉我的幻陣,找到這裏,不過,這也是她惡夢的開始……”

“夏輕盈,你做了什麼?”獨孤絕望向夏輕盈的眸底寒光更濃。

夏輕盈眼眸微眯,嘴角的邪惡笑意更濃:“你很快就會知道。”

沈雪寧繼承了沈雪凝的記憶,懂得一些陣法的破解之方,剛才困住她的陣法乃是幻陣,冥宮護法、長老們才會的上乘陣法,沈雪寧也很納悶,沈雪凝是暗宮之人,又是如何懂得此陣法的破解之方的。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不是了解沈雪凝為何懂陣法,而是找到與她走散的獨孤絕和上官宇。

出了幻陣後,天地間仍然是空蕩蕩的一片,四周空無一人,沈雪寧知道,獨孤絕和上官宇定是被冥宮之人抓走了,便順著小路快速追蹤。

來到此地後,一股強烈的煞氣迎麵撲來,直覺告訴沈雪寧,這裏有人,並且是極其厲害之人,她看不到那人的原因,肯定是因為這裏也被擺上了幻陣,也就是說,抓走獨孤絕和上官宇的人就隱藏在這裏!

幻陣中的一切全在擺陣者一念之間,如果是陣法高強者,在外人距離陣法百米左右時,就能察覺到有人靠近。

所以,沈雪寧來到此處之事根本隱瞞不住,她也不打算隱瞞……

就在沈雪寧呼喚著獨孤絕和上官宇試圖找到幻陣的入口時,一道模糊的身影迎麵朝她走來,沈雪寧停止了呼喚,立於原地未動,清冷的眸光望向離她越來越近的身影,暗暗加強了戒備。

到得近前,沈雪寧看清了那人的樣子,忍不住驚呼出聲:“獨孤棋怎麼會是你?”

“雪寧,好久不見了……”獨孤棋望向沈雪寧的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你竟能一眼認出本宮,看來,你早已知道了本宮的身份,那天在別院你是故意羞辱本宮的……”

“那倒不是。”沈雪寧輕輕搖了搖頭:“上次在望江樓,殿下與夏侯爺逃離時,王爺就在隔壁,見到了太子殿下,雪寧是那時才知道殿下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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