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再現

“你現在還能走路嗎?”望著雙眸疲憊,甚至有些站立不穩的沈雪寧,上官宇心生疑惑。

“應該是有人趁我不注意,下了什麼藥物……我現在頭腦昏沉,全身都沒力氣……”

正說著,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鑽入鼻中,沈雪寧急忙捂住鼻子,緊緊皺起了眉頭,望向上官宇的眼底怒火顯現:“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聞?”

上官宇將放至沈雪寧鼻下的瓷瓶收回,輕輕一笑:“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已恢複正常了嗎?”

聽上官宇這麼一說,沈雪寧頓時發現,自己頭腦清醒了,原本消失的力氣也全都回到了身上……

“你應該是吸入了宮中特製的一種熏香,此香吸入後不會致命,卻會讓人陷入沉睡,任人宰割,想不到在蟒蛇攻擊你時,你竟然醒了過來……”上官宇望向沈雪寧的眸底戲謔更濃:“看來你是命不該絕……”

“熏香!”沈雪寧眸光微沉,拉著上官宇快步來到了窗前:“你聞聞是不是這種味道?”

上官宇深深吸入幾口:“沒錯,你房間所燃的香中的確被放入了這種熏香……”

“刷”上官宇拉下了窗戶:“這種熏香還是少聞的好,聞多了,再正常的人也會變的病殃殃的……”

沈雪寧清冷的眸底越凝越深:我和獨孤絕今天才剛剛來到烈焰,竟然就已經有人出手對付我,是獨孤棋的人在暗中搞鬼,還是另有其人……

“這綾音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見一個宮女、太監前來?”望著空蕩蕩的四周,上官宇心生疑惑。

沈雪寧暗自歎了口氣:“怕隻怕,這裏的宮女、太監們也被人以熏香熏的昏睡了過去……”

突然,沈雪寧好像想到了什麼:“宇太子,你所住的廂房離這裏很遠嗎?”

“不算太遠?王妃為何有此一問?”上官宇眸光微閃,心中不解。

“既然不遠,如果那條蟒蛇攻擊我,殿下應該能夠察覺到一些不對,看來是那人對自己太自信,以為我被熏香熏昏後,絕對不會醒來……”

“不是這個原因!”說著,上官宇起身向前走去:“剛才本宮在房間睡不著,便出了房間四處走走,後來聽到了打鬥聲,才趕回此處,救下了你……”

上官宇走至蟒蛇麵前,停下了腳步,微微蹲下了身,身後傳來沈雪寧不解的詢問:“你在幹什麼?”

“像這種蟒蛇殺人之法,我青頌後宮也曾發生過,本宮可從蟒蛇身上找出那操縱蟒蛇之人身在何處……”上官宇邊回答邊細細觀察蟒蛇。

沈雪寧了解的點了點頭:“原來你剛才立於半空之中,卻未對蟒蛇痛下殺手,為的就是找出那名操縱蟒蛇之人……”

這烈焰皇宮很大,雖然沈雪寧知道那人就在附近,卻不知道他所在的具體方向和位置,如果僅憑沈雪寧和上官宇兩個人,找起來自然是有些難度……

而上官宇的方法,可以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真凶找出……

沈雪寧走至上官宇身側:“蟒蛇已死,想必那人也是身受重傷,走不了多遠……”

沈雪寧話音未落,上官宇已站起身,眸底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跟我來!”

說著,不等沈雪寧答話,上官宇已拉了沈雪寧的手腕快步向前跑去,跑出一段距離後,上官宇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握住了沈雪寧的手腕。

不知是上官宇的感覺神經太發達,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隔著層層衣服,他竟然能感覺到沈雪寧細嫩肌膚握在手中的美好觸感,額頭上沒來由的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而沈雪寧對這一切渾然不覺,麵色凝重,清冷的目光望向正前方,快步向前走去:敢情沈雪寧的心思全都在那名操縱蟒蛇之人身上,還未意識到上官宇握住了她手腕……

時間不長,沈雪寧和上官宇來到了一座相對偏僻的假山前,地上,點點鮮紅的血跡自一顆大石旁漫延至假山後……

沈雪寧,上官宇相互對望一眼,心中明了,正欲進假山查看,冷不防假山後傳來一聲沉重的出氣聲,緊接著便有腳步聲傳來,沈雪寧、上官宇未加思索,快速躲到了一塊大石後……

大石後的空隙很小,沈雪寧和上官宇緊挨在一起,沈雪寧的一門心思全放在了假山後那人身上,沒感覺到什麼,反倒是上官宇,額頭上的汗珠再次增多,為什麼呢?

因為兩人躲到大石後時,上官宇在裏麵,沈雪寧在外麵,為了不讓那人發現他們,沈雪寧隻得向裏靠。

溫軟的身體緊靠著上官宇健壯的胸膛,沈雪寧獨特的發香,以及清新淡雅的體香若有似無的飄入上官宇鼻中,上官宇又是個正常的男子,於是乎,全身騰起一陣燥熱。

上官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運功壓製著體內不斷奔騰的欲望:該死,我自製力一向很強,會何會如此輕易便有了這種反應……

更可惡的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沈雪寧,對此事渾然不知,小半個腦袋探出了大石,小心的觀察著外麵的一舉一動,並時不時的回過頭來向上官報告一些情況。

沈雪寧香軟的身體在上官宇懷中不停的動來動去,上官宇體內最原始的欲望更加強烈,沈雪寧說了些什麼上官宇根本就沒聽清,也無心去聽。

他的眼中隻看到沈雪寧櫻紅誘人的小嘴一張一合,猶如人間最美味的水密桃,在等著他前去品嚐,上官宇的喉結微微動了動,不知不覺得間慢慢向他眼中的美味食物湊去……

而沈雪寧一始既往,全副心思都放在操縱蟒蛇之人身上,對上官宇的異常舉動毫無察覺,四片嘴唇的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上官宇的薄唇湊到沈雪寧麵前,想要輕含住他意識中香甜的唇瓣細細品嚐時,沈雪寧眸光一寒,驀然開口:“快看,他出來了!”

話音落的同時,沈雪寧窈窕的身影已竄出大石,直奔那操縱蟒蛇之人而去,懷中的幽香瞬間遠離,上官宇的神智也在刹那間恢複:天哪,剛才我都做了些什麼,我差一點兒就……她可是獨孤絕的王妃……

話說那名操縱蟒蛇之人小心翼翼的觀察片刻,確認四下無人後,方才慢慢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那人是一身黑色的鬥篷,全身上下都會籠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樣子,自然也分不出他是男是女,風透過鬥篷的縫隙輕拂過臉頰,耳邊響過陣陣鳥鳴,望著清靜的四周,那人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

“閣下歎氣是因為未能如願殺死雪寧嗎?”伴隨著清冷的聲音,一道藍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那人麵前,微微轉身,沈雪寧麵色黑色鬥篷人,清冷的眸底隱有厲光閃現。

“沈雪寧!”在看清麵前所站的人後,那黑色鬥篷人竟然咬牙切齒的吼出了沈雪寧的名字,以他的語氣來看,好像他和沈雪寧有什麼深仇大恨,恨不得立刻將沈雪寧碎屍萬段:“你的命還真大。”

“多謝誇獎,雪寧的命,一向很大!”雖然他罩著鬥篷,但沈雪寧仍然能感覺到他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仇恨的目光。

“如此說來,我們認識,閣下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怎麼,難道是沒臉見人?”沈雪寧語帶嘲諷。

綠樹成蔭,微風輕吹,皇宮小路上,走著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銀製麵具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幽光,另半邊臉龐,線條優美,卻冷硬的讓人不敢接近,此人正是辰王獨孤絕。

獨孤絕與其父皇獨孤墨在養心殿中談了很多事情,都是關於國家大事的,獨孤墨希望由下一任的烈焰皇帝由獨孤絕來做,但他並不知道,獨孤絕此生最大的願望並不是成為萬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

重重的歎了口氣:獨孤絕之所以會回到烈焰,隻是想對付獨孤棋,隻要獨孤棋被拉下了馬,無人再對獨孤絕、沈雪寧造成威脅,烈焰皇帝由誰來做,獨孤絕並不關心……

沈雪寧在權力爭鬥之中遊刃有餘,但獨孤絕知道,她與自己一樣,並不喜歡權勢、地位,心中向往的是那種如小鳥一般,自由自在的日子。

獨孤絕心中打定了主意,等獨孤棋的勢力被瓦解,查出當年害死華綾音的凶手後,他便和沈雪寧隱居,再也不過問朝堂、江湖之中的是是非非。

這樣想著,獨孤絕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快步向綾音宮走去:休息了這麼長時間,雪寧也該睡醒了吧……

此時的獨孤絕已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心情輕鬆愉快,豈料,當他來到綾音宮,望著滿院的狼籍,以及倒在地上的巨大蟒蛇,獨孤絕心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閃身跑向沈雪寧所在的房間。

“雪寧,雪寧……”一向冰冷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害怕,沒錯,的確是害怕,獨孤絕怕沈雪寧會出事。

獨孤絕抬腳踢開了緊閉的房門,正欲進入房間,豈料一股濃烈的熏香味撲麵而來,獨孤絕急忙屏住了呼吸,銳利的眸底寒光閃現:熏香,可惡……

那巨蟒身形龐大,在追擊沈雪寧時將房間攪的一片狼籍,望著淩亂的床鋪,以及散落一地的桌椅板凳的殘肢斷體,獨孤絕稍稍鬆了口氣:床鋪淩亂,證明有人掙紮,房間中並無血跡,說明沈雪寧並未受傷,原本好好的窗戶,缺了一角,看來沈雪寧定是從窗戶逃出房間的隻是,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綾音宮暗算辰王妃沈雪寧……

院中有劇烈打鬥的痕跡,但隻見蟒蛇的屍體,除此之外,不見半點血跡,可見沈雪寧並沒有受傷,但她卻消失無蹤,有兩種可能,她要麼是被人救走了,要麼是被人抓走了……

十七年前,獨孤絕的母親在此離世,十七年後,獨孤絕的妻子,沈雪寧竟然又在此出事,這是天意,還是人為……

十七年前,獨孤絕年紀尚小,他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所害,卻無能為力。

十七年後的獨孤絕與往日的他不可同日而語,他擁有絕世的武功,擁有自己的勢力,如果這樣還保護不了沈雪寧,他真的是無語問蒼天……

如果獨孤絕這一生最在乎的兩名女子都在同一個地方死去,那獨孤絕絕對會崩潰……

“來人,快來人……”獨孤絕衝到院中,放聲大喊,語氣冰冷威嚴!

這綾音宮的人,不知是熏香被放的太多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獨孤絕如此大的聲音竟然都未將他們驚醒。

反倒是巡邏的侍衛們,聽到了獨孤絕的呼喚,快步跑到了獨孤絕麵前,語氣恭敬:“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你們是怎麼巡邏的,綾音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就沒聽到一點兒動靜?”雖然此時的皇宮還不是他獨孤絕的天下,不過,在他的潛意識中,皇宮是不養廢人的。

望著一片狼籍的綾音宮,眾侍衛全都跪拜在地,微低著頭,語帶慚愧:“卑職知罪,請王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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