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寧停下了腳下正欲進行的動作,接過了侍衛手中的信年,打開來看,細細閱讀,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將目光轉向滿麵不解的獨孤亭:“四弟,恐怕嫂子今日不能招待你了,這是丞相夫人給三嫂的邀請函……”

“沒關係,四弟今日也正好有事要辦,這些禮物,是四弟的一點心意,也算是給三皇嫂陪罪,希望皇嫂不要推辭!四弟就此告辭!”言畢,獨孤亭不忘對沈雪寧行離別禮,隨後才優雅的起身離去。

就在獨孤亭起身離去的瞬間,沈雪寧再次感覺到有兩條惡毒的視線望向她,猛然抬頭,視線來自獨孤亭幾人……

當獨孤亭等人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見時,沈雪寧雪眸微眯,冷聲命令著:“冷炎,派人去查查跟在獨孤亭身邊的那幾名侍衛,那幾人當中,肯定有個問題人物,還有,再派人去調查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獨孤亭都和什麼人接觸過,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很不正常,一定是有人在教他這麼做,至於那人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通過獨孤亭對付我們……

“還有,這些禮物讓人仔細檢查,確認一下裏麵是否被人放了其他東西!”上次沈雪寧和蕭堯掉落崖底時,歐陽睿曾在崖底埋了大批炸藥,其中有些炸藥一包便可摧毀整個崖底,如果這些禮物中也被放上一種那樣的炸藥,那整個辰王府瞬間便會被摧毀……

獨孤亭轉變的太快,沒人能適應過來,所以沈雪寧不得不防,更何況,無事獻殷勤的事情,往往都不是什麼好事……

“王妃,您要去赴丞相夫人之約嗎?”冷炎正欲吩咐人去做這些事情,猛然想到了沈雪寧手中所拿的信件。

獨孤絕臨走前可是明確告訴冷炎,沈雪寧的安全他親自負責,如果沈雪寧出了事,唯冷炎是問,如果沈雪寧要去赴約,冷炎一定會暗中跟去……

“這不是丞相夫人的請貼,是孟流星他們。”說到孟流星,沈雪寧重重的歎了口氣:“青頌雲蘿公主又闖禍了……”下次見到上官宇,一定勸他早點帶雲蘿離開此地,天天闖禍,誰也吃不消……

說到雲蘿,以及信上所提的事情,沈雪寧猛然想到了上官宇,最近一段時間,沈雪寧每天都睡到中午才醒,沐浴,用膳過後,也快到下午了,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一大半。

她還來不及去做其他事,天色已黑了下來,是以,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上官宇了,不知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上官宇呢?”

“回王妃?上官太子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未歸!”一名侍衛恭敬的回答著。

沈雪寧眸光微沉:“最近他都是早出晚歸嗎?”

“是的,王妃,上官太子有時天不亮就出府,很晚才回來!”侍衛據實回答,心中卻疑惑:王妃問這個做什麼,難道她懷疑青頌太子……

“將這封信交給莫管家,如果是宇太子回來了,或是王爺回來了,就將此信交給他。”沈雪寧將信件遞到了一名侍衛手中:“沒事了,你們都去忙吧,冷炎,隨我出府!”沈雪寧沉下的眼瞼中一道厲光一閃而逝:怕隻怕烈焰京城,不久之後也要變天……

話說獨孤亭等人出了辰王府後,滿心歡喜的快速向前走去,剛才沈雪寧對他的態度還算可以,看來他之前對沈雪的確有些誤會,獨孤棋說的沒錯,沈雪寧還是有溫柔的一麵的……

望著暗自開心的獨孤亭,裝扮成侍衛的夏輕盈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四皇子,很開心吧!”

“開心,的確開心!”能得這樣一個美人,比得上烈焰所有青樓的女子:“夏侍衛,你的辦法不錯,回去後去管家那裏領賞!”

“多謝四皇子。”夏輕盈冷聲回答著,眸底寒光閃現:等你和沈雪寧熟悉了,我會借你之名,設計殺了她……

其實,今天見到沈雪時,夏輕盈本想出手,但礙於這裏是辰王府,如果她殺了沈雪寧,未必逃得出這裏,無奈之下,夏輕盈隻得忍氣吞聲,將怒氣暫時咽下,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刺殺沈雪寧……

所以,唯今之計,是讓沈雪寧對獨孤亭消除所有戒心,這樣一來,夏輕盈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沈雪寧殺掉:“四皇子,在下還有一些事情要交待給皇子,讓皇子可以早些俘虜沈雪寧的芳心,不知皇子可願意聽?”

“願意,自然願意!”獨孤亭想也沒想便一口答應:之前夏輕盈教給他的事情,他全部用上了,於是,沈雪寧沒再對他冷言冷語,所以,他很開心,感覺夏輕盈所說的辦法的確管用:女子,都喜歡彬彬有禮的男子……

不過,一想到沈雪寧是獨孤絕的女人,獨孤亭又有些猶豫:“夏侍衛,你覺得,六弟能打敗三皇兄嗎?”

獨孤絕是烈焰所有人心中不敗的神話,所以,對於此事,獨孤亭還是有些擔心,看來獨孤棋真的很了解他:色心很重,但色膽很小,如果他再擁有色膽,隻要是他看中的,哪怕是皇帝的女人。他也不會放過……

“四皇子盡管放心,瑞王爺的能力人盡皆知,與獨孤絕相差無幾,如今整個烈焰京城都已是我們的天下,假以時日,獨孤絕必敗無疑……”夏輕盈寬慰著。

“那就好,那就好!”獨孤亭聽的連連點頭,想想即將到手之人,獨孤亭心花怒放:那可是獨孤絕的女人,被自己弄到了手,說出去,多有麵子……

“今日本皇子請客,去臨月樓用膳!”

夏輕盈眸光微沉,望著喜氣洋洋走在最前麵的獨孤亭,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獨孤亭,當今世上你是最笨的人,烈焰被獨孤棋奪回之時,也就是你獨孤亭命喪黃泉之日,當然,那個可恨的沈雪寧也會與你一起共赴黃泉……

三大世家的生意除了聖乾外,還涉到了烈焰,青頌等國,烈焰京城臨月樓,上官宇坐在雅間中悠然喝茶。

昨天他收到了他派回青頌那人的飛鴿傳書,說今日午時便會到達烈焰,三大世家的生意在三國都有,以前有望江樓時,上官宇便與其屬下在望江樓見麵,如果沒有望江樓,則在臨月樓會麵,再沒有臨月樓,就在醉風樓。

望江樓是冷家的勢力,因其建立時要選景選地,烈焰京城山水優美之地不多,根本不適合建望江樓,所以,三大世家在烈焰京城隻建了臨月樓與醉風樓。

於是,上官宇便到臨月樓等那個給他飛鴿傳書的屬下,那人早已告訴上官宇,最早也是午時到達臨月樓。

但不知為何,上官宇一大早便來了臨月樓,邊喝茶邊等人,一直等到了現在,在等待的過程中,上官宇麵色平靜,但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午時剛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窗口閃了進來:“卑職參見太子殿下!”那人恭敬的跪地行禮。

上官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掩去了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沈濃喜悅,裝作漫不經心的詢問著:“東西帶來了嗎?”

“回太子殿下,卑職不負重望!”說著,那人自身上解下一個長長的紙袋,雙後呈至上官宇麵前:“東西在此!”

上官宇強壓著心中的喜悅,接過了那人手中的長袋,慢慢將紙袋打開,一副畫卷出現在上官宇手中。

上官宇沉下的眼瞼中閃過一絲喜悅,慢慢站起身,緩步走至床塌邊,微微顫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將副卷放到了床塌上,輕輕打開來看,一副美女圖呈現在上官宇麵前……

桃花樹下,窈窕美麗的女子迎風而立,明眸皓齒,眉眼如畫,氣質出塵若九天仙子,一襲白衣隨風輕揚,下落的粉色花瓣,飄飄灑灑散落她一肩,隻一眼,便讓人終身難忘……

“這是……辰王妃!”立於上官宇不遠處的那人驚呼出聲:奇怪,辰王妃的畫像怎會出現在青頌皇宮……

“你看清楚了,這並不辰王妃!”上官宇細細摩挲著畫上女子輕揚的衣袂,將一點汙跡抹去。

“是的,這並不是辰王妃!”剛才那人離的遠,沒看清麵上之人的容貌,如今細看,這的確不是沈雪寧,但此人與沈雪寧的氣質如出一輒。

更何況,這副畫有些老舊,至少也有二十年的時間了,而沈雪寧今年才隻有十七歲……

“殿下,這名美貌女子是何人?為何她與辰王妃的氣質如此相像?”那人心中疑惑,忍不住開口詢問。

上官宇輕輕一笑,微沉的眼底閃著高深莫測:“她麼,是一個身份尊貴之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沈雪寧與她,關係親密,所有的答案也是時候揭曉了……

這邊,沈雪寧出了王府後,快步向著一個方向奔走,沈雪寧在明,冷炎在暗,一來方便保護,二來也可防人閑話,所以,整個路上隻看得到沈雪寧一人匆忙趕路的身影。

“王妃如此著急,不知要去哪裏?”正走著,淡然的詢問聲自身側傳來,沈雪寧停下腳步回過了頭,不遠處的草叢中,耀眼出色如皓月的明月正坐在輪椅上,望向她的眼底平靜無波。

“原來是明月公子,易安呢,他怎麼不在?”明月在此,就算隻是出於禮貌,沈雪寧也要停下來打聲招呼。

“此處有幾樣少見的草藥,明月命他前去拿藥藍來采!”明月聲音淡然,靜若處子。

沈雪寧緩步走至草叢邊,細細觀看:明月說的沒錯,此處看似草叢,裏麵竟然暗藏了不少的草藥,不過,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王妃如此著急,是要去哪裏?”明月問的輕描淡寫,仿佛隻是無心之問。

“一個朋友出了點事,雪寧要趕去處理!”沈雪寧回答的十分委婉:“明月公子,雪寧有急事在身,先走一步,改日有空,再登門拜訪,告辭!”

“王妃慢走!”望著沈雪寧漸行漸遠的身影,明月一向淡然的眼底竟然越凝越深,深不見底的最深處,好像凝起了隱形風暴……

沈雪寧來到信件上所說的地方,正前方,一襲彩衣的雲蘿正被綁在一棵柱子上,低垂著頭,昏迷不醒。

沈雪寧無奈的歎了口氣,一邊向雲蘿靠近,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從一開始,沈雪寧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為了救出雲蘿,她又不得不來,畢竟,上官宇與獨孤絕是好友,而雲蘿也算是她手下之人……

“沈雪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在下!”正走著,憑空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沈雪寧停下了腳步,不屑的輕哼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陸長老,你想殺我為什麼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偏偏要用這種卑鄙手法,你可知被你綁在柱子上,這名女子的真正身份?”

“別人的真正身份,在下無心理會,在下的任務,就是殺了你沈雪寧!”陸無情語氣冰冷,早已不複之前那個彬彬有禮的暗宮長老陸無情。

話音落的同時,陸無情已現身於雲蘿身側,此時的他不是一身紫衣,而是一身青衣,詭異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猛然回頭望向沈雪寧,陸無情眸底厲光閃現:“沈雪寧,這是你的命,你要學會認命。”

沈雪寧不屑的冷哼一聲:“不好意思,我從來都學不會認命,在我這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從來都不會任由命運擺布!”

“所以,上天派我來懲罰你!”陸無情眸光一寒:“沈雪寧,受死吧!”

“等等,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的?”就在陸無情想提劍攻向沈雪寧的瞬間,沈雪寧驀然開口詢問。

陸無情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嘴角輕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等你死亡的那一刻,我會將所有真相全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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