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頂依靈的話後,獨孤絕並未回頭,也未答應,隻是立於甲板之上望向正前方,銳利的眸底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女子特有的幽香隨風飄入獨孤絕鼻中,獨孤絕立於原地未動,微微皺了皺眉,銳利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悅,腦海中卻浮現出了沈雪寧絕美的臉龐,以及沈雪寧身上散發的,讓他深深迷戀的清新淡雅的體香。

“辰王爺可是在為皇嫂擔心?”項依靈在距離獨孤絕兩米處站定,她是懂得察言觀色之人,在她靠近獨孤絕三米左右時,她看到了獨孤絕眸底的寒光,知道這已是獨孤絕所允許的極限,便識趣的停下了腳步。

“王爺不必擔心,皇嫂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項依靈語氣輕柔:“中了冰魄銀針之人最多能撐半個月,如今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了,不知辰王解藥找的如何了,依靈給王爺的那幾個名單,不知有沒有派上用場?”

項依靈問的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說錯了什麼,惹獨孤絕不高興……

“瑞王妃所給的那些名單之人本王都派人前去尋找過,不過,他們都已搬離了原地,早已找不到人影!”

獨孤絕沒有告訴項依靈的是,他的手下抓住了名單上的一個人,得知他們並不精通冰魄銀針,之所以對外宣稱會冰魄銀針,隻為嚇嚇人,混口飯吃……

“會不會是他們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逃走了?”項依靈出言提醒。

獨孤絕語氣冰冷:“雪寧的毒又不是他們所下,他們跑什麼,本王找他們隻為拿解藥,如果奉上解藥,本王有重賞!”

項依靈嫣然一笑,絕色傾城,獨孤絕眼角掃到了項依靈的笑意,麵上不動聲色,心中暗暗冷笑:項依靈,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就憑你,還不配……

“王爺,可能是你平時太嚴厲,他們一聽是你所派之人,都嚇跑了,不如讓依靈去試試,看能不能為皇嫂找回解藥……”

距離這麵大湖不遠處的高山上,暗藏著兩個身影:“瑞王爺,那個站在獨孤絕身邊的女人好像是瑞王妃……”夏豐驚呼出聲。

獨孤棋冷哼一聲,望向項依靈的眸底折射出道道寒光:“賤人,原來她還對獨孤絕念念不忘,竟然趁本王不在勾引獨孤絕……”

“王爺,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這沈雪寧中冰魄銀針恐怕是假的!”夏豐驀然開口:“如果沈雪寧真的中了冰魄銀針,命不久矣,以獨孤絕對她的寵愛程度,此時哪裏還有心情來此遊湖!”

獨孤棋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先不要急著下結論,或許獨孤絕此次前來遊湖並不是為散心,而是令有目的!”

在獨孤棋與獨孤絕較量的這段時間,他發現獨孤絕從來都不按常理出招,他認真去做一件毫無關聯的事情,獨孤棋總覺得那是多此一舉,但到了最後,卻起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獨孤棋也就是在這方麵敗給了獨孤絕……

所以,獨孤絕每做一件事,獨孤棋都不敢掉以輕心,仔細猜想著他做這件事情的真正目的……

突然,獨孤棋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意:“夏侯爺,本王已經猜到獨孤絕出現在此的真正目的了!”

大船上,項依靈還在毛遂自薦:“王爺,你就讓依靈前去試試吧,依靈與三皇嫂一見如故,還想著與她成為至交好友……”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瑞王妃了!”獨孤絕的語氣依舊冰冷,絲毫沒有麻煩別人的恭敬,不過想想也對,是項依靈自己找上門,並且三令五申搶著要去做的,獨孤絕可沒求她。

對於項依靈,獨孤絕沒什麼好感,既然她自己沒事找事,就隨她的便,隻要她不來設計自己與雪寧,獨孤絕懶得理她,但如果項依靈一旦觸到了他的底線,他便絕不會輕饒於她……

得到獨孤絕應允後,項依靈眸底閃過欣喜若狂的神色,隨即便消失無蹤影:“既然辰王爺信得過依靈,那依靈一定不負王爺的重望!”

獨孤絕雖然沒有正眼看她,但項依靈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逃過獨孤絕的眼睛,心中不屑的冷哼一聲:用這種方法接近本王,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蠢……

“依靈先去為三皇嫂尋找解藥,就不打擾辰王爺遊湖了!告辭”向獨孤絕打過招呼後,項依靈轉身回了畫舫,在踏上畫舫的瞬間,眸底閃過一絲狠毒:

沈雪寧,辰王妃的位子很快就會是我項依靈的,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了獨孤絕的王妃,這個位子原本就是我的,我現在隻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獨孤絕是人,不是神,溫柔鄉一向都是英雄塚,隻要你沈雪寧一死,我便有辦法讓獨孤絕為我瘋狂……

“瑞王妃真的走了!”夏豐心中不解:難道事情真如瑞王所說的那樣……

疑惑間,不遠處出現了不少的船,全都快速向獨孤絕所在的大船駛來,到得近前,獨孤棋與夏豐看清了那些小船上所站的人,獨孤棋沒什麼特殊反應,夏豐則驚呼出聲:“瑞王爺,你說的沒錯,獨孤絕坐船不是為遊湖,而是為了召集這些江湖人士,為沈雪寧尋找解藥,看來沈雪寧真的中了冰魄銀針!”

湖麵上,上船上的江湖人士全都踏上了獨孤絕所在的大船,與獨孤絕打過招呼後,都被請進了船艙,眾人進入船艙後,一隊侍衛自船內走出,站在甲板上守衛。

獨孤棋冷哼一聲,轉過身背對著湖麵:“看來沈雪寧中冰魄銀針一事是十之八九,那母妃也有可能是在設計沈雪寧是不慎刺傷了自己,畢竟,她那冰魄銀針也有很多年沒用了,手法生疏,也不足為奇!”

“瑞王爺,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夏豐輕聲詢問著獨孤棋的意見:“悄悄進宮救醒梅貴妃娘娘嗎?”

獨孤棋斂眸沉思片刻,眼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如今皇宮已是獨孤絕的天下,如果我們冒然進宮,太凶險,或許母妃救不到,我們也會被抓,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從沈雪寧身上下手,讓她幫我們救醒母妃!”

辰王府,一名樵夫擔著一大捆柴進了後院,負責買柴的人大致看了一下:“給你二兩銀子如何?”

“謝謝,二兩銀子足夠了!”樵夫放下了肩膀上的柴,接過了那人手中的銀子,千恩萬謝。

辰王府的人在獨孤絕以及莫鬆的教導下,都不仗勢欺人,對於窮苦百姓,他們還是很照顧的,這捆柴一兩八就能買下,但負責買柴那人多給了他兩錢。

可能是因為上山砍柴的原因,這名樵夫身上所穿的衣服被劃開了道道口子,樣子極是狼狽,這多出的兩錢雖幫不上大忙,但也算是一點心意……

“王爺快回來了,你是從後門來的吧,還是從後門走!”買柴之人一邊交待著樵夫,一邊命人將柴搬進了廚房,樵夫連連答應著,慢騰騰的向前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樵夫小心的四下觀望,見眾人都在各忙各的事,無人注意到他,樵夫眸光一寒,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身形一閃,快速向著一個方向跑去,那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的動作根本就是武林高手才具備的……

並且,那人似乎對辰王府的地形十分熟悉,輕車熟路的向著自己想去的地方奔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在獨孤絕與沈雪寧所住的臥室後窗停了下來,由於現在天氣慢慢變熱,所以臥室的窗戶是半開著的,透過窗戶縫隙,以及半透明的帳幔,那人看到大床上的確躺著一道身影……

就在那人想上前仔細查看時,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冰冷的劍刃橫在了那人脖頸上,冷酷如地獄使者的質問聲在耳邊響起:“你是什麼人?”

那人慢慢回過了頭,隻見冷炎正手持長劍立於他身側,那人嚇的連連發抖:“大……大哥,在下是樵夫……來送柴的,迷……迷路了……”

“是真的嗎?”冷炎的聲音依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真……真的……不信您去問問……那買柴的大哥……”

“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我不是讓你從後門走嗎?”就在冷炎沉下眼瞼沉思的瞬間,剛才買柴的人快步走了過來。

“他真的是樵夫?”這一次冷炎是問那買柴人。

“是的冷大哥,剛才是我讓他將柴送來辰王府的,王府地形複雜,本來我是想親自送他出去的,可後來我一忙,就將這事給忘記了……”買柴人不好意思的回答著,這樵夫在辰王府迷路,到處亂逛,他的確有一定的責任。

冷炎放下了架在樵夫脖子上的長劍,語氣仍舊冰冷:“趕快離開這裏,辰王府不是你閑逛的地方!”

“是是是……多謝大哥,多謝大哥……”那名樵夫千恩萬謝,快速向前跑去,買柴人緊跟其後,大聲呼喊:“兄弟,等一等,我送你出去,免得再迷路……”

當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後,莫鬆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眼神望向樵夫消失的方向,語帶疑惑:“冷炎,你覺得他真的隻是一名普通的樵夫那麼簡單嗎?”

冷炎輕哼一聲:“當然不是,剛才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他的手,他手上的虎口處有厚繭,不是砍柴砍出來的,而是練劍磨出……”

“那你為什麼還要放他離開?”莫鬆心中不解。

冷炎輕歎一聲,語帶敬佩:“是王爺交待的,他早就料到會有人闖進王府打探王妃的情況!”

冷炎冰冷的眼神望向半開的窗戶:“那半開的窗戶,就是王爺為讓他看清房中的情形,故意打開的!”

冷炎快步走至窗邊,將窗戶關上了,莫鬆忍不住出言讚歎:“王爺真是料事如神!除此之外,王爺還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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