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不願承認,那莫鬆會自己找到答案!”說著,莫鬆麵色微變,冷聲命令著:“來人,拿下那名宮女,但不許傷她!”

侍衛們答應一聲,手持長劍向獨孤棋等人攻去,獨孤棋那邊隻剩下了很少的人,本以為時間不長便可將他們殺的殺,抓的抓。

豈料,就在莫鬆所派侍衛的手中長劍快要攻到獨孤棋等人身上時,一道窈窕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獨孤棋麵前,纖手輕揚,一股強勢的白霧揮向敵人,跑在最前麵的侍衛被打飛出去,整個含梅宮內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半個人影……

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當白霧散盡後,獨孤絕那邊的侍衛們彼此看清了樣子,沒有前去追趕,而是各司其職。

莫鬆與冷炎依舊立於原地未動,望著獨孤棋等人消失的地方,莫鬆輕輕歎了口氣:“但願王妃能成功騙過獨孤棋才好!”

“莫管家,剛才站在獨孤棋身後的那名女子是王妃吧!”冷炎驀然開口:“除了王妃外,世間沒有哪個女子會有如此清新尊貴的氣質。”

莫鬆點了點頭:“沒錯,那名女子的確是王妃,獨孤棋的疑心病一向很重,剛才我出言懷疑王妃,無非是想讓獨孤棋打消對王妃的懷疑,但願剛才那一番話能幫到王妃……”

冷炎抬頭望了望天空:“子時已過大半,我們回去向王爺複命吧!”

話說獨孤絕帶人從山坡走後,時間已經將近子時,上官宇以他們會找到天亮,而女子不易熬夜為由,派人將項依靈送回了皇宮,隨後,獨孤絕命人繼續尋找,自己則和上官宇回了辰王府:

他們知道沈雪寧在此哪裏,找人不過裝裝樣子,讓獨孤棋以為獨孤絕是真的中了計……

回到辰王府後,侍衛稟報一個時辰前有人送來一個瓷瓶,讓交給獨孤絕,獨孤絕打開來看,輕嗅一下,眸光微沉:“這是冰魄銀針的解藥,這藥是誰送來的?”

“回王爺,是一個很年輕的人,他不肯透露姓名,隻說讓屬下將此瓷瓶交給王爺!”侍衛恭敬的回答著。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衛走後,獨孤絕沉下了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上官宇拿過獨孤絕手中的瓷瓶,細細觀看:“看來是有人知道雪寧中了冰魄銀針,所以送來了解藥,可是這個人是誰,他好像對雪寧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

獨孤絕抬起了頭:“既然他派人送來解藥,說明是想救雪寧,看來不是我們的敵人,暫且不去管他,先集中精神對付獨孤棋……”

說到獨孤棋,獨孤絕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雪寧,你一定不能出事……

沉思間,莫鬆與冷炎回到了王府:“卑職參見王爺!”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獨孤絕冷聲詢問著。

“回王爺,一切都在照原計劃進行!”莫鬆語氣恭敬:“剛才在宮中卑職看到了王妃,她安然無恙!”

聽說沈雪寧安然無恙,獨孤絕稍稍放心了一些:“沒事了,你們下去休息吧!”

“是!”莫鬆與冷炎恭敬的回答著,各自回了房間,所有的事情都在按他們的計劃進行著,暫時不必擔心任何事情,夜深了,上官宇也起身告辭,回房休息。

獨孤絕畢竟是人,不是神,忙碌了大半天,自然也是累了,沐浴過後,獨孤絕躺到了床上,如果是在以前,他如此勞累,怕是早就睡著了,可是不知為何,今日他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錦被中透著清新淡雅的味道,是沈雪寧的體香,望著空空的懷抱,獨孤絕終於明白,他之所以睡不著,是因為懷中少了沈雪寧。

他與沈雪寧成半八月有餘,兩人圓房也有四個月了,這四個月來,獨孤絕早已習慣每晚輕擁著沈雪寧入睡。

習慣是一種令人可怕的東西,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沈雪寧在時,獨孤絕沒感覺到什麼,如今沈雪寧不在,他懷中空空的,竟然沒了絲毫的睡意。

還記得前段時間,沈雪寧假裝中了冰魄銀針之毒,為防引起別人的懷疑,沈雪寧讓獨孤絕去睡貴妃榻,獨孤絕以不抱著沈雪寧他睡不著為由,拒絕獨自一人睡貴妃塌。

沒想到一語成戳,如今沈雪寧不在他身邊,他真的睡不著了,目光觸到了身側的枕頭,獨孤絕想起那天沈雪寧讓他抱著枕頭睡。

獨孤絕輕輕歎了口氣,思索片刻,大手伸向枕頭,手指觸到枕頭的瞬間,獨孤絕猶豫片刻,又收回了手:

在手指碰到枕頭的瞬間,獨孤絕就已知道,抱枕頭與抱沈雪寧的感覺截然不同,就算他真的抱著枕頭,恐怕也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獨孤絕幹脆也不睡了,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了窗前,打開窗戶望向黑色天幕中的點點繁星,心中忍不住輕輕歎氣:雪寧,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我身邊,你知道嗎,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睡不著了……

剛才向眾侍衛們揮出白霧,迷惑眾人視線的是夏輕盈,雖然現在的她一身男裝打扮,也易了容,但沈雪寧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因為她望向沈雪寧的眼中妒忌、仇恨太濃,沈雪寧想不發現都難。

時間不長,眾人來到了一處小院前,走進院內,沈雪寧方才知道此處正是獨孤棋將她抓來落腳之地,剛才獨孤棋帶著沈雪寧離開這裏,前往小山坡時,是一直向東走的,所以沈雪寧並未看到正西方的皇宮,如今沈雪寧方才知曉:此處距離皇宮,隻有幾裏路……

越是最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獨孤棋自然也知曉其中的道理,看來也算得上是一號比較厲害的人物。

眾人回到此地後,受傷的各自回去療傷了,獨孤棋抱著梅貴妃去了沈雪寧醒來時所在的那間房間,夏輕盈進了院落後就不知所蹤。

夜已深了,沈雪寧本打算隨便找個房間睡覺,可她又不想睡那些臭男人睡過的床,恰好院落花園中有一張躺椅,沈雪寧便躺到躺椅上休息去了。

沈雪寧也是習武之人,隨處皆可休息,剛才和獨孤棋四處奔波,本以為躺在躺在椅上她會很快睡著,但事情證明,她的認知是錯誤的。

沈雪寧躺在躺椅上半天仍然毫無睡意,總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可具體少了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無聊之下,沈雪寧抬頭望向天空,心中忍不住暗暗歎氣:師兄,你那邊怎麼樣,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吧,我一定會盡快將你的計劃實施,扳倒柳氏一族,早點回去和你團聚。

這種獨自一人深入敵軍的滋味還真不好受,身邊又沒有你,日子真的很無聊……

沉思間,沈雪寧感覺到有兩道惡毒的視線望向她,假裝不知的沉下眼瞼,沈雪寧微微側目向視線傳來的方向望去,一襲男裝的夏輕盈正緩步從不遠處走過。

沈雪寧眸光微閃,心中打定了主意:“你等一下!”

夏輕盈腳步未停,仍舊快步向前走去:“前麵那位公子,說的就是你,麻煩你停一下,我有事情要請教。”

最後一句沈雪寧加重了語氣,聽到人耳中變成了雙重意思,夏輕盈十分聰明,自然也聽出了沈雪寧的話外間,悠然的停下了天在前行的腳步,不屑的輕哼一聲,眼底寒光閃現:

沈雪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輕輕轉過身,夏輕盈麵向沈雪寧,語氣微冷:“不知這位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雪寧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有些事情想請教這位公子!”沈雪口中說著客套話,可她的態度卻沒有一點兒客氣的意思。

“不知姑娘想請教什麼事情?”夏輕盈之所以沒稱沈雪寧為辰王妃,是因為她覺得沈雪寧配不上獨孤絕。

“還未請教公子的姓名!”沈雪寧語氣微冷,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戲謔。

“在下姓朱,姑娘稱呼在下為朱公子即可!”夏輕盈說的輕描淡寫。

沈雪寧心中冷哼一聲:姓朱,是朱雀的朱吧,你也算有點小聰明……

沈雪寧前世生於上流社會,早就養成了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本事:“雪寧看得出,朱公子是瑞王爺的朋友,深得瑞王爺器重,不知公子可認識夏輕盈夏郡主?”

“見過幾麵,不知姑娘為何會問這個問題?”夏輕盈心中疑惑。

沈雪寧緩步走向夏輕盈:“其實也沒什麼,朱公子身為瑞王爺心腹之人,應當知道雪寧就是辰王妃吧,而輕盈郡主也喜歡辰王爺,隻是由於種種原因兩人未能在一起……”

“不知王妃究竟想說些什麼?”沈雪寧的一番話聽的夏輕盈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沈雪寧故做無奈的歎了口氣:“是雪寧疏忽了,朱公子是男子,自然不知曉我們女子的心思,夏郡主沒有嫁給辰王獨孤絕是好事,雪寧在為她高興……”

“獨孤絕喜新厭舊,雪寧身中冰魄銀針之毒,他見尋找解藥無望,便不再理會雪寧,徑直與那新歡之人四處尋歡作樂……”

沈雪寧清冷的眼眸中隱有淚光閃現,夏輕盈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難道獨孤絕真的拋棄了沈雪寧另結新歡……

看出夏輕盈眼中的懷疑,沈雪寧心中冷哼一聲,麵上卻是一副淒淒慘慘的怨婦模樣:“瑞王妃項依靈,身為烈焰第一美女,才學兼備,能得到獨孤絕的歡心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隻是,我所中之毒時間還未到,為什麼獨孤絕不盡力去為我找一下解藥,而是跑到無人之處與項依靈幽會……”

夏輕盈眸光微沉,在別人看不到的眸底深處,隱有寒光閃現:“沈雪寧,你的意思是說,如今獨孤絕迷上了項依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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